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醺,破开云层,溢出万千道灼人光束。
徐骧经过一夜的休整,身体恢复到巅峰,他翻身站起,望着醉心修炼的苏凤,嘴角一扬,轻笑一声,纵声飞向山底。
八爪火螭的体型缩小一倍,血液早已止住,他走到天灵盖那儿,指尖挑一点血液尝了尝,皱眉道:“可惜,灵气都没了。”
他抽出气刀,找准心脏,刀刃轻轻一划,蓝白相间的光束喷射而出。
徐骧一见,欢喜至极,手臂伸进去,掏出一颗拳头般大的内丹,笑道:“哈哈,没有精血也无所谓了。”就在这时,八爪火螭身上的幽蓝纹路袅袅上浮,“啪”的一声,炸裂成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逸散开了。
“哗啦”方圆十里狂风飞卷,沙石横飞,他定住身子,左右四望,一无所获。他闭上眼睛,念力一扫,还不到一个呼吸,他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脸色大面,转身飞向山崖顶。
山顶上,苏凤刚醒,伸了个懒腰,望着急速冲爆而来的徐骧,神色一喜,正欲开口,却被他一把抓住衣领,脚尖一点,飞向高空。
徐骧御风飞行,迅疾如电,眨眼间,便冲到云层之上。
苏凤低头往下看,“啊”的一声惊叫,脸色苍白,他发觉刚刚踏过的山峰恍若弹丸般大小,“嗷”一只浑身金黄的藏海鹰映入眼帘,他正想摸一下它柔亮的羽毛,只见徐骧脚尖电光一闪,速度陡然一提,身侧的藏海鹰倒滑向后,渺不可见。
他低垂着头,暗想道:这哪是御风?分明是上天嘛!倘若功夫练到家,触摸太阳,并非难事。
“砰!”徐骧撑开护体光罩,“鱼息术”飞快运转,长时间的御风,真气几乎消耗一空。
这样一来,就苦了苏凤,高空中寒气凛冽,云层中水分充足,一经穿过,全身浸得湿透。
“嗤”苏凤猛地吸一下鼻涕,双眼凉风冲灌,又酸又涨,泪水簌簌滑落,呼吸若窒,凉气顺着鼻孔,冲向大脑与喉咙,晶莹的鼻涕流过嘴角,又向后一弯,堆积在两颊,溅在耳廓上。
“嗷嗷”身后传来一声高昂尖锐的鸣叫,他慢慢转动脑袋一看,惊叫道:“苍鸟!”。
十几只身形巨大的青色大鸟破空飞来,碧绿的眼珠子嗜血狰狞,两只爪子,一伸一探,奋力靠过来。
徐骧放慢速度,瞥了一眼苍鸟,心中一动,笑道:“二弟,我来教你御兽术!”
