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没事吧!”下完早朝嬴稷马不停蹄地赶到将军府。
“王上,臣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抓住他看寡人不活剐了他。”
“王上,听闻廉颇已经陈兵函谷关外了。”
“是啊!”嬴稷无所谓地点点头,“华阳君芈戎已经严阵以待镇守函谷关外了。”
“看样子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非也,”嬴稷微笑摇摇手指头,“那廉颇一直派人叫嚣,却举兵未动,依寡人之见赵国并没有开战的打算。”没有了援兵,赵雍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到时候后院起火,他就自顾不暇了。
“函谷关一直被人咬着也未必是好事啊!”
“是啊!”嬴稷拍拍他的肩膀,“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这些事留给日后烦恼吧!”
冬至端着药碗走进院内,看着两边守卫深严的铁甲卫士,不免皱起眉头,什么人这么大排场,竟然惊动了铁甲卫队。
低着头快步走进房内,“将军,汤药好了,”径直将药碗递了过去。
嬴稷眨眨眼看看白起,“姑娘可是认错人了。”
冬至错愕地抬头看去,竟然是前日在大街碰见的那位公子,叫什么来着,冥思苦想了一番,“黄,哦!王公子好。”
“是你?”嬴稷反应过来,她就是那蒙面丫头,右脸颊虽然有一块突兀的黑痣,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美丽,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嬴稷不觉看痴了。
白起看着两人,假意咳嗽两声,“那个,冬至,你先下去吧!我和王公子有要事相商。”
“原来你叫冬至,”嬴稷完全无视白起的话,径直上前抬手触碰她发间的珍珠发簪。
冬至惊恐地后退一步,这人看起来风度翩翩,举止怎么如此轻浮。
嬴稷自知失态,弯腰作揖,“是我失态了,还请姑娘见谅。”
冬至尴尬地笑笑,“你们聊,我忙去了,”逃也似地飞奔出房间。
“美人,真是美人啊!”嬴稷忍不住追出几步,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院角,念念不舍地转回身。
一走进丫鬟房,几个人正围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
“这是怎么了?”冬至不解询问旁边嗤之以鼻的娇淖。
“怎么了?有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呗!”娇淖满脸不屑,话里透着酸溜溜的感觉。
“哟!有人这是羡慕嫉妒恨了呀!”几个人窃窃私语笑起来,手中的活计没有停。
“等我入了宫,”胖胖的丫鬟眉眼一挑,“定让你去给我端洗脚水。”
“就你?”娇淖瘪嘴冷哼一声,也不擦亮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
“你们说王上能看上我吗?”满脸雀斑的丫头不停地朝脸上抹粉,冬至都感觉她一动,脸上的粉就扑簌簌掉落下来,“我也不指望什么夫人,美人了,能封一个七子,八子,长使,再不济少使也可以了。”
“就你也配,”旁边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拿着铜镜左看右看,“你若进宫,最多也就是个粗使丫头,咱们的秦王耳不聋眼不花,还没到分辨不出美丑的地步。”
旁边几个人捂着嘴大笑起来,“就是,就算进宫清兮才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
被唤作清兮的女子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咸阳宫是什么地方,美女云集,哪有我的立足之地啊!”
雀斑女嘟嘴嘲讽起来,“还有点自知之明。”
清兮脸色一变,将手中的青黛拍在梳妆台前,顿时碎成了两截,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清兮用力一推,雀斑女摔了个四仰八叉。
“就说你丑八怪,真当自己是美女呢,”挣扎着爬起身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旁边几个人惊叫着闪到一边,嘴上叫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心里巴不得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谁都没有上前拉架的打算。
“姐姐们,不要打了,”冬至忙上前分开两人,“管事婆婆来了又该挨骂了。”
“冬至,你说,”清兮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我们两个谁漂亮,秦王能看上谁?”
“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话她怎么说,再说了那秦王在咸阳宫,岂是她们这种小丫头能见到的。
“都在这做什么?”管事婆婆人未到声音先到,“都不用干活吗?是不是皮痒痒了?”
一群人惊鸟般四散,娇淖忙拉着冬至向后院溜去,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