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腾露出了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我看这胡女双腿紧闭,像是还未经人事,须待人开发,若等她开发好了或者秦兄玩腻了,大可转手卖与妓院,像她这等干瘪的,顶多就值三金,或许长开了能值个五金。”
秦天明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对于女人,他倒不是没需要,没有感情就发生关系的事他也做过,玩的时候哼哼哈嘿挥洒汗水,事后百无聊赖很没意思。
事前淫如魔,事后圣如佛。
说的就是秦天明这号人。
像今日这般刚到一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陌生的蛮族女子就要行那事,秦天明是没心思。
其实主要还是,今儿个没力气。
可是,不等秦天明拒绝,安腾却一溜烟跑了,过了片刻之后又喜滋滋的跑了回来,道:“我方禀明了小姐,小姐说了,以后那胡女就归你了,等到了大梁城,秦兄你无家无室,确实需要一个女婢照料生活,只是小姐让我提醒你一句,胡女彪悍,需得好生调教,万勿伤了自己。”
秦天明连忙摇头苦笑道:“我真没那个意思,哎,我这......”
秦天明的拒绝在安腾看来就是故作矜持,这汉子本就是个直性子,拉下脸来哼了一声道:“堂堂老爷们儿做事为何如此磨叽?区区一个胡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更何况这胡女跟了你也是她的福分,若是到了大梁卖到妓院去,等待她的下场会更惨。”
秦天明低头又瞥了那胡女一眼,见她已经啃完了兔腿,满脸油花脏兮兮的缩成一团,想到若是真把她送到妓院还真有些于心不忍,稍作沉吟之后便勉强答应道:“那就依安兄之议,先给她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等到了大梁,再给她寻个正经人家嫁了,也免她卖到妓院受苦。”
安腾诧异上下打量秦天明一番,叹道:“在这大争之世,世人皆不知何时殒命,因此便更要及时行乐,没想到兄弟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秦天明忙道:“怜香惜玉不敢当,只是秦某做不得欺负弱小女子的事。”
安腾终于正色起来,竟举手像秦天明抱了一拳,道:“兄弟高义,安某佩服,但听为兄一言,像我等身份的武夫行走江湖更是危险重重,能多玩就多玩吧,以免到了阴曹地府徒增后悔。”
秦天明一愣,冷静思考安腾的话,却也觉着这直爽武夫的话不无道理。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也见过不少悍匪杀手,这等人都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朝不保夕,因此便要拼命的捞钱,捞了钱之后疯狂的吸毒玩女人浪费人生,他们是在用极限的时光去享受人世间最极致的快感,可是那种生活却不是秦天明所希望的。
就像他爸,三十多岁的年纪就把生命永远留在了海空上,秦天明也曾想过他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会后悔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父亲,就是他这一生学习的榜样。
生命不是用来浪费和挥霍的,用一代兵王许三多的话说:人生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有意义。
可是如今战国乱世,是男人的附庸,人命更如草芥,他要是不学点防身的本事,估计到了大梁也混不久。
秦天明心中升起一丝对未来的不安和恐慌,眼扫向安腾背后背着的那把长剑,说道:“安兄,我想学剑术。”
说罢这话,秦天明心中略微惴惴,他刚来战国,还不懂战国人的规矩,更不知像他这般贸然向人学习剑术的做法唐不唐突。
没想到安腾的反应却是格外的爽快,他将背后长剑取下立在两人中间,哈哈笑道:“这事儿简单,不过,老哥我护卫白家凭的就只是一把子力气挥着大剑杀敌,可没什么高超的剑术,唯一知道的几招使剑的技巧还是十几年前遇到的一个贵人传授的,一共五招,你若想学我便给你耍耍。”
秦天明闻言大喜,正欲答谢,安腾直接拿起插在地上的长剑抛向他。
秦天明匆匆接剑,手腕一沉差点没拿住,这剑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还要沉上一些,剑体黝黑,仔细上瞧剑刃竟是钝的。
安腾看出秦天明的讶异,忙笑着提醒道:“这把重剑乃精铁锻造,虽不甚锋利,但胜在剑重,横劈之下一般之辈也扛不住它的力量。”
秦天明单手缓缓举起重剑,臂膀显露出的力量看的安腾眼前一亮,试着挥舞几下感受了一番重剑的运势,便好奇的问道:“这剑为何不打磨出剑刃来,若能有锋利剑刃,重劈之下,岂不是轻轻松松便将敌人劈成两半。”
安腾眼中射出无奈之色,道:“我自然知道磨出剑刃来杀伤力更大,可大魏工匠锻造能力有限,这剑本就宽大,磨出刀刃剑体偏薄容易折断,此外,当年那个教我剑术的老者使的便是这般无锋的重剑,不怕兄弟笑话,我使这无锋重剑习惯了,若是换上锋利的长剑反倒是碍手发挥不出寻常的实力了。”
秦天明闻言,更奇道:“这世间竟还有用无锋重剑的奇人?”
