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丑夫?”芈月斜靠在软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青葱少年,“如此俊俏的少年郎怎么会叫丑夫呢?”
“回太后的话,我是丑月丑日出生,所以取名丑夫。”
芈月点点头,向他伸出手。
武姜招呼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丑夫谢谢太后的解围之恩,”双手作揖就要下跪。
“这里就你我两人,不必拘礼。”
“谢太后。”
“你多大了?”
“年方二五。”
“可有家室?”
魏丑夫看着她摇摇头。
“生的这般清秀怎么还没有娶亲?”
“没有碰到可心的人,”魏丑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身华服的芈月,“世间像太后这般美貌的女子不多见。”
“放肆,”芈月怒目圆睁,抬手打翻茶几上的铜碗。
“太后息怒,”魏丑夫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芈月站起身上前勾住他的下巴,“你真的觉得哀家美吗?”
“太后,我……”
“说实话,不然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是,是……”魏丑夫结结巴巴地不敢看她。
“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俯身跪坐在他面前,“哀家美吗?”
魏丑夫使劲点点头,“美,太后是大秦第一美人。”
“你骗人,”芈月抬手摸摸眼角的皱纹,“哀家已经老了,早就容颜不在了。”
“丑夫没有说谎,在丑夫的眼里,太后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一个。”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魏丑夫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取丑夫的心一看。”
芈月伸手摸向他的心口,良久嫣然一笑,“哀家相信你的话,你不仅生的俊秀,还懂讨人的欢心,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宝华殿,侍奉哀家。”
“是,太后,”魏丑夫擦擦额头的冷汗,起身扶起她,“太后,地上凉,我扶你去软榻上休息吧!”
“将军,”副将涼阜从前方驱马跑了过来,“前方不远处发现一队人马。”
白起勒住缰绳夹紧马肚,“可看清是什么人?”
涼阜摇摇头,抹了把胡子上的雪花,“风雪太大了,看不清。”
“吩咐下去原地整顿,我过去看看,”挥动着马鞭疾驰而去。
“西博,带人保护将军周全。”
立在山坡,远远看见前方一队人马向这边晃晃悠悠地移动过来。
“将军,”西博握紧手中的秦刀,“会不会是赵人?”
白起眯着眼睛摇摇头,“从他们移动速度来看,太过从容,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狄戎人。”
“狄戎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大秦边境,莫不是那边发生暴乱了。”
“应该不是,”白起指指飘扬的旗帜,“像是义渠人。”
“义渠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动机,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西博,命旗手摇旗示意?”
“大王,”身裹虎皮,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一见对面飘扬的旗帜,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快步跑向后面的马车,“大王,前面有一队人马。”
虎背熊腰面目粗狂的义渠王揉揉朦胧的眼睛,“是哪条狗敢挡我义渠王的道,真是活腻了。”
“大王,要不我派人过去看看,”不远万里好不容易来到大秦边境,着了别人的道就不好了。
还没等义渠王发话,对面山坡冲下来几匹马,一行人忙掏出家伙准备应战。
“义渠君,别来无恙,”白起抱拳问话。
“放肆,”络腮胡子挥舞着手中的斧刀,“什么义渠君,这是义渠王。”
“义渠王,”白起大笑起来,“公元前327年,义渠以国为秦县,以君为秦臣,正式成为秦国属地,义渠王也就是现在的义渠君,白起这么称谓有何不妥。”
“白起?”义渠君翻身从马车跳了下来,看清马背上的的人,仰天大笑起来,“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在这里碰见大秦的战神。”
“义渠君谬赞了,”白起翻身下马上前施礼,“不知义渠君所谓何往。”
“这个,”义渠君爽朗地大笑起来,将白起拉到旁边,“这不是想我女人了吗?正好过来看看她,给她个惊喜。”
白起点点头,“义渠君真是有心了。”
“有心,有心,听说将军依厥之战大破魏韩联军,真是可喜可贺啊!”
“侥幸而已。”
“将军就是谦虚,赢了就是赢了,遮遮掩掩做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如我们狄戎人爽快。”
“义渠君这次带了不少人马,”白起打量了一下这支队伍,少说也有两千人左右。
“这一路跋山涉水,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将军说对不对?”
白起颔首微笑,“义渠君言之有理,既然大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好,本王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