“什,什么?大哥,那么高,失足摔下去,可不得了。”苏凤闻言,小脸一垮,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徐骧摇头,脸色凝重,道:“机会难求,何不尽力把握,再说了,凡事有我。”说着,他将气刀临空一抛,掌心一贴,金光溅射,当空出现一个气泡,气泡缓缓涨大,一会儿的功夫,便膨胀成一个硕大的椭圆,他把苏凤往里一丢,道:“二弟,看清楚。”
徐骧身体一展,向后滑翔,双脚金光缭绕,一次踏步,直跃十几丈。
他靠近一只苍鸟,忽地又想到什么,转头说道:“其实跟御风差不多。”
苍鸟见不速之客陡然临身,微一曲颈,向前一颤,一道赤红的火柱飞射而出。苍鸟逆风飞行,火柱的冲击力让狂风卸掉大半,徐骧也不躲避,掌心气浪飙卷,轰击相接。
僵持的空当儿,他对苏凤说道:“二弟,灵兽都有弱点,而飞行类的弱点在颈脖和双翅上。”,说着,他的身体向上一翻,整个人趴在苍鸟背上,左手紧抓颈毛,右手食指一弹,“嗤”的一声,一根三丈长的金色细线当空乱舞,缠住苍鸟的脖子,他一抖丝线,只听“咔嚓”一声,青色羽毛随风飞扬,脖颈错位成两截,苍鸟叫也没叫,笔直没入云层中。
苏凤见状,心中一寒,他没想到大哥竟如此狠辣,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嗷嗷嗷!”苍鸟见伴侣惨死,尖声悲鸣,猛地晃动身子,妄想将徐骧甩落。奈何他不为所动,双脚一撑,苍鸟便向苏凤靠近。
徐骧见气泡飞行速度太快,指尖轻点,一道丝线破空飞甩,缠住了气泡,向后一带,两人顿时齐头并进,笑道:“二弟,初次驯服时,身子下趴,脚蹬住翅骨凸起处,手抓脖颈的毛,转向时,轻踩翅骨,或下压,或上挑,同时配合双手。”说到这儿,眼看苏凤一脸迷茫,他摇头一笑,道:“我做个示范吧,现在我向右飞,左脚轻挑左翅骨,右脚下压右翅骨,同时右手扯住脖颈。”话音刚落,苍鸟尖蹄一声,身体一歪,向右方飞掠而去。
苏凤看的明白,恍然大悟道:“懂了,懂了!”,徐骧从鸟背上纵身一跃,御风飞行,道:“你去试试,记住脚尖的力度不能过重,不然飞行速度会打折扣。”
“可,可是。”他肩膀一缩,低垂着头,看了眼身后的苍鸟,结巴道。
“哦,这个简单。”徐骧促狭一笑,知晓他的窘迫,弯腰探手一抓,将他甩了过去。
“啊啊。大哥,好恐怖啊,我的头好晕。”空中翻滚的苏凤手脚胡乱抓,“砰”的一声,手抓住苍鸟的颈毛,身子在空中大幅度晃动,惊得魂飞魄散。
“嗷”苍鸟陡然间承受巨力,尖蹄一声,脖颈下坠几丈后,才慢慢疾拍双翅,飞速上浮,紧跟上大部队。
吊挂在高空中的苏凤,半晌过后,才回过神。他手扯颈脖,一寸一寸向上爬,巨力之下,数十根青碧柔软的羽毛被连根带起,苍鸟尖蹄不止,不住地屈伸鸟爪,奋力挣扎。
“哎约喂,对不住了。”
情急之下,苏凤加快上爬速度,右臂紧扣苍鸟的脖颈,身体向上一冲,右腿趁势上勾,脚尖点住翅翼,微一借力,身子一下子趴在脖颈上。
苍鸟脖颈的羽毛柔软丝滑,恍若涓涓流水触手而过,他的手臂扣住了,双脚踩住突兀的翅骨,这才昂头喊道:“大哥,我成功啦!”
