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冬至下了很大的决心,“就是白起,他还好吗?”
“你说的是将军啊!”西博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好也不好?
“一言难尽啊!”西博欲言又止,“倒是你啊!准备在这咸阳宫待到什么时候?”
冬至垂下头去,她很早就想离开这高墙大院了,嬴稷一直用各种理由婉拒,咸阳宫这么大,没有人引路,想走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莫名的有些心慌,捂着胸口看着西博,“你快走吧!我的毒可能要发作了。”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死的这么难看。
西博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你还没有告诉我,需要帮你做什么呢?”
“那个……清明去探望涼阜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也烧点纸钱,”她可不想做个穷鬼啊!
“就……这个?”西博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冬至点点头,这件小事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该说你单纯还是该说你傻?”
“啊?”这什么意思?
“你没有中毒,我逗你玩呢!”西博忍不住笑起来,“倘若真中毒了,你现在早就是一滩血水了,还有机会交待后事。”
冬至“……”,一本正经的人竟然也有说假话的时候,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只怪自己太单纯,对,是单纯不是傻。
门口传来卫兵巡逻的声音,两人警觉地看着门口,确定声音远去放下心来。
“王宫已经不安全了,你想办法离开这里。”
冬至点点头,她很想问问白起为什么没有来看她,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西博重新拉上斗篷,走到窗边又折回身,“将军他很挂念你,”留下一脸错愕的人,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挂念?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他有想自己,靠在床榻边再也无法入眠,心莫名地有些小悸动。
看着身边令人作呕的嘴脸,琉瑛小心翼翼地和衣起身,走出宫门看着天上的明月,忍不住开始自垂自怜。
同床异梦,面对年迈毫无温情的赵雍,她曲意奉承百般讨好,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的都是白起,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靠着这些残缺不堪的回忆,才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
“美人,”刚走到桂花树下,一个人影突然窜出,一把搂住她的腰抵在树干上,惹的花瓣噗噗掉落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馥郁的香气。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正是赵何。
“你疯了,”琉瑛惊恐地看看四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你了呗!”
“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我最近身体不适,你父王他旧病发作,我只能陪在一边。”
赵何鄙夷地抽回手,在她煞白的脸颊上擦了擦,“那老东西还能活多久?”
“这个太医没说,只是让好好调理。”
“立太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这几日父王频频召见几位王兄,唯独他被抛之脑后,急的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思前想后也只能来找她了。
琉瑛整整衣服,他来找自己不外乎就是这件事,“这种事情岂是我一个女人家能打探的?”
“是不能打探还是不想打探,”赵何冷冷地看着她,“你日日跟在那老东西的身后,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几天大王频频召见恒公子下棋消磨时间。”赵恒是赵雍的长子,是位长使所生,生的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是所有王子中最俊俏的一个,赵雍多次开玩笑,他投错了娘胎,错生了男儿身。
“赵恒,”果然和他料想的一般,这老东西嘴上说对每个人都公平公正,内心还是最偏袒他。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她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倘若被赵雍发现她突然离去,又少不得一顿责骂。
“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琉瑛成功地被他的话吸引,“什么交易?”
“美人如此年轻漂亮,一定不甘心服侍一个年老色衰的人吧!”赵何顿了顿缓缓地道,“还有一件事提醒你,王上驾崩,除王后以下的所有妃子都要殉葬。”
琉瑛身子一颤,她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吴娃那么痛恨她,赵雍一走,她必定不会轻饶了自己,倘若有了新的靠山,她的命运方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