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影忽然大笑一声,他激动的拍着大腿说,“是王爷,是王爷赶来了!”
赤影的话,让马车瞬间便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没想到,会在遥远的北荒城门口见到崇睿,所以大家都不敢置信。
听说是崇睿来了,子衿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那一刻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赵倾颜轻轻的揽住她的头发说,“崇睿来了,你不去迎接他么?”
子衿这才激动不已的撩开车帘,不顾一切的冲下马车,一路往对方军队中冲过去,子衿只觉得自己的脚下都生了风,两边冰雕玉琢的北国风光在她眼里也全然变成了苍白,现在她所有的心思,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离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崇睿与崇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似乎在商议什么,并没有看见子衿跑过来。
“王爷,有人朝我们冲过来了,小心!”一个士兵见状,连忙拔出佩刀,将崇睿挡在自己身后。
身着一身金色铠甲外面罩着一件墨色大裘的崇睿一抬头,便看见从远处冲过来的纤细身影,他虽然还看不清楚跑过来的人的容貌,可是光是那身量,也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模样。
崇睿勾唇,那一笑当真的魅惑众生,卓尔不凡,这凛冬的寒冰都快抵不住那暖意而融化在他的笑容之中。
他翻身下马,朝着那个人影飞奔过去,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然跑到子衿跟前,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子衿的面容,便一把将她搂住,搂住之后,崇睿便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子衿只觉得天地都在她眼前打着圈的旋转,而她,就像做梦一样的,终于能在崇睿怀里温暖。
最后子衿被转得晕了,不由得伸手捶了崇睿两下,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河面上,显得空灵而又温暖,“崇睿,我晕了。”
“小东西,你比我预期得要更早到,真棒!”崇睿视若珍宝一般的将子衿紧搂在怀里,这一刻,他不管不顾只想将她狠狠的嵌入自己的怀抱之中,让他们再也不用饱受相思之苦。
那小兵懵圈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崇智嘲笑他,用刀柄狠狠的敲了他头一下,却并未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也是感动的。
“黄影大哥,您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么,这……”小兵看向黄影,只觉得更懵。
“贴身侍卫也管不上人家夫妻团聚,这时候谁要是敢上去打扰王爷,一个字,打死!”黄影用手比了一个二,口中却说着一。
那小兵笑,“黄影大哥,那是俩字!”
黄影睨了他一眼,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他想,“此后的他们,再也不会这般分离了吧!”
崇睿与子衿抱了许久,他才将子衿放开,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可是在勾住的时候,他又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她,“你这……”
子衿羞得满脸通红,却温婉一笑,“好看么?”
崇睿拧眉,找到晓芳易容的精髓处,伸手轻轻一挑,便将完美覆盖在子衿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而后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
子衿最初是抗拒的,不管他们有多恩爱,她始终不敢在人前与崇睿这般恩爱,可是崇睿却不一样,他总是想什么时候亲了便什么时候亲。
子衿不安的往后缩了缩,崇睿察觉之后,扣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往前带了带,子衿便贴合得更紧,子衿最终还是架不住崇睿的如火热情,慢慢的融化在他的怀抱之中。
这场分别对他们而言太过艰辛,所以他们倍感珍惜此刻的幸福,此刻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再也没有别人。
而随行的所有人,都安静的站在他们身后,守护着他们,让他们一解相思。
良久之后,崇睿才松开子衿,轻轻的抚摸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子衿最是受不住崇睿的热情,她羞赧的将崇睿的手拉下来,柔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郭将军退兵了么?”
“郭全福妻儿被崇景杀了,临开战时,玉影才将他的人带到战场上去,告诉了他这个消息,郭全福得知噩耗后,便想回去报仇,但是被我拦下来了。”崇睿见子衿身上的狐裘不是以往他亲自猎杀的,眉头拧起老高。
“这暖和么?”
子衿见他不满的看着身上的狐裘,便笑着说。“这是离宫的时候,从衣柜里随便拿的一件,你送我的都被烧毁了。”
哦!
崇睿闷声应了一声,从皇宫拿的?他们进宫的时候是还是夏天,这些冬衣可想而知是谁准备的,崇睿想都没想,便伸手将子衿脖子上的系带解开,而后抓着狐裘便丢得好远,还恶狠狠的说,“真丑!”
