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晴栀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一颗颗眼泪砸落地面,她不知道此刻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妈妈经历此事会怎么看待她。
一直走到学校门外,妈妈才开口打破这难熬的平静。
“披上这件衣服吧,路上风大,小心着凉。”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但却可以听出竭力掩藏的意味。
晴栀的先是一暖,但紧接着又是愧疚涌上心头,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疯狂,很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气势。
一时之间晴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千言万语似汇上心头,凝聚于喉间,争先恐后的向上涌,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去。
“嗯。”
无奈之下,晴栀只好“嗯”一声以回应妈妈表示自己听到了,因为带着鼻音,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晴栀坐在车上,感受着妈妈身上的熟悉味道,凛冽寒风吹过,一次又一次吹散了这萦绕在晴栀鼻尖的气息,却吹不走围绕在晴栀心头的熟悉味道。
行走在路上,刺骨的风比冰刀还利,一刀一刀的刮在晴栀的脸上,更一刀一刀的刮在晴栀的心里,刮得她鲜血淋漓,整颗心伤痕累累。
晴栀无法想象,身体虚弱的妈妈是如何一听到她出事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从家里开着电动车,甚至还来不及穿一件暖和的衣服,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肆掠的路上,只一心挂念着学校里的女儿。
妈妈自己都没来得及加一件挡风的衣服,却记得帮她带一件可以挡住风寒的衣服。
心里翻江倒海,但表面上晴栀却不表现出分毫,这,也算无师自通吧,晴栀苦笑,她倒是无意间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其实,晴栀也是很害怕妈妈看见自己难受会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才骑着电动车带着晴栀一路“披荆斩棘”回到家里。
一到家里,本来已经强行压下去的眼泪,忽然又疯狂涌上来,瞬间模糊了双眼,让晴栀所看到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火急火燎的散落一地。
悲伤几乎溢出来,浑身都充斥着难过。
晴栀于是随便找了一个椅子,拉到书桌前,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一声不吭的继续流泪。
液体很快就浸湿外衣的衣袖,它又继续前进,向更深的地方进军。
不过一小会儿,晴栀便可以从手臂上感受到冰冷。
妈妈刚将车拉进院子里,推开门便看见晴栀一言不发的趴在桌子上,偶尔双肩抽动,似在哭泣。
“晴栀,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妈妈当即忧心的道。
“不去,我不去。”
晴栀头也没抬,就这么趴着应到,那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这……要不要我拨通你姐的电话,你们俩谈一谈啊?”
么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要,我不要。”
晴栀忽然变得有些狂躁。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表哥小时候,上的学校比你的还差,里面的老师,都特别拽,有的学生去问题他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