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做?”涼阜一把将西博揪到凉亭里。
“涼阜,”西博一把推开他的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不需要,”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刺穿他。
“涼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换作是别人,他才懒得去管这闲事,两个人从穿开裆裤玩到现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思,用青梅竹马形容两个人都不为过,“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她。”
“为什么不可以?”
“她已经是将军的通房丫头,将军对她的心意姑且不说,就算日后她离开将军府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你想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吗?”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察觉出话里的不对劲,西博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伯父伯母在乎,你想让他们伤心难过,让祖上蒙羞吗?”
涼阜沉下脸头重重地压了下去。
“听我一句劝,离她远点,你若想娶妻生子,我帮你介绍,”拍拍胸口豪气十足,“保证让你满意,实在不行就将我妹妹许配给你。”
涼阜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你妹妹?你打算让我找个童养媳吗?你妹妹还不到十岁,等她长大,我早就歇菜了。”
见他面露笑容,胸口的大石平稳落地,“她是将军的人,趁将军没有发现你的心思之前,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你对她都好。”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涼阜内心暖暖的,想不到一向神经大条的西博,竟然也有细致入微的一面,“谢谢你,西博。”
“咱俩谁和谁,用得着这么客气?”扬拳朝他胸口轻轻一擂,“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姐姐,”冬至远远见琉瑛立在石桥上,心下一紧,冲上前死死环住她的腰,“姐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丢下我不管。”
“放开我,”琉瑛愤怒地挣开她,“你是不是想将本公主推下去?”
“姐姐我没有,”冬至指着深不可测的湖水,“姐姐独自一人在这里,我怕你想不开自寻短见,一时鲁莽顶撞了姐姐还请责罚。”
看着波光凌凌的水面,琉瑛心生一记,亲昵地握住她的手,“是姐姐误解妹妹的好意了,”指着水面的纸鸢,“纸鸢掉入水中了,我想将它打捞上来,妹妹可有办法?”
冬至微笑点头,“姐姐莫急,我这就去找人将纸鸢打捞上来。”
“妹妹,”琉瑛忙拉住她,“等你找来人,这纸鸢就被水泡烂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纸鸢了。”
冬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姐姐等着,我去找竹竿来。”
“妹妹,不如你拉着我的手,我下去打捞,这湖水不深,应该没事。”
“不行,”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姐姐去做呢!
“可是,”琉瑛泪眼婆娑,“我的纸鸢,眼看着就要沉入水底了。”
“要不我帮你重新做一个吧!”
“不,”琉瑛坚定地摇摇头,“这个纸鸢上面有将军的亲笔画作,世间独一无二,除了这个我都不要。”
“好吧!”冬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还是我下去打捞吧!姐姐用裙带拉着我就好了。”
“好,”琉瑛飞快地解下裙带,“有劳妹妹了。”
冬至提着裙摆翻过石桥,紧紧握着裙带,一点一点滑下去。
“冬至,小心点啊,”琉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看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手中的裙带缓缓松开。
只听噗通一声,冬至整个人跌落进湖中,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姐姐,救我,”冬至挥舞着双手胡乱扑腾着水面,“救我。”
琉瑛看着她没有动,冬至,要怪就怪你命该如此,那一夜,她用催情药将白起留了下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将军夫人,白起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虽然隔三差五派人送去各种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绝口不提他们之间的事,对她更是避之不见,她琉瑛,堂堂的公主,怎么能被一个通房丫头挡住锦绣前程。
“姐姐,姐姐……”不懂水性的冬至灌了几口湖水,拼命的挣扎下越发疲惫不堪,眼看着就要没入水中,“姐姐,救我,救我,我不会游泳。”
“冬至,”琉瑛的嘴唇忍不住开始发抖,内心却异常坚毅,“不要怪我心狠,白起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和我分享他,要怪就怪你福薄命浅。”转身消失在石桥后。
“姐姐,姐姐……”冬至无力地一点一点沉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