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依旧是那熟悉的床与帐篷。依旧是慈祥的老妪熬着不知名的汤让躺在床上的一妙内心满满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你醒啦!来喝点汤。”老妪看到一妙醒来用那大大的勺子乘了一碗汤便给了一妙。
“奶奶,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强忍住哽咽的喉,一妙轻声问道。
“呵呵,我年轻时游历在外,也接受过很多人的帮助,想到曾经也有某个人那样无私的照顾过我内心便觉的幸福不已。曾经也是暗自许诺,将来若是有机会也会这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这片大陆上,若是人们还不互相守望的话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老妪好的口气中充满了唏嘘之情。不禁让一妙疑惑不已。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那老妪却是再次感叹的说道:“好好吃饭,好好修行,将来等你长大啊就知道了。”也没有再作解释,想来这老奶奶也不是个多话的人,看那一妙吃了东西便收拾了一下好像是要出门去,顺手提了一根木杖,带了斗笠以及一个小包转过身吩咐一妙说道:“吃完了东西就收拾收拾,待会儿石碗还会过来,让他带你好好转转。”说完也不等一妙答应,便掀了帘子出门去了。
吃过东西的一妙便下了床,昨日的狂欢宿醉才刚醒来,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一妙掀开了帘子出门去了。
清晨的部落,地处远山丛林之中,微高的地势给了这帐篷前一片最好的晨景。远处远山之上,清脆的绿色染了整片山头。薄雾加上那一片片白云像是一条条丝滑的绸缎围在那绿色的翠峰之上,清晨的蓝显得那样透彻,更是将远山更远处擦得明亮若空,引来无限遐想。
慢慢的顺着那翠绿美人的身姿向下,一颗颗高大的松柏稀稀疏疏。薄纱似得雾气看起来就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透彻心扉的舒爽感,仿佛那自然生机的清香涤荡了整个灵魂。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这花与青草的芳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那沁人心脾的味道醉人心头。不自觉的使人总想将这最美的画面拥抱在怀中。张开双臂,一妙用那最悠长的呼吸想要将这最美的一切吸进灵魂深处。
“哈哈”一个满怀的拥抱打断了文艺青年刚好酝酿出的情怀。不用想这家伙肯定是石碗!
“这么早就在迎接我啊!不过说实话不用这样的,昨天欢迎你只是我们这里的传统而已,看把你激动的,至于嘛!”石碗用那略微有些粗犷的声音聒噪的在一妙耳边叨叨着。湿漉漉的皮衣像是那清晨的小草似得沾满了露珠。
“怎么弄成这样了?”看着石碗一妙有些疑惑的问道。
“嗨,别提了,昨天喝高了,在那广场上睡了一夜。这不刚起来嘛!”石碗说着话扒拉着门帘就要进去,嘴里还鼓囊这说道:“这帮王八蛋,也没个人把握送回来。”手也是没有停下,进门后在那架子上取了个碗自那汤锅中到了满满一碗吃食,呼呼啦啦的吃了起来。说实话,吃了好几顿了一妙都不知道这锅里煮的是什么,只知道味道是不错的而且还很抵饿。
跟着进来的一妙看着这家伙吃的香甜,转眼间已经将那半锅汤消灭干净收了碗。两人也是闲着没事干,便和那石碗出门去了,听这家伙说今天正好是狩猎队伍归来的时候。两人匆匆忙忙的朝着部落入口去了。
别看这清晨的美景醉人,可是真要穿行其中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了。那短小的草沾满了露水,清晨的泥土松软,才走了没几步,一妙那亚麻的长衫已经是湿了半截,凉飕飕的,好在没有黏在身上,只是空荡荡的内里让人觉着是个破口袋似得到处都往里面灌风。草鞋上沾着松软的泥土怎么也甩不掉让人不堪其烦。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甩甩脚。
“你们也来了啦。”说话的正是昨天围观的那个充当裁判的阳光女孩:“我阿爸也在队伍中呢。”女孩有些自豪,略微抬起的下巴在这朝阳之下更显得美丽:“对了,我叫叫彩雀,你可以叫我雀儿。”女孩自我介绍道,话刚说完,便从瞭望的人群中跑了出去招着手,兴奋的向着人群中呼喊:“阿爸,阿爸!”
“彩雀的阿爸是狩猎队伍中的首领,可厉害了。”石碗看着那狩猎队伍的归来也是羡慕不已。更是盯着那奔跑的彩雀目不转睛。
石碗带着一妙使劲的往前挤着,欢呼的招着手臂庆祝着队伍的归来,羡慕极了!
