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伟呆在上面不敢吭声,屠娇娇也顾不上什么,连忙继续大声叫道:“王公子,你别见死不救。是你让奴家来陷害这位公子的,现在奴家快要被弄死了,你不要躲在一旁不闻不问啊。”
见王伟迟迟不肯回应,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失声哭叫道:“秦公子,是奴家不对,奴家根本不认识你,都是那姓王的,出高价钱让我诬陷你。说什么事成之后,再给我一锭银子。”
“我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陷害你的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的,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屠娇娇举起银子,哭的梨花带雨,令人禁不住生出一丝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禹扫了那锭银子,冷笑道:“区区十两银子,你价钱还真高啊。”
屠娇娇哭丧着脸,拼命叩头。
此时秦禹的神色才缓了下来,他抬起头,望向天字号某处。
“王伟公子,你不下来解释一下吗?还是说,这个恶妇是诬陷你的?”
秦禹直接点名道姓,既然别人让他出丑,那秦禹可要好好投桃报李,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谁让咱们是君子,那句话怎么说着,以德报怨,以直报直。
意思就是说别人怎么怼你,你就怼回去。
直男嘛,你懂得。
直来直往!
王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躲在楼上,哪里敢应上半句。
陈锦发则是扫了秦禹一眼,冷声道:“王伟他家中有事,已经回去了。”
只要王伟不出来,就算秦禹在下面大呼小叫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他们陈家的包厢,那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出的。
别忘记了,他陈锦发可是陈主薄的儿子,不给僧面也要给佛面,打狗也要看主人。
“谢谢陈兄......”
王伟话刚说完半句,包厢的门就被踢开了。
只见一名高大的中年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眉头一抬,大手一抓,便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提起王伟。
“你想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锦发厉声大喝一句,当他看清楚来人是苏泽时,更是脸色一寒,冷声道:“难道苏家也要跟我们陈家作对吗?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们陈家作对的下场。”
他在警告苏泽不要多管闲事,千万不要忘记了苏泽代表的可是苏家,不要因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不过,苏泽闻言后不怒反笑。
“原来陈公子代表的是陈家,特意受陈主薄所托,前来风月场所啊。陈家真是好雅兴,官民同乐,鱼水一家亲啊。”
苏泽的一句话,直接让陈锦发一阵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身为宦官,自然是不应该出现在风月场所,不然的话会被朝廷官员以不务正业、作风不检点弹劾的。
虽然陈锦发并没有任何官职,但是他是陈主薄的儿子。
更何况,刚才他还想以陈家之势,想要逼退苏泽。
可是苏泽不肯退让,反而以其道还治其身,直接怼回去。
见陈锦发不吭声,苏泽直接将王伟提了出去,旁边的人连忙想要阻拦,可是苏泽双目一瞪,如同铜铃大的牛目直接逼退了那些围上来的狗奴才。
“退下吧,你们对付不了一个小天位强者的。”
陈锦发深知苏泽的功夫深不可测,连忙屏退下人。
“陈兄,救我啊。”
王伟连声呼叫,可是陈锦发充耳不闻,低头喝闷茶。
片刻之后,坐立不安的他终于按捺不住,一手握爆茶瓷杯,冷声吩咐道:“都随我下去,我们陈家的人,就算是伯爵府也不能随便乱动,这是规矩。”
王伟被苏泽提了下去,屠娇娇一瞅见王伟,便大声疾呼:“王公子,你快说句公道话,我都是依你所说行事的。你千万不要抛弃我,想要一个人撒手不理,独善其身啊。”
“你这死肥婆闭嘴,我从来没有吩咐你做这等事情。你可仔细看清楚了,吩咐你做这事的人可是我?”
王伟一句更是吓得屠娇娇魂飞魄散,这很明显要将她推出去送死啊。
外面可是人头涌涌,那群恶狼可是惦念着老娘呢,恨不得直接生吃了老娘!
老娘要是出去了,恐怕几十世的贞操都要没了啊!
王伟已经打定主意,打死也不承认。
秦禹笑眯眯地看着王伟。
“王家的人好手段,这笔账我记住了。不过你以为能够推得一干二净,有这么容易吗?”
“你想做什么?”
王伟一怔,心道在这人山人海之中,几百双眼睛看着的地方,你还敢对我怎么样?
