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你在想什么?”娇淖蹑手蹑脚走到凉亭,冬至嘴里咬着毛笔,手撑着下巴发呆。
“没,没什么,”冬至慌乱地遮盖石桌上的娟帛。
“此地无银三百两哦!”娇淖眼尖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娟帛,没等她打开,冬至一把抢了过去。
“没经过她人的同意,不能翻看别人的秘密。”
“秘密?”越发勾起了娇淖的好奇心,“冬至,咱们是不是好姐妹?好姐妹有秘密是不是该共同分享?”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冬至心里那个恨啊!娇淖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看样子今天不让她知道,自己是脱不了身了。
“冬至,好冬至,什么秘密快说出来听听吧!”
“其实是……”冬至想了想,“是……”
“是什么?”娇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脸颊,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其实我没吃早饭,现在饥肠辘辘,正在画饼充饥呢!”
“真的?”
冬至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滴米未进,这不,”撑开一张娟帛指给她看,“你看像不像饼?”
娇淖拿着娟帛左看看右看看,上面已经用墨汁涂染过什么也看不清,“肚子饿了你可以告诉我啊!我帮你准备吃的。”
冬至微笑地点点头,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娇淖大字不识一个,即使给她看到也无妨。
赵国大将廉颇围攻函谷关,义渠君回到封地也没闲着,立刻挥兵北上,才几日功夫就已经霸占秦国边陲几个小城,白起领兵出征已有数日。
他离开的那天早晨冬至窝在床上装睡,自从那天沐浴事件后,一看见他的眼神,她就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她一直以为是他对自己下蛊了,她翻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解蛊之药。
“冬至,”白起抬手轻轻理顺她额角的发丝,“我要走了,快则数月少则半年,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冬至睫毛触动了一下,没有醒过来。
白起笑而不语,他知道她在装睡,这样也好,免得离别时的不舍。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冬至转脸看向门口,看着一身盔甲的他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口,直到门完全关闭,她才掀被下床,透过门缝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院门口。
默然许久转身回房间,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柄做工精细的短剑,拔出剑鞘一看,锋利的刀刃上还刻着冬至两字。
他为什么要送这个给自己,冬至百思不得其解,自我保护?府里不是有很多守卫吗?还是吃烤肉的时候方便一些,烤肉,冬至立刻来了精神,立刻吩咐人在后院准备柴火。
“这样真的可以吗?”娇淖不安地看着趴在地上用力吹火的冬至,不会引起火灾吧!这要是把将军府烧个一屋半宅,她可真是交待在这了。
“咳咳……”冬至从地上爬起来,通红的脸蛋已经成了大花脸,“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你,你以为你是撑天柱呢!娇淖不以为然,闻着飘出来的香味儿也来了精神,“还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嗯……”冬至撑着下巴想了想,“不如你去准备一些茴香叶吧!这样吃起来更美味。”
“好,”娇淖一步三回头,“等我回来,不许偷吃。”
偷吃,我若想偷吃就不带你玩了。
“老太太就是这里,”琉瑛笑脸盈盈搀扶着白夫人走进院中,“将军刚走才几日,就有人在后院起火,这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让将军有去无回。”
白夫人信迷信,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两个嬷嬷弯腰上前推开院门。
“娇淖,你怎么这么慢,”冬至舔着口水从火堆里拨出烤鸡,“我可没有偷吃,我只是尝尝看熟了没有。”
还没等她送到嘴边,一桶水直接从头顶浇了下去。
“啊……,干什么你,夫,夫人,你,你怎么来了?”惊魂未定的冬至看见身后一群怒气冲冲的人自知大难临头。
“哟!冬至妹妹,原来是你呀!”琉瑛捂着鼻子酸溜溜地尖叫起来,“我当是有人想纵火行凶,原来是妹妹你在烧烤呢!真是好闲情逸致。”
“夫人,我……”
“将军府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为什么要在后院生火,你倒底是何居心。”
“夫人,我没有,”浑身湿漉漉的冬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我只是一时嘴馋,并没有想纵火,这么小一堆火,它也烧不起来呀!”
“强词夺理,来人,将她绑起来,家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