子衿无奈,这人的醋性压根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一分,崇睿坏笑着睨她一眼,而后,他便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大裘。
赤影见状,连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拿左手捂住杏儿的眼睛,但是左手是真的捂严实了,右手却一言难尽的打开到最大,还嚷嚷着说,“王爷,不带这样流氓的,幕天席地,你想作甚?”
墨影横了赤影一眼,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活的太舒坦了。”
赤影缩了缩脖子,讪笑着说,“王爷,您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赤影的一句话,弄得对面大军哄堂大笑。
崇睿心情好,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他将自己身上的大裘解下来,紧紧的将子衿包裹住,“暖和些了么?”
“暖和,可是王爷你不冷么?”子衿笑得梨窝浅浅,看向崇睿的眼神却缱绻着无限的柔情,像是一汪温泉水,氤氲着雾气,融化崇睿的心。
“我不冷,原本我是想先你一步到,打下北荒之后,再迎接你进城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比我预期的早到这么久。”崇睿爱怜的伸手碰了碰子衿的脸,因为有人皮面具遮挡,子衿的脸上倒是水润光滑,一丝皴裂都没有。
子衿将他的手拉下来,紧紧的握住,“我们原本也是预期要五日后才到的,后来师父提议走河面上,我们又日夜兼程,比原定的三天都要早一天,我们一路从榕城飞奔过来,只用了两日。”
“榕城防守严密么?”崇睿虽然这般问,但其实心里很清楚,榕城可入西凉,可往北荒,崇景不可能放过这里。
子衿点头说,“很严,他抓了撕狼,还用醋熏城破影卫机关,若不是师父睿智,我们在榕城可能免不了要一场恶斗。”
“嗯,师父关键时刻,还是可以稍微用一下的,你们都还好么?”说起师父,崇睿总是一言难尽,明明就是个睿智的老头子,可偏偏那性子乖张得像个三岁孩子。
子衿点头,“都挺好的,我带你去见母亲。”
子衿拉着崇睿的手便我马车方向走去,走到马车门口,崇睿便躬身给赵倾颜行礼,“母亲,让您受累了!”
“人这一生,总要领略不一样的风景,走不一样的路才算完整,我很好,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挂念我!”赵倾颜撩开帘子,对崇睿笑着说。
马车里的茴香与杏儿见到崇睿,都赶紧给他行礼,“王爷!”
崇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后转身问子衿,“芷水呢?”
“我担心随行两个孕妇目标太大,便让丽影与绯影带着芷水隐藏着先走,按理说,她们应该比我们先到才对,我们还在榕城耽搁了这么久?”
这两日,子衿都昏睡着,也不知芷水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崇睿一说,她才意识到,按理说,有丽影和绯影两人护送,芷水应该比他们早到才对。
这时,崇智终于也赖不住性子跑过来,对子衿躬身行礼,“三嫂,我姐姐呢?”
子衿又与崇智说了一次,崇智听后,便忧心忡忡的看着来时路,可是茫茫的雪原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崇睿拍了拍崇智的肩膀,安慰道,“丽影与绯影两人的功夫很高,我们也没有收到他们遇难的消息,就说明她们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是来不了。”
崇智点头,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往榕城方向看过去,这样大的风雪,姐姐一个孕妇,又从未吃过这样的苦,他如何不担心?
崇睿知道崇智定然是担心芷水的,毕竟两姐弟相依为命,他是个男人,自然要想保护姐姐,不光他担心,崇睿其实也有些担心,以丽影与绯影的责任心,一定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耽搁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晚没到。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进城,今晚势必还有一场暴风雪,我们得快些,要不然在外面过夜,女眷势必受不住。”崇睿说完,便对子衿说,“你们先待在马车里,我去与北荒城守聊聊。”
言落,崇睿便拉着崇智离开。
子衿他们的马车被保护在大军之中,四周都被影卫保护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崇睿策马赶往城门口,他骑在他的战马上威风凛凛的看着守城士兵,他的战马便在原地转圈,不停的打着响鼻。
“让你们城守莫胜辉出来,就说崇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