徐骧背负双手,望着他,摇了摇头,道:“靠近我试试。”
苏凤闻言,也不答话,左脚一压,右脚一挑,左手扯动,岂知用力过猛,苍鸟尖蹄一声,整个身子竖垂疾掠,他反应不及,悬在半空,倘若不是双手紧扣住苍鸟的脖颈,恐怕已坠入云雾中了。
徐骧看到这儿,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
他将苍鸟的身体拉回水平线,抚摸着柔软的毛羽,歉声道:“鸟兄啊,下次注意。”说着,他重复方才的动作,力度却小得多,苍鸟身体微侧,翅翼轻拍,几个呼吸,便赶上了徐骧。
“大哥,我终于学会啦”趴在鸟背上的苏凤,昂起头,一脸得意。
“嗯,还不错。”徐骧收回气刀,点头道。
突然,他神色一凝,双眸金芒湛湛,手掌一挥,把苏凤吸了过来,飞踏气刀,向高空中飞去。
苏凤疑惑不解,低头往下一看,银白如雪的雾霭中黑影重重,炸开的血浪恍若冲天爆裂的烟火,细望之下,下方赤红如霞,层云浸染,继而淡红片片,就像披了一袭褶皱的红色轻纱,随风纷扬,凄艳瑰丽。
“大哥!下面是什么?”他大惊失色,向徐骧问道。
徐骧淡漠一笑,没说什么,只顾极速向前飞掠。
就在这时,徐骧轻啸一声,大笑道:“二弟,我们有救了。“
苏凤闻言,遁声望去,前方蓦地出现一条条倒垂向下的淡灰色绳子,水晶葫芦点缀其间,巴掌般大小,日光一照,散发出柔和的银色光浪,他数了一下,有上千个吧。
两人一靠近,徐骧把苏凤提到一根绳子上,笑道:“往上爬。”
苏凤点头,刚一触手,就觉得松软滞涩,向上爬的过程中,水晶葫芦迎面而来,香气扑鼻,他的口水哗哗往下流,正想摘一颗品尝时,徐骧大叫道:“二弟,不能吃。”,苏凤闻声而止,满脸疑惑。
“呼”徐骧松了一口气,慨叹道:“这些葫芦叫玄龙果,藤条是玄龙木的枝丫,玄龙果千年只结一颗,只有天地间的帝尊才有资格享用。”
“什么?千年?这果子松垮得很,仿佛一碰就掉”苏凤惊疑不定,瞪眼问道。
“唉,方才若不是我及时阻止,你已是它的养料了”徐骧不想解释太多,闭上了嘴。
“哎,大哥,为何我们要爬着上去啊?”苏凤昨晚踏入真人境,对纵飞术有了更深的体悟,刚一运起,却发觉丹田内空空如也,脊背冷汗涔涔,失声道:“大哥,我的真气没了。”
阳坤仿佛了然于胸,笑道:“真气被藤条吸走了呗,成了养料。”
“嘶”苏凤倒吸一口凉气,敬畏之意喷爆而出,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穿过层层云海,来到一处交叉的玄龙木梢上,盘膝而坐,略作休憩。
苏凤摸着淡黄色的玄龙木,耸了耸鼻子,笑道:“什么味道?好香。”
“玄龙木是天地间至高灵木,这是灵气的挥发而已,如果今日大难不死,往后成就非凡”徐骧吸收空气中的淡黄色灵气,一本正经道。
徐骧闭上了双眼,默而不语。苏凤见状,开始运转“灵飞术”恢复真气。
过了一会儿,苏凤听见玄龙术剧烈的抖动声,啪啪作响,震耳欲聋,他望了眼还在默默修炼的徐骧,翻身站立,慢慢地走到枝丫末端,凝神细看。
下方一道道青影冲天爆起,夹带的飓风将舒卷的云霭倒吸向下,天空瞬间空明澄澈,他低头下望,“轰隆”一声巨响,一条直径约为百丈的青色蟒蛇窜入玄龙木密集的藤条中。
“轰隆隆“寻龙木剧烈晃动,横贯天际的瘦长枝丫挤压碰撞,苏凤一个趔趄,踉跄向前几步,迅速俯下身子,双手合抱树干,手指紧扣,偏过头往下张望。
冲入藤木条中的青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横咬下垂的藤条,蓄势下拉,妄想将点缀的葫芦果子吞入肚中。
