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杨凌霄才起身回到院中,没有叫四君子陪,没有手谈,而是独自一人睡在床上。今夜的夜晚安静的过分,床还是床,床上已无人。
而在院子下面,杨凌霄熟门熟路的举着灯在暗道中行走,直到前方出现光亮,前方竟有一座宽几十丈的空地,旁边摆放着十八般兵器,无人可知杨府下面竟有如此地方。
居首一处一杆长七尺二寸,金色枪头,系着红樱穗的长枪立于那里,其金色枪尖散发点点寒光,杨凌霄轻车熟路的拿起旁边的一杆长枪开始挥舞,双手一舞便是一个枪花,一接,二进,三拦,四劈,五扶,六扯。赫然是那闻名天下的杨家枪。
传闻当年杨家父子战死,杨家枪法便失传于世。曾有无数江湖中人想来杨家偷取杨家枪法,却无人可得,后面皇帝发话不能让杨家枪断绝传承,但宋老太君以杨家枪法口口相传,传男不传女,父子二人突然而死,未曾传下来,杨云武还小还未学,杨云文文弱书生学不会。
练了一会枪法后走至旁边一个房间,这里竟然摆放着弓箭和箭靶,而此地是特制的密室,外面竟听不到一点声音。直练的杨凌霄满头大汗才停手,杨凌霄走至旁边拿一块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提起一样东西向着密道深处走去。
左拐右拐直到一处房间,房间四周摆满了书,中间一张普通的书桌,桌上一副围棋残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趴在那里,杨凌霄叹了口气将手中东西放在桌子上,坐于他的对面也不打扰就看着他。
男子不一会便醒了过来,伸手拿过杨凌霄带来的那个东西,原来是一坛酒,那男子打开深深的闻了一下后又猛灌了一口,杨凌霄便自顾自的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拾好。那男子喝了一口后说“要出去了?也是时候了。”杨凌霄只狠狠一点头,说了句“少喝点,”便走了出去。
待的杨凌霄走后,角落黑暗中好似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其苍老的声音传来“太虚,多谢你了。”这男子竟是那位传闻心灰意冷离开杨家的军师李正李太虚。
半响传来一句“行吗?”“天下承平二十载了,当年这位宋家皇帝好手段,一招杯酒释兵权收天下之兵,坐稳了他的皇位,但凡事有利亦有弊,如今除了北方镇国公手下之兵抵御北金尚是精兵外,整个天下其他地方都已无一战之兵。”
“再加上宋渊已老,哪怕假活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已是油尽灯枯了,京城之中千年未有之乱象,九子夺嫡,何其可怕,京城外诸国气运还残留,前代影响还在,但只要宋渊不死,天下暂时就乱不了,文有李中思独善其身,武有其弟镇国公宋玉无表露之意,但宋玉也是狼子野心,不然这些年杨家旧将早已无存身之地。”
“杨家已岌岌可危啊,一旦宋渊将位置完好的交给下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二十年都未在军中消失影响的杨家,哪怕下一位皇帝再宽容,杨家主房一脉也必死,并且九子夺嫡后的下位皇帝绝飞等闲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