一妙也满是好奇使劲的探了探身子向前看去。今天怕是部落里所有的人都来了。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类似狮子模样的坐骑,狰狞的头颅下四颗尖尖的犬齿泛着点点寒芒。顾目四盼,像是要择人而噬。粗壮的四肢以及长长的鬃毛像是颗颗钢针似得,散发着缕缕黄色的光忙,满身的短毛光滑无比。
什么养的人养什么样的兽,那骑在坐骑上的男子看着也是威猛极了,两米多高的巨兽身上跨坐着一个非常魁梧的男子,精壮的胳膊上条条伤疤,狰狞的似是一道道蚯蚓,男子握着坐骑的缰绳显得控制力极强。满身的皮裘似是遮不住那肌肉炸裂般的岩石一样的胸膛。光着的头颅,眯着眼睛,刚强的面庞在看到那奔跑过来后的彩雀后一下子融化了似得露出慈爱的笑容。
女孩跑着一下子便跳跃而起,男子胯下的巨兽似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兽王似得,刚要抬起前爪拍去,似是看到了老相识,一下子将爪子停住,也露出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表情,满是无奈的低了低头颅,让那女孩更方便的跳过去。
彩雀身姿极为矫健,三两个跨步后一个轻跃,就着虚空处轻轻一点便骑到了那巨兽身上。抱着那钢铁一般的男子撒着娇,直将那仔细盯着的石碗看的更加呆滞。
撒了一会儿娇,那彩雀便杵着手坐在了巨兽身上。男子却是跨步而下。“腾”的一声像是巨石砸落在地。那男子背后背着的同样是一柄夸张的巨斧。两米多高的大汉背着将近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巨斧每走一步都会给观众们带来一道道实质性的压迫感。那身后骑着和男子胯下巨兽样子差不多高大的坐骑的人们看着首领下了坐骑便一同跳了下来。跟着男子走进了部落。
男子前面走着,那威猛的巨兽亦步亦趋的跟着,巨兽身上,彩雀欢呼雀跃,国王游街似得欢呼,骄傲极了。男子和那巨兽都很宠爱似得看着彩雀,溺爱极了!
行进的队伍中大概有十二人左右,后面跟着的是一只只甲虫,类似蚂蚁,不过却也是两三米有余,甲虫大概十几二十个左右,每只后面都拖着一辆大车,大车上装着各类物品,好像都已经过简单的分类,矿石、植物、兽骨、更多的是一头头巨兽,足足二十几米的巨兽每只甲虫拉一个,这样的车子足足有十辆左右。剩余的都是些杂物什么的。
待队伍行进到广场后,一个早已搭建好的台子被人们收拾的干干净净。广场上那七个巨鼎内早已炖好了食物,翻滚的肉食散发出的香味让人直流口水。旁边竖起了十几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放着的青色的酒水散发出阵阵酒香混在这充满肉香的广场上闻着都让人食欲大增。
高台上,一个穿着盛装的男子,披着金色的狼皮在阳光下泛起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头顶那金色的狼头半睁着眼,两颗短而锋利的狼牙似是玉石,刀削般的脸庞目光如电。高鼻梁,短须。端着一碗酒,向着那刚回来的男子举起同时说道:“兄弟,辛苦了!”
男子接过大碗却是没有喝,端着站立在那披着狼皮的男子下首。那男子再端起一碗就高喊道:“敬天地!”声音悲壮而苍凉,悠长而浑厚。说完将那一碗酒向着前方泼去。众人依旧端着酒。倒完,男子再端起一碗酒:“敬逝者!”同样倒掉。最后又端起一碗酒冲着彩雀的父亲一行人高呼:“敬英雄!”
接着众人都端起酒,高呼道:“敬英雄!”说完,众人一饮而尽。接着便有人将那甲虫拉的车子牵到了广场中央。披着狼皮的盛装男子缓步走下高台。有侍卫递过一柄金色的弯刀,男子从那每一辆车上取下一小块物品,又人取了一个金色的盘子托着。
披着狼皮的盛装男子将那一盘盘物品一个接一个的添进那炖着肉食的巨鼎下的火焰中呼喊道:“敬先祖!”
随着那男子的呼喊,巨鼎下方的火焰猛然大窜,像是火焰的精灵似得舔舐舐巨鼎。那巨鼎上映着的一个个狰狞的图案像是活过来了似得,慢慢在耀眼的火光中显现出来。火光中一个个披着兽皮的人物巨着巨棒、石块或是斧子之类的东西驱赶着一群群野兽。一片片虚空中闪耀着一颗颗星星,像是幕布一样。接着又是一群群人和天上飞着的怪兽在战斗。再到人和人之间的战斗。
七尊巨鼎,每副画面都不一样。不过都是人们在和各类生物战斗。不过最后一尊鼎却是不同。那鼎上只有一副画面,人们登上了一艘像是船一样的大陆,像是逃离了某处。背后虚空中只剩下一座大山再无其它。火光闪耀,一双双眼睛在明灭的火焰中熠熠生辉。不甘、惋惜还有渴望...
画面闪过,待到那火焰恢复原状,男子再次登上高台,又端起一碗酒高声道:“欢迎归来!”说完将那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吼吼吼”一声声怪叫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广场,有人牵走了那些甲虫,归了仓库。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大碗欢庆。场面极度热闹。
披着狼皮的男子和那骑着巨兽的男子却早已消失不见。
一妙也被被再次拉到欢庆的队伍中去,随着一块块肉到嘴,一碗碗酒下肚又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偏远处的那收留一妙的帐篷旁边。老妪拄着一根藤杖遥遥的看着那天外的星空,在那同手巨大的头颅旁边矗立久久不曾言语。微风拂过,吹起鬓角那银白的发。满脸沧桑的褶皱看起来应该是时日不多。
不知何时,那披着狼皮的男子和骑着巨兽的男子已经到了老妪旁边一同矗立看和远方,不知在瞧些什么。
许久,许久......老妪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帐篷。
剩下的两人看着转身回去的老妪又是一声轻叹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