可是马上他便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幼稚,完全是错误的想法。
因为秦禹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只见秦禹往前一迈,片刻间便瞬间来到王伟面前。
他大手一翻,几枚金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王伟眼前,冰寒的金针看得王伟心头直跳。
咻咻咻!
秦禹双手如同闪电般,飞快地将金针插入王伟的头颅、脖子、还有脊椎等部位。
王伟只觉得周身血液为之一滞,整个人如同置身寒冬之中,气血好像一下子运转不过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伟大惊,但是不敢乱动。
这些细长的金针可是明晃晃插在他身上,要是乱动的话,弄不好就会完全插了进去啊!
“没事,既然王公子是被人诬陷的话,不妨我们来一场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
秦禹举起一枚长长的金针,笑眯眯道:“据说,人说谎时,神经便会绷紧,血液便会从四肢百骸涌向脸部,人的脸部会不自然地出现潮红。当然,王公子脸这么黑,是看不出来的。”
秦禹说得没错,按照现代心理研究学来说,当人说谎时,有部分人会有多余的血液流到脸上,一些人整个面部都变红了,而且还会使得鼻子膨胀几毫米。
当然,这通过肉眼是观察不到的,但是说谎者还是会觉得鼻子不舒服,不经意地触摸它,这也是说谎表现之一。
王伟是不是实验理论上那种人,秦禹无法知道。
但是秦禹在下金针的时候,已经动了手脚,再加上他煞有其事地介绍,让在场的人信以为真。
“现在,我只需问几个问题,王公子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好了。你的身体是属于你的,你会说谎,但是身体不会说谎!你身体的反应,便是最好的回应。”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才回答,我这些金针虽然不是插在要害之处,但却是你经脉的一些关键位置。要是你故意说谎,导致血气倒流引起别的意外,我可帮不了你。”
别的意外?
王伟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
“没错,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顶多就是面瘫,或者不经意的手抖。面瘫倒是没什么所谓啊,反正面瘫装酷,可是不得了的本事,说不定还能增加你的魅力值。”
“手抖也很好啊,最起码你上厕所不用费力,抖一抖比谁都要干净。”
秦禹耐心地给王伟分析一番,更是让王伟哭丧着脸。
“那么我开始问了喔,屠娇娇说的可是真的吗?”
秦禹和善的目光望向王伟,王伟怔了一下,虽然他心中直发毛,但是理智告诉他,秦禹这些所谓的手段应该是骗人的。
“不,这贱人说的都是假话,我根本......”
王伟大声反驳,可是秦禹凶厉的目光向他一扫,他心中一惊,整个人变得绷紧起来,血液不自觉地往上一涌,顿时只觉得面部一阵刺痛,仿佛被针刺般让他万分难受。
见鬼了,是真的,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王伟当即吓得跪了下来,连声求饶。
“那么说,是你派人来陷害我咯?”
秦禹望着捣头如蒜的王伟,冷声道。
王伟哪敢说谎,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唯一隐去的,是这件事情是陈锦发吩咐他去做的。
“原来如此。”
秦禹恍然大悟,众人也彻底明白了,不禁纷纷谴责王伟的无耻。
陈锦发听到下面情况不对劲,想要赶来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王伟已经彻底承认了,唯一让他放心的是,这个狗腿子没有将自己供出来。
“陈公子,你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你父亲是陈主薄,一向正大光明,想必你也是深得父亲公正不阿的精髓,一定会秉公办事,是吧?”
秦禹含笑地将难题丢给陈锦发。
虽然王伟不说,但是秦禹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幕后指使,就是陈锦发!
陈锦发万万没想到,秦禹竟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发落。
要是往轻里弄,这姓秦的肯定不乐意。
但是往重里罚,王伟可是自己的跟班,自己于心不忍,而且弄不好还会反咬自己一口!
“这个家伙平白无故诬陷秦公子,实在罪不可赦,拉出去打死也不为过。”
陈锦发满脸愤怒,怒发冲冠,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伟。
“可是,这是满春楼竞选花魁的大好日子,见了血腥就不好了。不如让我派人将这两个刁民拖出去痛打一顿,你看可好?”
秦禹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陈锦发能够做到的底线。
要是自己逼太紧的话,陈锦发说不定就会撕破脸皮,那时候谁都不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