“呼”被紧咬的藤条笔直下落,尾部倏然倒垂而上,尖端破空飞甩,缠住了树梢,将体型硕大的巨蟒硬生生上拉十几丈。与此同时,临近的两条藤条飞速上卷,飙风狂暴,恍若龙吟虎啸,瞬间将方圆百里下垂的藤条抽飞上扬,呈水平一线。
风浪上翻,无数玲珑的寻龙果微微颤动,发出金石激越的“叮叮”脆鸣。悬挂在高空的巨蟒见势不妙,一松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一弓身,倒飞向下,疾冲如电。
两条飞舞的藤条炫光迸爆,恍若螺旋的水浪,破空探抓而下,正前方较遒劲粗壮的藤条率先缠住蟒蛇的腹部,紧随其后的藤条飞速下坠,下降至一百丈后,才略微一弯,缠住了它的七寸。
横挂在半空的蟒蛇晃动身体,头颅紧贴下颚,弯钩般的獠牙正欲下刺藤条,岂知藤条蓦地收紧,玄龙果炽芒怒绽,化作一根根蛛丝般的细线,没入藤条内部。
“轰!”光浪飚卷,冲爆的气浪将雾霭碾压成朵朵晶莹冰花,飞射四周。手臂般大小的藤条已经膨胀到一丈有余,左右猛地撕扯,只听蟒蛇悲吼一声,瞬间被撕开两截,血浪若飞,抛甩炸舞,藤条上残缺的蛇身亦是被横穿而过,钉在玄龙木的树干上,砸出一片赤红血迹,渐次没入树心。
“呼啦啦”无数藤条纷纷倒垂而下,中央淡红的空洞,一下子被密密塞满,柱状的空气赫然上冲下泄,气浪上掀,恍若冲射的喷泉,彤彩点点。
苏凤只觉得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双眼辛辣无匹,整个人被破空甩飞,仰面后退,狠狠地撞在横斜的枝丫上,腰部乍一受力,四肢向后弯曲。
“嘭”一声巨响,他脸朝下砸在原处,慢慢坐起身子,揉了揉僵硬鼻子,泪水像是止不住的瀑布,哗哗下淌。
“哈哈,二弟弟觉得玄龙木如何?”徐骧金发丝飞扬四散,健步如飞,笑着对他说道。
“果然凶厉霸道。”苏凤站起身子,点了点头,心有余悸。
徐骧笑出了声,也不答话,径直走到枝丫的边缘。雾霭纷纷,彤彩隐现,无数枝丫微微颤抖,金黄丝线恍若条条细鱼游走在树干内部,狂风袭来,寒气迫面,雪白的雾气倒灌而入,他微闭双眼,近身上前,埋身于雾海中,大口呼吸着清凉若冰的气息。
“嗷嗷嗷”无数嘶哑的怒吼声传来,两人定睛一看,正前方的云海中青影重重,一颗颗硕大蛇头破云穿雾,碧绿色的眼珠光浪闪闪,獠牙吐出一团团青碧的毒雾,将周遭的空气浸透的淡青一片。
苏凤见状,骇异万分,急忙靠近徐骧,问道:“大哥,怎么这么多?”
徐骧冷笑一声,“凤凰涅槃,鱼蛇化龙,没想到这些青蛇倒也不傻!”苏凤听的疑惑不解,正欲发问,徐骧从怀中拿出珠子,晶莹剔透,赤火缭绕,说道:“八爪火螭的内丹就赏给它们吧,化作火龙倒也不错。”
“真的?那要是人吃了呢?”苏凤闻言,兴趣大增,问道。
“哈哈,要是你吃了,你会瞬间被撑爆。”徐骧一脸神秘的说道,一把抓住苏凤的肩膀,眉梢轻颤,贴近他的耳尖,“老弟要不试试?”
苏凤瞥了一眼,全身毫毛炸立,脑海浮现出八爪火螭的模样,摇了摇头,急忙说道:“不要,不要,那成什么样了”
“哈哈“徐骧拍了下他的肩膀,朗声大笑起来。
“呼”狂风飚卷,青蛇蛇越聚越多,徐骧皱了皱眉,神色凝重,说道:“二弟,虽说玄龙木能挡住青蛇,可数量太多,倘若群起而攻之,藤条的防御不一定完美无瑕,玄龙木是天地间至高灵木,而我们又不是那些超凡入圣的人,一旦出现纰漏,非死即伤”
“那该怎么办?”苏凤闻言,亦是惊慌不已,连忙问道。
徐骧望向西北,道:“我们先回三危山吧”
苏凤点了点头,对于去哪儿,也无所谓,道:“何时动身?”
