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禹点头应允后,陈锦发使了个眼色,让人将王伟跟屠娇娇拖了下去。
可是秦禹却伸出手,拦住了过来的奴仆。
“秦兄这是何意?”
陈锦发一怔,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王公子毕竟是王家子弟,而且还是秀才。要是当着众人的份上,直接拖出去乱打一顿,岂不是坏了他的名声?”
秦禹笑了笑,露出人畜无害的真挚笑容。
王伟身躯一颤,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要是说出来,自己又说不了丝毫。
不行,这一定是阴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王伟心里直呼快拖我出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被拖出去,也不过是做做戏而已。
至于屠娇娇,自然会被打的落花流水,皮开肉烂。
“既然王伟他不顾一切地嫁祸给秦公子,中苦果终自尝,全凭秦公子处置。”
陈锦发似乎听到有转弯的余地,不由得故作谦虚,让秦禹说出他的想法。
像秦禹这种二三流家族的子弟,他见过不少,大多数都是贪图蝇头小利。
估计面前的这个秦家子弟,大概也是想趁机从王伟身上讨些钱财。如果是这样,不如破财挡灾。
可是他想多了,也想错了。
秦禹一日就赢巨鲸帮数千两黄金,怎么会贪那么点钱?
而且就算王伟想赔,赔多少?
一千两?
两千两?
呸!
老子半天,哦不,两三把就赢回来了。
秦禹扫了王伟一眼,笑道:“你平白无故诬陷我,应该被乱棍打出的!不过念在你有功名在身,我就略施小惩,罚你一棍。”
他这句话让王伟心头一亮。
一棍?
秦禹是你怕了我们王家了吗?
就连陈锦发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只是站在一旁的秦小王听了浑身发抖,小姑娘沈瑜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小王支支吾吾道:“上次秦寿少爷也是得罪了秦禹少爷他,结果被一棍打得现在都站不起来。”
沈瑜也吓得俏脸苍白,心道这新主人还真是够狠的。
场上的秦禹可没有给陈锦发思考的时间,直接便从苏泽手中拿过一根棍子,掂量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伟。
“姓苏的,你怎么神出鬼没,到处都能见到你。”
苏泽咧嘴一笑,指了指旁边被他直接撕裂的红木桌椅,柔声道:“王公子不用那么紧张,这红木棍子皮脆,打不死你的。”
王伟眼角抽搐,别人不知道满春楼红木家具的分量,他可是一清二楚。
因为定制的这些红木家主的上家,是他王家引荐的。
这些红木绝对是正宗的缅甸红木,坚硬无比!
一棍子下去,绝对能将人抽出一条红印子!
“不!”
王伟惊慌地想要逃离这里,可是他速度快,秦禹速度更快。
秦禹一个跨步便追了过去,直接一棍子下去。
啪嗒一声!
红木棍直接被打断了,而王伟则是矮了一截,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秦禹面前。
“王少爷你怎么了,快请起快请起,怎么行这么大的礼!都说了我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你又何必呢。”
秦禹满脸惊讶,而王伟则是一脸痛苦看着秦禹这个恶魔,悲痛交加之下,当即更是痛的晕了过去。
陈锦发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秦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不仅打了王伟,还残忍地将王伟打残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骑在他身上,往他脸上噼里啪啦地打。
“秦少爷果然慈悲为怀,说了只打一棍,就只打一棍,一言九鼎啊。”
陈锦发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从牙齿吐出来。
“客气客气,我本人就无比正直,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就好比,如果有人逼我杀他全家的话,我绝对不会少算一个人。毕竟少一个人,都不算杀全家,这绝对是说话不算数,会被天下人耻笑的。陈公子你说对不对?”
对?
对你妹!
你这是恐吓我吗?
真是无知者无畏,很快老子便让你生不如死!
陈锦发冷笑一声:“秦公子真会说笑,呵呵!”
秦禹:“呵呵!”
说完他便吩咐让人将王伟送回府上,便脸色铁青地回到座位上。
不知死活的家伙,估计不用我出手,很快你便承受王家疯狂的报复!
秦禹微微一笑,望着陈锦发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问道:“苏大哥,我是不是有点过了?”
苏泽白了他一眼,心道你现在才知道错了?