安腾眼露回忆之色,喃喃道:“十五年前,安某十六岁,第一次率领商队去楚国买卖,路过云梦大泽时遇到一老翁坐江垂钓,当时天下大雨,老翁身披蓑衣岿然不动,商队歇息之际,我让下属揣了五个热饼给老翁送去,不曾想那老翁非说我是有缘之人,便传了我五招剑术,待我熟稔之后,老翁翩然离去,不知所踪。”
秦天明笑道:“早知有此奇遇,安兄当时就该揣百八十个饼子给他老翁,说不定他一高兴直接教你百八十招,那你岂不比那趾高气昂的蒯剑强上百倍?”
安腾显然也对那蒯剑没什么好感,哼了一声,同时摇头道:“我这人是榆木脑袋没什么天分,那老翁剑术超群,五招剑术就让我足足揣摩了十年才略有小成,至于那蒯剑嘛,他可是大梁武士行会的新起之秀,一身剑术鬼神莫测,若是真对起来,十诏之内我尚能有一战之力,十招之后必败无疑。”
秦天明脸色骤变,惊道:“那小子居然那么强?”
回想马贼袭营那一夜,蒯剑确实在他面前展露出了快如闪电的剑术,但同时秦天明也看到了安腾大开大合雷厉风行的剑势,他本以为安腾和蒯剑比起来应是不分伯仲,没想到那蒯剑实力那么强,就连安腾都自认为不是十招之敌。
看来这战国的武学修为真的比秦天明想象中要强多了。
秦天明平日里混社会靠的是脑子比较灵活,身手也算矫健,迫不得已时候也会亮出他的匕首吓唬吓唬对方。
可匕首再快也只是刺杀之道,与真正的剑术高手对敌,就怕还不等他靠近敌人近前就已被敌人的长剑刺成了血葫芦。
秦天明脑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那夜蒯剑如鬼神般出神入化的剑法,心中暗暗凛然,也暗暗庆幸自己白天够机灵躲过了一劫、
但他也知道那姓蒯的对他一直带有敌意,说不定哪天抽冷子就着了他的道儿,以蒯剑的身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实在是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想到这儿,秦天明后脊发冷,激出一身的牛毛冷汗。
先别说二舅不二舅,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要想活命,必须得掌握保护自己的本领!
秦天明提起一口气,正色道:“烦请安兄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安腾突然一声大喝,声震营地,顿引一众家将齐齐投来目光,在众目之下,安腾施展身份接过中间,猛虎一般向扑了数步,左右腾挪,一脸砍出五剑,狂风扫落叶一般劈开空气,那重剑在秦天明的手里笨拙无比,到了安腾手中却是忽上忽下,拙中带巧,气势惊人。
秦天明先是一呆,旋即迅速屏息,一双眼半眯着,仔细看着安腾运剑之道,起初看来安腾剑法上下腾飞速度飞快,再次细看,却发现安腾运剑果真只有五诏,虽都是劈砍刺之势,但五招数变换起来却宛若数十招,静下心来揣摩,剑影飞旋之中暗含五招规则,实不难学。
安腾一连耍了一炷香的功夫,脑门冒汗,冷冬之际衣衫尽被汗水打湿,可见这重剑极为耗人体力,收剑之时,安腾长吁一口大气,周遭白家家将齐齐喝出彩来,又引得刚在营地外布防结束的蒯剑和白清秋信步围来。
秦天明看的起劲,只觉手痒,他上前一步抓起重剑,嘻嘻笑道:“安大哥,你瞧我耍几招,看我耍的对不对。”
安腾浑身上下冒着热气,闻言大笑道:“你这小子忒心急,我刚才只是耍了一遍,还未教你分解动作,你就算练了也是照葫芦画瓢,掌握不好力道强行模仿小心伤了手腕。”
“没事,我就慢慢练练,实在不行就把剑放下。”
安腾洒然一笑,不再劝阻,抱着膀子退到一侧看秦天明瞎耍,秦天明见安腾就在一旁也没走远就怕他失了力道伤了自己好上前稳住他,心中微微一暖,抱起剑来。
众目之下,秦天明单手持剑,闭目凝神,方才眼睛看到的剑招数在他脑中如放电影一般转了一圈,片刻之后,他虎目圆睁射出一道精光,剑随心动。
黑铁重剑游龙般画起,剑光在篝火映照下一圈圈的爆出来,厚重的钝锋摩擦空气发出呜呜的响声,只听得响声越来越快,沉闷之后转变激昂,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却无多少杀意。
揣摩剑术的秦天明越用越熟,剑势铭记于心,同时也在暗暗揣摩这剑的走向。
他渐渐发现,这五招剑术虽看似大开大合,可收尾之时总算转变方向退回自守,可见那云梦大泽老翁当时教授安腾剑术之时权做防身之用。
秦天明沉浸在剑意之中,汗水蒸腾,绷紧的筋骨随之焕然轻松,他长啸一声,速度更快,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实在臂酸抬不动剑之时,收剑傲立,吐出一口浊气。
一抬头,却见安腾张大了嘴像是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整座大营落针可闻,寂静一片,秦天明环顾四周,却见除了安腾之外,白家家将也是目瞪口呆,不远处的白家小姐白清秋美眸之中更是异彩连连。
至于那蒯剑,则是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片刻之后,营地之上顿时爆出了更大的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