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琉瑛身子一颤,她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吴娃那么痛恨她,赵雍一走,她必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倘若有了新的靠山,她的命运方可改变。
“帮助我拿到太子之位,日后我登基为王,你,琉瑛,就是我赵何的王后,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王后?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周惠王元年(公元前677年),晋武公去世,儿子晋献公继位,他也娶了自己父亲的小妾立她为后,还生下了一双儿女。
“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等他登基做了王上,如若反悔她又能将他怎样。
“你不信任我?”赵何举手向天,“我赵何对天起誓,日后若登基为王,定不负卿,如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琉瑛见他态度诚恳,料想发出这般毒誓来,定然会言出必行,“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保证就会成功。”
“你只需要时刻关注那老东西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办。”
“好,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忙。”
“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美人你开口,我一定照办,保证你满意。”
“十件百件就不用了,”白皙的指尖轻轻在他胸口划过,“只要你把这件事做好,我保证太子之位,赵王之位非你莫属。”
“好,”赵何不假思索点头答应,“美人的事就是赵何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完成。”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用了,”琉瑛朝他勾勾手指头。
赵何凑了过去,“美人尽管吩咐。”
“王上,”谬新将几案上的茶水换了三次,嬴稷还抱着和氏璧未松手,“王上不听取冬至姑娘的意见,将和氏璧归还赵国吗?”
“这样难得一见的宝贝儿,就这么还回去岂不是可惜,”和氏璧她不肯收,那他就命能工巧匠将这璧雕刻成一对玉佩,岂不是属于他们独有的定情信物。
“王上,”侍卫进来通秉,“赵大夫蔺相如求见。”
嬴稷不悦地皱皱眉头,他来找自己,无非就是讨要那十五座城池,真是个不怕死的主。
“王上,”侍卫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他,“那蔺相如还说,说……”
“说什么?”
“他说那和氏璧不完整,请求当面指出一二。”
不完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老匹夫不会是诓自己吧!
“王上,”谬新看出他的顾虑,“这里是大秦,谅他也不敢胡来,不如让他觐见,他若能说出一二便罢,说不出来就……”
嬴稷点点头,“让他进来。”
“喏!”
“赵人蔺相如拜见秦王,王上万年,”蔺相如腰杆挺的笔直,就算弯腰作揖也是不卑不亢。
“免礼,”嬴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看起来虽然斯斯文文弱不禁风,脸上丝毫没有胆怯之色,“你说这和氏璧不完整是什么意思?”
蔺相如刚上前几步,被带刀卫兵拦住。
嬴稷摆摆手示意他上前。
“王上,这和氏璧犹如女子般娇贵无比,只有有缘人才能发现它的不完整。”
“哦!”嬴稷顿时来了兴趣,“这么说你就是这和氏璧的有缘人了?”
“外臣不才,不敢自称有缘人,对于和氏璧臣只是略微研究过。”
“那你倒说说看这和氏璧究竟哪里不完整?”
“天机不可泄露,和氏璧是天下公认的宝贝,赵王敬畏大王,不敢不献出来。赵王送璧的时候,斋戒了五天,现在大王也应斋戒五天,在朝堂上安设“九宾”的礼节,秦王若真想窥知一二,何不由外臣将和氏璧带回驿馆,待王上虔诚沐浴斋戒五日后,和氏璧感应王上的诚心,定然会视为有缘人。”
“这……”嬴稷犯了难,这么简单的事何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秦王莫不是怕外臣带着和氏璧一去不返?”蔺相如大笑道,“世人都道大秦是虎狼之国,现在看来也是胆小之辈。”
“放肆,”谬新尖着嗓子叫到,“你一个外人岂能评价我大秦?”
蔺相如毫不在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嬴稷步步紧逼,“贪婪之人只想收获不肯付出,看来是我高估人品了,既然秦王不相信,外臣多说无益,告辞。”甩动衣摆向门口走去。
“大夫等等,”嬴稷微笑地起身走向他,“不是寡人不信你的话,只是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是那个有缘人。”
“王上,心善则美,心真则诚,心慈则柔,心净则明,心诚则灵。”
“好一个心诚则灵,”示意谬新呈上和氏璧,“寡人就如你所言沐浴斋戒五日。”
“王上深明大义,实乃大秦之福,”蔺相如双手颤抖接过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