你刚才可是真真切切地得罪了王家,而且连县城二把手的陈家也得罪了,你这是纯粹的找死。
秦禹自言自语道:“刚才出手没掌握好力度,手一颤,一下子打过了,只往腰下打多了几寸。”
按照秦禹的说法,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要往王伟腰间打去,根本不是仅仅打断腿而已。
要是真的打到腰间部位,那说不定就是半身不遂,腰间以下全都没有知觉,连上青楼的机会都没了!
苏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刚才的想法收回去。
是我错了,我太低估这小子的报复能力了。
我有罪,我还是赶紧回苏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秦禹带着苏泽等人重新回到雅座,在途中遇见一身红衣的绿萝。
秦禹眼前一亮,微微一笑,便打趣道。
“绿萝姑娘这身红衣真是做得美轮美奂,如同画中仙子一般,英姿飒爽之中带着几分柔情,巾帼不让须眉之上又多了几分婉约,跟我当初作这首曲子的原型如同一致。”
秦禹大为称赞,让绿萝不觉抿嘴一笑,更是趁机问道:“不知道秦公子所作这首曲子的原型是何家女子,那女子真是好福气,能够让秦公子为她作曲。”
“她嘛。”秦禹沉吟了一下,在绿萝期盼的目光下,带着几分柔情道:“不过是可怜的人儿罢了,君王之令不能不从。为了不负天下纵身远嫁,最后不过成了一杯黄土。”
“大家只高声称赞她的舍身为国,又何曾想到她人在异乡,漂泊无助的悲戚。”
秦禹虽然并没有太多研究这首歌曲,但是多少也知道歌曲的原委。
绿萝朱唇紧咬,眼眶的眼泪打转,良久之后才躬身行了个礼,惨笑道:“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人生能有如此知己,即便是那人仙去,泉下有知也会无怨无悔。”
宅心仁厚?
仙去?
秦禹一怔,心道绿萝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不过说昭君出嫁一事而已。
苏泽扫了一眼秦禹,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原来秦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能够为故人作诗如此,真是令人佩服。”
佩服?
慢着,你苏泽一个劲地点头,这是什么鬼?
再说,你们大楚国有什么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吗?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秦禹满脑子的黑人问号,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绿萝身披红衣,款款地移步上台,本来极为娇媚的她,此时多出了几分灵动,在曼妙的奏乐上,犹如一只蹁跹的斑斓彩蝶,舞动在舞台中央。
时而妩媚,时而刚烈,柔情似水却隐含刚烈,不屈之中又平生几分娇柔,让在场的各家子弟公子如痴如醉,纷纷点头称赞。
“看来这次满春楼的花魁,应该非她莫属了。”
秦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给的一首曲子,绿萝竟然演绎得如此传神,就好比她本身就是昭君般,将一身热血、无奈、悲戚等各种情感,完全表露无遗,令人不禁心向往之。
苏泽同时也是看的入神,突然他小声问道:“秦公子是不是还有别的曲子,要不让我开开眼界。”
秦禹没想到苏泽这个武者,竟然也有这种风雅之趣,不由得微微一笑。
“好说好说,这样的歌曲我多得是,像苏泽大哥这样威武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觉得歌曲之中应该有威风凛凛的猛兽,才能般配苏大哥的气质。”
“秦老弟客气,你随便编一首曲子就行,能够得到秦公子亲自编曲一首,那真是我苏某的荣幸。”
苏泽正想着自己还没有妻子老婆,要是能够拿到秦禹的一首曲子,那绝对是泡妞的神曲。
哪怕是只有绿萝那首歌曲的十分之一,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既然苏大哥如此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禹坏笑一声,苏泽只觉得似乎哪点不对劲了,紧接着秦禹的歌曲便悠悠而来。
“大笨象,揸支枪,去打仗......”
不对劲,怎么感觉这调调不妥啊。
怎么好像儿歌三百首的感觉?
接下来,苏泽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
“打不赢,变屎饼......”
我去,连歌词都这么恶心,你这是编排我的,是吧?!
就算是苏泽再大咧咧,也听得出这歌词的不对劲。
秦禹哈哈一笑,顺着包厢往后疾跑,还没等他跑到外面,迎面便走来了一名略微肥胖的少年。
那名少年见到秦禹,眉头一扬,笑道:“秦兄好雅兴,正好我有一场表演,要为绿萝姑娘夺得花魁助兴,不如你也一并过来帮忙。”
虽然说是邀请,但是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些许毒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