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份,蒲公英花开始寻觅良偶,穿上黄色的嫁衣,铺遍视野里每个自由的角落。
接着的几周,土壤的湿度总是摇摆不定,未完成的歌,唱不到结局根本没法去预料,第二天是绵延的大雨或是整日不温不火的阴沉,反正应你所想的好天气基本是没可能的。
装扮圣熙中学的好多树木终于快熬不住了,浅绿色、黄色,从枝梢头上开始,再缓缓往下、向里蔓延,像要绘成一幅油画,直到最后连阴影都点亮。
校园里停放的车上缀染了不少落叶,晨露和雨水是无所牵绊的,于是,车窗和轮胎被雨露均沾,被荒叶眷顾,毫无例外。
餐厅门口前的几排灌木丛常被圣熙集团的园林工人修剪成整齐到无可挑剔的圆球形状,而叶梓忆经过那里时总喜欢顺手揪下几片厚实的叶子再撒落到草坪上。于果每每都调侃她贪玩,再大胆卸去她的发圈儿,挂在比她高一大截的树枝杈上。她还老理直气壮道“我才不是瞎玩儿,是在消除它们的顶端优势”,然后在于果的大红色球鞋上纹下几圈深浅不一的泥印儿才算解气。
整日里,雾气循环途径圣中的每一块窗户,细数着迈入初秋的每一处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