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
白金透过雕花玻璃看向户外,无比清晰。
白金满意的点点头,拎起小水桶,往下一个玻璃走去。
年轻的修女面带笑容注视着白金忙碌的身影,像是一颗青松在讣告台旁站立。
在外人眼中看去,整个小教堂里仿若陷入琥珀。
安静,沉重。
先知端坐在教堂下方的地下室,像是在沉思,不过更像是睡觉。
大壮靠在不远处的墙壁旁,扔着小石子的打发时间。
“我闻到了末日的气息。”先知睁开迷蒙的双眼。
大壮扔小石子的动作一顿。
“先知,不好意思是我放的屁。”
先知眼角抽搐了一下,“不,是祸乱者在暗处滋生,维持许久的和平将面临威胁!”
大壮立马站起来面带战意等待先知的呼唤。
“不,祸乱者的力量很诡异,跟不久前一样,这次,我们仍是无能为力。”
先知遗憾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没有充足的生命去预言了。
如今只能期望于那股祸乱的黑暗成长不快。
听由命运吧。
……
……
漆黑的地下甬道之中,一个人影晃悠悠的向甬道深处前进着。
这处地下甬道乃是矮人们在正常世界的遗留。
人影在黑暗中行走飞快。
甬道七拐八绕,最终连接到一处巨大的深洞中。
深洞更像是个荒废的聚集地,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金属制品等。
人影走到这里后驻足停顿。
“就是这里…”嘶哑阴森的嗓音回荡在甬道内,回声传出很远。
人影开始弯下腰在聚集地废墟里翻找。
随着大量垃圾被清理扔走,一个破裂的传送阵自废墟中冒出。
人影在黑暗中凝视了一会已经报废的传送阵,思考一阵后轻轻用右手手指划开左手的手心。
宛若淤泥的物质自人影手心涌出,饥狼般冲向传送阵。
早已废弃许久许久的传送阵被淤泥物质彻底覆盖后竟开始有节奏的放出微光。
人影面部被微光照耀着,映照出一张带着残忍冷笑的面容。
它捏了捏右臂,仿佛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随着传送阵的光芒逐渐变盛,人影跟着光芒的节奏跳入阵中。
一声巨响之后,传送阵连同根基彻底化成齑粉。
……
……
左清酒自噩梦中醒来。
他做了个不太舒服的梦,因果关系记不清了,但结局很糟糕。
捏了捏眉心,左清酒下意识走到窗边想看会风景。
正准备打开窗户,冷不丁有阵寒意从背上冒出,左清酒立马彻底清醒了。
看了会严严实实的窗户缝,左清酒舒了口气。
没作死把窗户打开真是太好了。
盯着窗户,左清酒忽然想起万尼亚好久没过来玩了。
那个小酒鬼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精灵的世界应该很神奇,不过左清酒想见估计也见不到,照万尼亚那体型,估计小精灵那里的建筑应该跟左清酒差不多大。
他大概是进不去。
对着窗户发了会呆,左清酒坐在书桌前又打了个小盹。
过了段时间,左清酒打着哈欠清醒过来。
瞅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又坏了?”
左清酒敲打了一下表面,指针不动了。
应该是很久之前就不动了,不过左清酒没怎么留神。
“今天要干什么,我看看。”
左清酒拿出笔记本翻阅起来。
扫地。
工作表上记录着。
左清酒再度打了个哈欠,他的同事维迪奥还没睡醒,不然他一定会在门口嚷嚷的。
左清酒随手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看起来。
“智趣人生,好书名”
这次意外的没抽到什么奇怪书。
每次都跟玩彩票一样,他屋里的书架可好玩了。
什么《屠龙小刀术》,《我爱祭日》,《二狗的舔鞋修养》一堆乱七八糟的都能冒出来。
左清酒看了会书,门口咚咚咚响了起来。
“吃饭吃饭!”维迪奥在门外大喊着。
左清酒站起身把书归回原位,转身打开房门出去。
“今天的早餐是椰蓉包配橘子汁,张妈好像有事要忙,没做其他的。”
维迪奥捏着一个小罐子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喷着发胶,脸色虚浮,不知昨夜又疯狂到几点。
“今天工作是扫地,你我各负责一半?”
左清酒提了一句。
“哦”
维迪奥应了一声。
俩人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早饭。
今天的桌子上多了三个人。
亚大叔,萨拉弗和天道都坐在椅子上。
亚大叔那萧瑟唏嘘的酷脸似乎更加萧瑟了。
大概一部分原因是moon的任性调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moon自从在炼狱里大杀特杀后便被大人勒令回家了,可能没什么意外要继续跟自家老爹一块窝在房子里。
左清酒很遗憾不能再跟moon同志一起大杀四方。
他挺喜欢铁锹姐的。
萨拉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小口小口嚼着椰蓉包,小脸蛋满是幸福。
天道瞪着死鱼眼就光看着萨拉弗吃,也不动嘴,就光看。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左清酒实在看不下去天道那渴望的死鱼眼拿了一块椰蓉包放到了他手里。
“你干嘛?”
天道一脸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吃啊,既然那么想吃自己拿起来吃啊。”
左清酒实在不明白这娃娃的想法。
明明面前有一堆椰蓉包,非要盯着别人的一个劲瞅,难道这样更香?
“你!”
天道像是中了什么诡计一样后悔的单手抱着头,盯着手里的椰蓉包难以抉择。
一旁的维迪奥冷眼观看,内心却在疯狂叫喊。
天道要吃东西了!
他要破戒了!
天道死死盯着手里的椰蓉包,仿佛这是什么生死大敌。
我辈修士,本该辟谷。
但……
这椰蓉包真香……
天道眼含热泪,缓缓咬下一口。
从这一刻起,他的辟谷之旅彻底完犊子。
萨拉弗盯着天道下嘴的样子,脸上突然紧张了一下。
小姑娘被天道的吃相吓到了。
亚大叔啜了一口果汁,盯着左清酒的侧脸,像是想说点什么。
但是亚大叔还是没说出来,而是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盯着壁画惆怅地抽起烟。
不是个事啊。
moon这孩子真不省心,好不容易给你送出去你咋就搞事又回来了呢?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