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城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新任部门主管左清酒正在清点着刚进的货物。
作为年纪最小的部门主管,来自阴险前辈的施压以及上层领导的厚望,让他的压力非常巨大,但高额的回报总是让人能够坚持下去,生活的美好前景与远大理想一直在支撑着左清酒,左清酒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所以从未放弃。
清点货物的工作本应该底层员工来干,但由于公司老前辈暗中作妖在前段时间不断设计小手段恶心左清酒,尚为年轻气盛的左清酒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大活小活全揽了。
校对完货物配件的详细数据后,左清酒拿起腰间挂着的水杯打开盖子微微抿了一口。
叮铃铃~~
左清酒听到手机铃声连忙盖上水杯夹在胳肢窝里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你好”
左清酒视线注视着厂房的天花板,有些心不在焉,清点了太多货物让他有些眼花。
“你好,是左…清酒先生吗?”
手机传来一位听起来像是狒狒叫的男声。
左清酒把手机放远了些。
“是我,你是…”
“哦!是左清酒先生啊!那就好那就好!我是十字贷款公司的,先说明一下啊,我不是诈骗电话啊!十字贷公司的信息你可以在网上查到全部详细信息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十字贷公司的刘律师。”
电话里的男人话语停了一下,似乎是酝酿了一下措辞后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你父母在我们公司贷了一笔终生成就借贷款。具体款项全部算下来是欠了我们公司五亿六千三百万,这是排掉了零头的款项。但到了还款期限后我们才查询到他们逃到火星去了,现在火星移民政策紧张我们也不好追款,不过我们在他们的住址找到了一份记录信息的纸张,上面写着你的电话,以及放着你的所有证件。所以,经过我公司慎重考虑后、左清酒先生,我们特意来通知您…。”
“我们是正规公司,证件呢,就先给你留下了,还有你父母签订的详细贷款合同的备份资料。但是啊、根据法律规定!你父母的债务无力偿还或者逃债无法追责的话由第一顺位继承人偿还,所以左清……”
后面的话左清酒听不清了。
水杯自由落体到了地上,炸出一团玻璃花。
手机里的声音总感觉呜呜囔囔的。
现在的诈骗电话这么嚣张?敢拿法律压人了?
这种事一听就是假的嘛…
左清酒内心一定。
“喂?喂?左清酒先生?你在听吗?”
“我在听,你是说你把贷款合同放我父母那里了吗?我去确认一下。”
左清酒慌了一瞬间后便冷静了下来,现在诈骗手段太多了,作为年纪仅有二十二岁便升到部门主管的左清酒自然不缺沉稳冷静。
“好的,没有问题。左清酒先生,你可以记住这个电话,待你确认后我们再详细商谈还款事宜。对了,我姓刘,你叫我刘能刘律师都行。”
“还有,左清酒先生,说句不好听的,不要想逃债!你的所有账户已经被预先冻结了,现在都是三十一世纪了,左清酒先生你应该知道所有账户被冻结的后果吧?待你准备好商量还款事宜后,我们才会通知有关部门为你恢复所有资金服务。那就这样了,左清酒先生,再见。祝你生活愉快!”
“嗯,再见。”
左清酒挂断了电话。
他立马打开了手机银行使用了提取电子现金业务。
您的账户已被冻结,请稍后再试。
您的账户已被冻结,请稍后再试。
您的账户已被冻结,请稍后再试。
输入次数过多,请选择更换密码或查询错误原因。
“……”左清酒有些站不住了,他扶住一旁的货架,缓缓靠坐在地上。
不慌!不慌!
“假的吧…绝对是诈骗,一定是!”
左清酒半是安慰自己半是害怕的匆忙站了起来,向厂房外走去,几位结伴而行的员工向他打招呼也没有注意理会。
“呵!这部门主管面子真大!老子在这干了几十年了领导看见了都会回个招呼,这毛头小子倒是可以!呸!”
站在中间的员工对着快速远去的左清酒吐了口口水。
“唉!行了哥消消气!这小子不会做人,其他几个部门总管都想着要把他搞走呢!哥你跟人家置气完全没球意义啊!来!哥!抽烟!”
“哦?你小子后门倒是灵光着呢啊!不错啊你~!”
“哪里哪里!哥想多了啊哈哈…”
一群员工嘻嘻哈哈着进了公司。
左清酒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父母前些日子刚买的房子前。
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左清酒的名字,当时左清酒还在疑惑,爹妈自己买的养老房写自己名字干什么。
现在想来...