说到这,徐骧秘一笑,说道:“就在此时!”,说完,一把抓住苏凤,纵身一跃,破空向西北飞去,玄龙木外的青蛇当即转变方位,朝西北追了过去。
云雾缥缈,狂风肆虐,随着与玄龙木距离的拉大,二人体内的真气也渐渐恢复,飞行当中,徐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对苏凤说道:“玄龙木方才庇护我们,解了燃眉之急,你吼两声吧,也算是道了谢。”
苏凤一听,神色一怔,又想到玄龙木的不同寻常,嘴角一咧,偏过头,大声吼道:“木大爷,谢啦,后会有期。”
声浪若飞,恍若一圈圈荡漾的光晕,迅疾如电,矗立于天地间的玄龙木,宛若一个顽皮的孩童,哗啦啦地抖动着藤条,见前方的青蛇越去越远,藤条高扬,猛地破空抽甩,银白的炽光仿佛一匹匹霸道的光刃,将落在后方的蟒蛇一一击飞,声势浩大。
苏凤凝神细看,玄龙木倒垂的藤条就像横贯天际的珠帘,微风一袭,葫芦果儿彼此碰撞,散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金石声。
“嘶嘶嘶”两人身后的吼叫声越来越响,苏凤转过头一看,青蛇蛇已在百丈之外了,心中一紧,急忙对徐骧说道:“大哥,追上来了。”
徐骧神色不变,云淡风轻,笑道:“玩点刺激的吧。”“什么?大哥你说什么?”也许是风浪声太大,他接连几次询问,均已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好缄口不语。
眼见着身后的青蛇渐次临身,徐骧往后看一眼,暗暗估算时间,脚底猛地一滞,身体飞速下滑。
“大哥!大哥,你这是干嘛?”下堕的速度快若流星,苏凤头昏脑胀,袍子与乱发垂直向上,慌乱之中,他止不住的疾呼。
“嘭!”的一声,他觉得自己舌头上甩,眼珠上翻,五脏六腑几乎快从喉咙喷射飞出,斜眼下觑,发现自己正在一条蟒蛇眼珠子上晃动,惊恐之下,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里直哼哼,四肢向上扒动。
“咯咯咯”青蛇蛇张开了巨口,獠牙腥臭无比,正欲探头上咬,徐骧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人破空而去,“咔嚓”蟒蛇一嘴咬空,竟将上颚的獠牙崩断一根,血浪横流。
他举头四顾,左掌一击空气,身体斜飞下堕,穿过云雾,轻轻一顿,又落到另一只青蛇脑壳上。
苏凤经过几番波折,惶恐渐渐平息,不由得赞叹大哥艺高人胆大。
“嗖”徐骧恍若一只逆风的海燕,上下蹿动,乘风御浪。渐渐地,苏凤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每一次徐骧转换轨迹后,两条青蛇交叉缠绕,直到眼下,已有八条巨蟒紧紧缠绕,分解不开。
就在这时,徐骧左手紧握气刀,飞掠在群蟒之间,手臂轻晃,金芒爆射,“嗤嗤嗤”眼球炸裂声恍若江面迸爆的水泡,不绝于缕。
“嗷嗷嗷”青蛇剧痛之下,不住地扭动身体,平衡一失,团状的蟒蛇坠落在地,砸向地面,翻腾的烟尘滚滚而上。
“哇,此计大妙!”苏凤欢喜异常,大声赞叹。
“嘿,铤而走险罢了。”徐骧扭动略微疲惫的身体,向西北方向急速飞去。
一个时辰后,徐骧徐徐下降,地面的一切映入眼帘,热气扑面,方圆千里皆是起伏的山丘,高度只有丈许,青草紧贴沙地,密若蜂眼,枯木点缀其间。飞鸟筑巢,淡灰的绳草交结成团,中间下凹,隐隐可见碧绿的鸟喙出入其间。夕阳西斜,淡金色的光浪抛洒大地,柔嫩草尖金芒点点,水珠未涸,折射的光浪绚丽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