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装!”小昭挥挥毫无威慑力的小拳头,鼓起巴掌大的小脸瞪着秦天明道:“你以为我们都没长眼睛吗?那蒯剑右臂分明没有任何伤口,可那虚伪的人却口口声声说那日马贼袭营是他舍命救了小姐,还惹的小姐感激涕零呢,倒是你,你右臂的旧伤一看便是刀伤,定是那日遇到马贼替小姐挡刀留下来的!”
秦天明见东窗事发再也瞒不下去,大脑飞转正要找理由去解释,却见白清秋轻蹙秀眉不满的望向他,道:“难道承认救了我一命让你觉着很羞耻吗?还是说你这人高尚到不图回报的地步?还有,你若是早承认是你救了我,我便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蒯剑,甚至差点.......”
白清秋想说的是她自己差点倾心于那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只是这毕竟涉及到女孩子家的心事,羞耻心令她匆忙止住了要说的话。
还是小昭机灵的探出脑袋补充道:“甚至差点让大小姐把更好的礼物送给他,就是可惜了咱家那颗千年老山参啊,那可是当年老爷留着准备等小姐生小孩时留她坐月子养身体用的,就这么白白的浪费送了他,哼!”
小昭这一说,白清秋本来就泛着热气的俏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移前捂住了小昭的嘴,羞赧道:“你这丫头欠打不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主仆二人虽有身份区别,可实际上二人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在外人面前小昭从不敢放肆向来恭恭敬敬,只是私下里在熟人面前,天性活泼的小昭会毫无戒备的释放快乐的天性,甚至连白清秋也展露出了与她平时高高在上完全不同的一面。
小女儿家娇羞玩闹的姿态完全看呆了秦天明,他凝望娇艳如花的白清秋,听着两女打闹咯咯的笑声,这等别的男人从未欣赏的美景一瞬间就让他呆滞住了。
似乎感受到了有一双火热的眼睛在打量过来,白清秋匆忙收敛秀发,勉强正色叫了一声:“秦天明!”
忽听她严肃叫起自己的名字,秦天明迷荡的目光很快恢复清醒,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白清秋俏脸依旧是红润的颜色,垂下臻首,轻柔温婉的说道:“有恩报恩素来是我白家的优良传统,你曾救了我一命,后又取来价值贵重的珠宝缓我白家的危难,昨晚又让我白家免了数年的重税,虽说你这人不经同意我的同意烧了白家十几年积累的债券,但却误打误撞的让白家赢得了人心和机遇,不夸张的说来,是你一个人将垂死的白家拯救了过来,甚至让白家看到了重新振兴的希望,你说说,此等功劳,我该如何报答你?”
秦天明脑袋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口花花的笑道:“要不,大小姐就以身相许?”
熟悉秦天明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极为冷淡,可是一旦熟络起来之后那张嘴就像没有把门的整天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种性格简称为外冷内热,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却有一个滚烫的心。
只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公元前的战国时代,这个时代的人与两千年之后的人是不一样的,二十一世纪的人整天都在互相开玩笑,说的多了互相之间也就不以为意了,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天生有一份较真的质朴和纯真,尤其是男女之间更是不能轻易开玩笑,否则便会引起二十一世纪根本遇不到的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秦天明在开玩这个小玩笑之后也自知不妥,想他与白清秋认识才不过数日的功夫,虽说两人之间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却也没有熟到可以互相开那种过火玩笑的地步,他见白清秋垂下凤首半天不语,连忙接着道:“都怪我嘴上没个把门的得罪了小姐,像我这等人哪能配得上大小姐,大小姐可千万别当真,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秦天明说的粗鄙不堪,若是放在之前必然令白清秋对他冷眼,可如今由于心态变了,哪怕是听到一些不能入耳的骂人脏话,她却也觉着这是率真直爽不做作的表现。
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总之现在的白清秋看秦天明那张脸是怎么看怎么觉着顺眼。
秦天明生怕自己再嘴花花乱说话忙闭嘴不言。
良久之后耳边才响起白清秋勉强镇定的声音,“这几日大梁城不安静,你和安腾安杰都老实一些避避风头,平时没事就呆在家里疗伤练剑,闲闷时也可以去打理外院生意,如今白家生意蒸蒸日上,正是翻手为云再度崛起的大好时机。”
秦天明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低下的眼睛忽的看到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捧着一条缝制的黑色皮剑袋置他眼前。
又听白清秋柔声道:“江湖险恶,局势难测,以后不管去哪儿记得都要随身配着武器,千万不要似昨晚那般丢了武器赤手空拳的出去,小耳朵给你的那把巨剑是之前我父亲贴身侍卫也是我白家前管家张希的佩剑,虽不是出自名家锻造师之手,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青铜宝剑,用起来防身倒也足够,只是那剑宽大配不到寻常剑鞘,只有这坚固的犀牛皮可以勉强当做剑袋装着,以后也方便你随身带剑防身以免不测。”
小昭整以暇的又插进话来道:“赶紧接着呀,这厚硬的犀皮剑袋可是大小姐做完熬了半宿亲手缝出来的呢,手都磨出了血泡呢,上有牛筋作绳可以背在身后,你呀以后出去瞎胡闹可得千万带剑,定不能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番心意呢。”
秦天明虽有火枪防身,对武功什么的也没了太大的兴趣,可即便是如此看着大小姐亲手缝制的剑袋还是大为感动,不待他说出感激之语,小昭提着裙摆俏皮的眨着眼睛又说道:“看大小姐那么惦念着你的份上,你是不是该作首诗好好夸一夸我们大小姐呀。”
“作诗?作什么诗歌?”秦天明一呆,忽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昭掐腰哼道:“你昨日在一炷香的功夫内就给那大梁名姬作了一首什么北国风光又万里雪飘的诗,怎么今日就装傻了呢?”
秦天明愕道:“你这小丫头是如何知道的?”
小昭还没来得及搭话,白清秋却忍不住轻声道:“昨日醉仙楼,你一诗已经震动了整个大梁城,如今这大梁城的各路才子对你可是议论纷纷,崇拜你者恨不得现在就登门拜访,而那些信奉孔孟学说的儒者听你语出嘲弄不敬他们的先师,都愤愤不平的要找你理论呢。”
秦天明见白清秋忽然眉飞色舞,浅笑嫣然,眼神中又带着根本隐藏不住的喜悦和自豪,他心神一荡,不由道:“那都是为了咱白家少交十年的税胡编出口说出来的,大小姐切勿当真,何况我对先圣孔老夫子也是满心崇敬,昨日之言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无意冒犯。”
白清秋含笑摇头道:“我又不是孔学信徒,你敬与不敬那孔圣人又与我有何关系?真正要感谢你的还是那不交的几年税款,如今正值我白家崛起之时,若是能不交税款,那崛起之路自然要少走许多的弯路呢。”
秦天明笑着应道:“这都是我一个白家家将该做的事。”
一旁的小昭撅起嘴,有些不满道:“喂,别想转移话题避开我的话呢,你既能一炷香就给大梁名姬邱己心作了那首万人传唱的好诗,那也得给我家小姐作一个,姓邱的是大梁三大美人,我小姐也是,凭啥她就有诗我小姐就不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