左清酒步履沉重地走上二楼,拿出了房子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在客厅正中央的后现代艺术圆木餐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沓子纸张。
左清酒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瞬。
他颤抖着手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父母共用的那一个手机号。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手机沿着笔直的痕迹落在地上,遵循牛顿自由落体定律,屏幕摔的粉碎。
左清酒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体像是生锈了几百年的齿轮一样向前艰难地挪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三四秒,或是三五分钟,又或是一个小时,左清酒站到了餐桌旁,翻开了那些文件…
……
这一天,热爱生活热爱工作三观端正积极向上有远大抱负远大理想的左清酒欠下了五亿六千三百万巨款,排除零头。
……
……
月圆之夜
皓月当空,月辉散落人间,夜空宛若黑玉。是个好夜晚。
史密斯·维迪奥忧郁的金色竖瞳望向月亮。
“嗷呜~~~~~”
史密斯·维迪奥忍不住抬头四十五度角对月亮嚎了一嗓子。
嗅嗅~
史密斯·维迪奥忽然警惕地站直了身子,抓住废弃化工厂的排烟塔上的护栏四处张望了一下。
“嗯?”维迪奥略感奇怪的挠了挠脖子,刚才他敏锐地感知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维迪奥等待了一会,狐疑地后退半步,想要靠着塔墙寻找一下安全感。
突然!排烟塔侧面的阴影中闪过一道亮光!
“嗷哟!——”
史密斯·维迪奥踉跄着撞到了墙上,尖声尖气的捂着后臀惨叫了一声。
“死狗!看你还敢不敢偷秋裤!”
恼怒的清脆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中箭的史密斯·维迪奥闻声便消失在原地。
望着远处跑的比流星还快的那道身影,阴影里的女子走了出来,收起了手臂上的银色弩箭,面沉如水,踏着重重地步伐离开了。
……
……
我是一直來自北方的狼……
西伯利亞大尾巴狼……
我現在正在被鬼追殺……
一隻吸血鬼正如瘋狗樣追在我屁屁後面……
但她只能吃灰灰!!!
嗷嗚嗚嗚~可笑!
小氣的傢伙,連個秋裤都不給!
我史密斯·维迪奥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狼吗?!
说好了一条秋裤就是一条秋裤!
绝不多拿!
“死狗!!!有种给我站住啊!!”
某只炸毛的吸血鬼犹如霓虹传说中的狰狞恶鬼,步步紧逼着前面不远处的“金色闪电”。
“哇嘎嘎!我狼某人是不可能死与吸血小鬼之手的!榴莲头你就回家抹眼泪去吧!”
维迪奥发出嘲讽,以更快的速度绝尘而去。
出身名贵但明显体力不行的追逐者最终还是放弃了。
原地,留下一只委屈巴巴眼泪汪汪的小吸血鬼。
……
……
夕阳跨江大桥。
左清酒盘腿坐在桥柱上,身旁放着一瓶绿星大锅头高纯度白酒。
左清酒不会喝酒、也不太会喝。
左清酒,清酒之名,取自古代大诗人李白:“金樽清酒斗十千”之名句。
这是他那坑娃的父母留给现如今的左清酒唯一的慰藉,父母坑了他那么多次,也就起名字上没有坑他了。
没有起个左狗蛋左土豆什么的。
至少,除了身上的天文巨债,他还剩下个还算好听的名字不是?
喝酒容易误事,更容易被他人看清本来面目,酒后吐真言、酒后乱那啥。在尔虞我诈的职场中,被他人看清全貌、知晓底细乃是大忌。
“滚滚江水天上来……”
左清酒微微低头远望着大江的尽头。脚下、是激流喷涌浑浊的江流,耳边、是呼啸不断的刺骨寒风。
下句诗做不上来了...
其实桥上不冷,正值酷夏当头,江上清风凉爽,但左清酒就是感觉江风真的好冷。
他愁。
欠了那么多钱。
左清酒一想到那笔数目太阳穴就开始一蹦一蹦的疼。
不如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左清酒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江面。
河流激荡,似内有恶蛟翻滚,人要是掉下去铁定完犊子。。
“还是算了……”左清酒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唉——…”
左清酒抬起头,拿起身边的绿星大锅头,拧开盖子,盯着瓶子里摇晃的酒液开始思考。
他还活着,他的理想还未完成!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欠款就放弃!
左清酒皱着眉,脸缩成一团,狠狠地灌了一口白酒。
“呕——!”
好难喝!
左清酒立马盖上了瓶盖,把酒放回原处。
左清酒站了起来,他面对大江,决定喊上几嗓子来坚定自己还钱的信念!
……
……
史密斯·维迪奥抱着一袋子秋裤喜滋滋地在大桥人行道上走着。
今日他的战利品收获颇多,虽然遭受了几次微不足道的小创伤,但有了这袋秋裤,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史密斯·维迪奥一边走一边检查着战利品。
“都是好秋裤啊…”
维迪奥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感受着袋子里秋裤的温暖。有些秋裤还带有余温...
有了这些秋裤,下个冬日将不再腿寒~
维迪奥有收集秋裤的癖好。
大概是因为他已逝祖父晚年老寒腿的痛苦遭遇影响了曾经年幼时的维迪奥,维迪奥真的很喜欢秋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