白泽已经五岁了,也就是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
上辈子的白泽出生农村,家里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让他读完了高中,不算聪明也不算勤奋,一切都是那么普通而平常。高中毕业选择了成人大学,读了两年半,学了设计。出了社会才知道,没有人照顾,没有机遇,没有好的技术或者口才一切都是多么的艰难。
幸好设计专业还教了PS,3dmax效果图制作、cad施工图制作,不做设计这种口才和脑筋急转型的业务型工作,还可以做纯图纸技术类。虽然他朋友说过劳力者技术,劳智者管理。不过他自觉自己不是靠智力口才挣大钱的人才。
经过十年的打拼,加上父母的积蓄,终于在天府之国的首市CD市买了一套套一的小房子,临近二环,买了一辆十万的小车。
和当年的大学初恋结成了小家,也诞生了小宝贝。
从小勤劳的父母都教育他,没有苦哪有甜。但是一切的收获都需要比常人更多的几倍付出,。别人泡吧把妹的时候,他在小家里加班,一台八核电脑就是他的战场。
没有租办公室那是为了省下一年最少2w的各种费用。颠倒黑白的工作时间让他十年足足增加了50斤的体重,从一个清爽阳光的小伙,变成了屌丝油腻的中年男。
职业病、精神不足、睡眠质量太差、暴饮暴食的饮食习惯、越来越暴躁的脾气、房地产整个市场的低迷、生活和经济压力都像附在他身上的细菌。
终于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通宵加班的睡眠之后,他再也没有醒来。
不,其实他醒了,只不过醒来的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而他才三个月大,一个唏嘘着胡茬子的中年男正爱怜的抱着他。右手托举着一个奶瓶,奶嘴正被他咬在嘴里。
过了几天之后,从这个男人的话语中他知道,他是一个孤儿了,这个男人是他的幺爹。两叔侄就这样相依为命。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所有的人在五岁的时候就会觉醒自己的匠心。倒是应验上辈子三岁看小、五岁看老的俗语。
这世界每天都有不同的匠心觉醒,但是大致都是那些种类,总脱离不了普通大众的吃喝玩乐。若是匠心等级更高的,则是文臣武将,再高就是皇帝女王。
所有的匠心觉醒人,分为了清派和红派。清派的人做民就是顺民,做文臣就是教化百姓,做武将就是报效国家,做皇帝则是海清河宴。红派的人做民就是刁民,文臣就是贪官污吏,武将就是造反杀伐,皇帝就是穷兵黩武,讨伐他国。
不关能力大小高低,只是觉醒的时候先天便染上了红晕(红派)和青晕(青派),当然,除非觉醒者自己展示匠心,别人才能直接看见到底是哪种色。也不是说红派就一定会成为大反派,而是红晕生成,潜意识中就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性格,难以更改,从来如此,没有例外。
不过还好,白泽所在的这个夏国皇帝是清派,至祖上开国以来,承平已久。
倒是听说北方的有熊国自从三年前兵变换了红派假皇帝以后,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攻略夏国这个邻居。
白泽幺爹是一个普通的装修工人,觉醒的也只是铺设匠心,意思是但凡需要装修铺设的地方都能需要他,比如富豪装修需要地砖、朝廷整治街道需要石块的铺设都会招像他这样的工人去劳作。
饿是饿不到,反正幺爹三十了还没有对象,现在拖上了白泽,也就是多用些幺爹的积蓄,每月大概能挣四五个夏国银币,还能让幺爹喝点小酒。
但是要想发家致富,那也不可能。跟上辈子一样,匠心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以后,但是机遇和努力、头脑、口才一样重要。
白泽还记得上辈子一个富豪说的话,只要站在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得起来。但幺爹好像不是那头猪……咳咳……好像哪里不对……!
幺爹对白泽这个侄儿也是掏心掏肺的照顾,一个连姑娘都没耍过的单身汉,怎么能照顾得好那么小的孩子。还好隔壁的王二婶子带过两娃,才不至于让幺爹手忙脚乱。
两家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邻居,王二叔是基础的木工匠心,和幺爹正好相搭,经常一起出去做工。
换句话说王二叔和幺爹相当于白泽的爹,而王二婶相当于他的娘。
这是夏国十个行省中洛钏省的一个小城,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原始的风味儿和泥土花草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沉醉不已。
一晃就是五年过去了,白泽才和街上的另一伙小孩儿干了一架。这样说好像也不准确,因为他们这一伙冲上去的时候,他是躲得最远的,而领头的是王虎。
没错,就是王二婶的二儿子王虎。大儿子已经去省城学院学习更高深的木工匠心技法了(一般三代觉醒相同的匠心,那后代觉醒相同匠心的概率大大增加)。
王虎,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的,白泽从小又是二婶手把手的帮扶带大,王虎更是和白泽同穿一条裤子,一个泥坑摔打,对于这个比普通小孩说话更成熟的弟弟王虎那是相当佩服的。
这个年头的孩子十四岁就当爹,身体和心理的早熟比前世可逊色不了多少。三岁能跑能爬,五岁就有明显的争强意识。
至于刚才打架的原因更简单,就是因为另一波领头的那个小孩,今天拿着炮仗到处炸他们。那小孩父母经商不错,今天又在集市新开了一家酒楼。
大人忙,小孩怎样就管不了了。只要开心就好,反正都是城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但是那小孩非要显摆,人五人六的揣着炮仗伙着几个相熟的小孩儿看见王虎他们几个就扔,白泽一句“干他”,两拨小孩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还没两分钟,肿着熊猫眼的王虎就兴冲冲的表示战斗胜利结束,“哇”一声吸溜着鼻涕那泼小孩就哭着回去找父母了。
在后面的白泽可看了个过瘾,嘿嘿的躲在后面不断的阴笑,刚才一脚将对面的一个小将揣了个屁墩儿,可把他爽死了。
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怎么过怎么舒服,上辈子懂事点就学习学习,为了学习而学习,甚至不知道学习有什么好。出了社会以后,学的没怎么用到,反而是在别的公司学的技术,然后就是加班、睡觉、加班、睡觉……一直到猝死而重生。
现在这种轻松的小孩状态让白泽舒爽得不得了,做什么事都觉得那么的有意义,每天都憧憬着新的事情发生,哪怕上树掏一个鸟蛋,河沟变抓几只螃蟹。或者就像上次偷偷的和王虎拿着家里的肉和酱油去小河边野炊,还有把幺爹和王二叔的旱烟和土酒打包去后山偷摸着品偿。
要不是焦急找孩子的王二婶发现了他们,已经被旱烟点燃起来的后山及时被二婶熄灭,那这次后果就足够县衙老爷给他们家长发一张教化令了。
当然,最终的结果都是王虎这个哥哥屁股开花。白泽这么老实的孩子,只要嘟着小嘴,眼睛迷蒙着委屈的泪光,小脸一抽一抽的,早就被偏心的王二婶搂在了怀里。
会哭的娃儿有奶吃啊,苦人诚不欺我的。白泽内心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