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衣服小了,亓姒树坐在船里,没有扣纽扣。向冬见她不会穿衣服,只能红着脸伺候她。
”你站起来,把衣服弄整齐。“
亓姒树不情不愿的起身,发冠碰到船顶,害得她只好弯着腰。
向冬拧了半天没拧得上,亓姒树胸都要给勒瘪了,没办法,向冬胸小,衣服胸围也小,亓姒树穿不上,好不容易扣上了,向冬擦了擦汗,端起茶碗喝了口水。
“嘣。”亓姒树才稍微活动一下筋骨,那粒纽扣立即挣脱了针线的束缚,嘣的往向冬头上飞去。
丫的,爱谁谁穿就谁谁穿吧!
向冬莫名委屈,心里憋了气又发不得,红着眼睛骂骂咧咧的说些俚语出去了。
亓姒树汗颜,她一个被他们绑架的人都没想哭,怎么他们先不耐烦了。
她也懒得理这件衣了,蹲下来找自己原来的衣服,拿起来一看,呵呵,他喵的,好好一身衣服被手忙脚乱的向冬踩了n个脚印子,我去你丫的。
最后还是只能穿上那件烂衣服了,亓姒树饿了,掀开帘子要吃的,他走到前面摇桨的船夫那里问他:“什么时候吃饭?”
船夫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又瞄到她好看的锁骨,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亓姒树看着蹲在一旁的向冬,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她才懒得管,朝隔壁船上喊道:“王祁昭,我饿了!?”
王祁昭闻声望去,他肩没有动,臂没有举,仿佛连指尖也没有动。可就在此时,他就像燕子般飞起来,又像是一阵风似的,从众人视线中飞过,等这阵风回来时,他又好好的站在原来的地方,手里拿了一件黑披风。
然后他飘到这边船上来,倏忽来去,感觉连气都没有喘。
亓姒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浪费体力去逃命,真的是很正确的选择。
王祁昭把披风递给她,示意她穿上。亓姒树冷笑几声,抬着下巴转身走到角落里,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向冬心里骂娘,只好接过披风替亓姒树披上。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王祁昭突然觉得亓姒树之前的建议不错,租一艘画舫的确要比两艘船划算得多,虽然张扬了些,但不用他老是两头跑老跑去的。
夜色降临,江边凉风习习,亓姒树穿着蓝色的衣裳,披着黑色的披风,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装扮。两个船夫是兄弟,按照王祁昭的安排在林边停了下来,想办法解决一下晚餐。
按照向冬在书上看的菜谱,打算指挥大家做一道美味又健康的醉虾!
船夫两兄弟效力,脱下鞋袜就跳到河里捉虾,亓姒树走到陆地上,顿时舒畅了不少,在船上摇晃了这么久,她觉得她的脑子都要给兑匀了。
王祁昭坐在石头上擦剑,那柄古剑四尺来长,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却已可知其不凡。亓姒树突然回想起雍朝的故人,在她落水穿越来后,皇后姑姑让她回亓府修养,六皇子在宫里见不到她,借着去找亓大人议事的由头,找她聊天舞剑,算是陪她渡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沦落到在异国他乡养精蓄锐,他也被判囚在府里当个活死人,终身监禁。
“年华世事两迷离啊。”亓姒树有感而发,觉得身有重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向冬喊她:”亓姒树,你帮忙去找些竹子,好吗?“
亓姒树哦了一声,慢慢悠悠的起身去找竹子。也不知道向冬做的醉虾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得饱。
“天啊,这林子里好多虫子,我的妈呀!”
亓姒树拿着木棍,扫开一堆叶子,底下大大小小蠕动了好多条肉虫,亓姒树突发奇想,摘了小树枝戳它,那肥虫子白白胖胖,还有点Q弹。。。真是又恶心又变态。
王祁昭嘴角抽搐,看她那狰狞的表情,明明怕得要命还要去玩虫子,这是什么恶趣味?
亓姒树邪恶的笑了,看准了地方,一棍子戳了下去,丫的,没戳中?再试试!
王祁昭觉得自己跟了个傻逼,让他不禁有些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背后做手脚的人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再跟着的必要,反正她也溜不走,天色已晚,想必她也不敢溜走。
“亓姒树,你快把竹子拿过来!”
亓姒树玩得正起劲,向冬的声音从林子外传来,鸟兽轰然散开。船夫两兄弟朝向冬拱拱手,称赞她的绝世大嗓门。
哪有现成的竹子?她左右看了看,林子里都是一根根超长大竹子,这。。。难道要用手砍吗?亓姒树汗颜,向冬这王八居然把这种差事交给她,她又不是大熊猫,有猫病???
“我没有刀,怎么砍啊?”
“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我!说!没有!刀!怎么!砍!~“
”你自己想办法!“
亓姒树无语,掏出她一把随身携带的物品匕首,用力掰了掰竹子,开始收割。
向冬用火折子点燃树枝,摆上了大小相当的几块鹅暖石,旁边船夫们捕了很多鱼虾,剔干净了内脏,放在船上自带的锅里煮着。
鲜汤醉虾,篝火晚宴。亓姒树第一次感受到野营的真正快感,就是装备不太齐全。。。向冬接过亓姒树捆来的竹子,一刀劈开,竹子里大大小小扭着白色的肉虫,看得她头皮发麻。
船夫问向冬:“妹子,你要干嘛?”
向冬砸咂舌,怪笑起来:”我在古书上见过,将这种虫子放在竹子上烤了吃,撒上葱花佐料,特别好吃。“
我的妈,她是看了贝爷求生计吗?亓姒树瑟瑟发抖,觉得王祁昭真是重口,居然喜欢向冬这个重口的妹妹。
王祁昭脸色也很不好看,他虽然不是在宫里长大的,但也没涉足过乡野之地,对这种吃法表示很恶寒。
向冬将虫子都挑出来,两三根竹竿里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个,她手脚利落的把它们串在棍子上,把竹子切成一截一截的,放在上面烤,刚好有三串。
王祁昭谢绝了她的好意,向冬瞟了一眼亓姒树,看她那嫌弃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吃的。旁边两个船夫倒是蠢蠢欲动,向冬依依不舍的给了他们。
亓姒树累趴了,刚刚拖竹子的时候差点折了腰,唉,人老了,享惯了清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庆幸穿越过来的身份还可以,不然卖给别人做媳妇婆婆都嫌废物。
王祁昭貌似并不想参加这场晚宴,他不知道在哪里抓了只兔子,让船夫们清理干净后就自己生火烤,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灯光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亓姒树真饿了。
只可惜她不好意思去问王祁昭要吃的,向冬从船上拿了碗筷,盛了一碗鱼虾汤给亓姒树。亓姒树瞅了瞅碗边,居然还有些磕碜,对着嘴喝汤的时候也不怕割到嘴?这碗的材质,颜色,去你丫的,这不是狗盆吗?
还别说,她在八王府院子里喂兔子的饭碗都比这好,我呸,这底下还有点渣滓,简直瑟瑟发抖,她怕她一喝完就会离开这个美妙的世界。
亓姒树摸了摸肚子,扁扁的,肯定是饿瘪了。怎么办?她要饿瘪了,她要脑力体力都没能量供应了,她真的下不去嘴啊,更何况这碗还是很多人用过的,哭唧唧。
向冬见亓姒树朝她走过来,还纳闷她怎么不快点吃饭,亓姒树走到她面前坐下,将汤递给她,一脸歉意道:“抱歉,我忘记了,我对水产过敏,一吃全身就长红疹子,这碗我没吃过的,你吃吧。”
船夫嗦完一碗鱼肉,吧唧吧唧嘴,憨厚的喊道:“这位小姐,俺去给你打些野味来吧,你肯定吃不惯这些东西。”
亓姒树喜极而泣,天啦噜,还是有个有眼力见的人啊!!!
她朝船夫报之一笑,船夫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抹了把嘴就乐呵呵的打野味去了。向冬接过她的汤碗,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记得李怀忠那天的食盒里就放了醉虾螃蟹,你还说自己吃水产过敏…..啧啧啧。“
额。。。亓姒树没话说了,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向冬眼里定型了?是不是搏不回向冬的好感度了?。。。
亓姒树好饿,坐在大石头上丧着脸,想起妈妈熬的鸡汤,白色的,很香,咸味,很好喝。每次妈妈做鸡汤,她都拿个小勺子喝,喝一口,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
人到困境就会思念家乡、亲人。都说此心安处是吾乡,可人又远去,心该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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