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法术波动自身后传来,只见那起伏奔涌爬行的蜈蚣正在奔跑时,一根水箭自那枝繁叶茂的树丛中射出。树叶还在摇摆,滴滴水珠正从那穿透的洞孔边缘滴落。水箭射出的时间和角度都极为精妙,恰好在那蜈蚣起身之时从石灰色的鳞甲的夹缝中射入,一团墨绿色的汁液自那蜈蚣的伤口处飙出。这蜈蚣生命力也是顽强,被射中后翻滚着就要逃离此处,却被身后的蝎子给摆了一道。
那蝎子看到情况不妙连忙转身一只大鳌将那翻身掉头的蜈蚣顶了回去,再一转身便夺路而逃。可怜的蜈蚣再回头时又是一道水箭自那丛林中激射而出再次从那蜈蚣的甲壳缝隙中射入。
一道道墨绿色的液体将那蜈蚣的四周染遍,蜈蚣挣扎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此时惊魂未定的一妙大喘着气,一手紧紧抓住那白色的皮子另一只手扶在树干上睁大了眼仔细的瞧着那射出水箭的丛林。
“呱.呱.呱”只见一直篮球大小的蟾蜍绿的青翠,吧嗒一下便从那黑暗中跃了出来跳到那蜈蚣身上,卷着舌头从那蜈蚣身上的伤口处伸入。不一会儿便再次抬起头转过身看向一妙。
“苦也”一妙的内心是崩溃的,刚刚觉得那蜈蚣已经很强了,却是转眼间就被干掉,现在又来了了蟾蜍,看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就知道不是善类。这可怎么办啊!
哪知那蟾蜍看着一妙也没有动身,威胁似的呱呱叫了两声,看一妙没有反应,这才慢慢的向着树林中走去。
“难道它吃饱了?或是心情不错?”使劲的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逃离此地,但是怎奈何双腿就是不听使唤,随着蟾蜍的离去一妙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一只手还紧紧的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皮子,那白色的皮子纤尘不染,在这柔和的月光中泛着淡淡的华美光晕,可是这些现象此刻的一妙全然没有注意。
石灰色蜈蚣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缓过劲来的一妙终于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努力的走到那蜈蚣的旁边,尽管知道那蜈蚣已死,可是看着这庞大的身姿依然让人震撼不已。用手指轻轻捅了一蜈蚣的尸体,只见那蜈蚣像是拼装起来的玩具被推散了似得一下子分裂开来,一片片石灰色的甲壳散落,甲壳内只剩下一张透明的皮肤外再无其它。
“卧槽,怪不得人家不理我,原来是吃饱了啊!”此刻的一妙内心是崩溃的、略微庆幸的,泪水不自觉的哗哗的流了下来。看着天空已经完全变黑,那柔和的月光透过密林茂叶照的森林里说不出的凄凉。
此刻的一妙看着这密林只觉得无论哪一处的黑暗中都有一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流着泪,一妙再次将那皮子当做皮裙围在了腰间。顺手在那蜈蚣的甲壳堆中捡了一块较大的甲壳充当盾牌,又捡了那头骨看了看也没有嫌恶心直接扣在了脑袋上,也没敢再乱跑,听着森林中发出的怪声就着咕咕叫的肚子蜷缩在这甲壳堆中想要安顿一晚。
可是又挨不住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饿。正在难耐之际忽然想起当初小萝递给自己的咬过一口的果子被自己收入了手串之中,一妙顿时激动不已,连忙取出,看着那青皮果子被咬掉的一口。眼泪流的更欢了。忽然有些想小萝了,不对,是很想!
果子只有一个,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一妙只是吃了一半,又将另一半收了起来。一夜无话,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反正一妙醒来时已是早上,清晨的露珠带着特有的寒气将一妙从那石灰色的甲壳堆中唤醒。看天已经变亮,不在犹豫,急忙起身,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走出丛林去,不然自己绝对活不了几天,一妙内心如是想着。
在那树叶上舔了舔朝露,腰间围着皮裙,一手提着蜈蚣甲壳的盾牌,头顶着蜈蚣的头壳,想了想又从那树枝上撇下一根棍子从那蜈蚣的节肢中找了一只锋利一点的足壳套在树枝顶端,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记得赤豹将自己放下的时候好像是给自己指了指前面的路,可惜当初自己没有多想,不了解丛林的危险一直逗留在原地直到黄昏时才着急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作死啊。
虽然昨天一追一逃跑了不久,但仔细辨认一下还是找到了方向,缓了一个晚上体力上终究恢复不少,迈着步子,仔细的勘察着周围,一妙大步流星的向着前方走去。
好在到了中午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野兽。此时的丛林尽显生机之美,可是经历昨天一番,此刻的一妙却也是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又行进了约么一两个时辰一妙惊喜的发现一缕炊烟自那山的一边飘起,炊烟,是的,的确是炊烟。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妙终于肯定。高兴之余急忙加快了速度向着炊烟袅袅处跑去。泪水瞬间滑落。这几天一妙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十几岁的男孩有多坚强?特别是孤独一人的时候。刚刚才伤别离,随后便被那无处不在的死亡的威胁所笼罩。除了坚强哭泣大概是最后的发泄手段了。
眼看离那炊烟越来越近,一妙也是慢慢的放下了戒备。努力的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奔行。
突然,一只箭,自那树梢上射出,这箭来的那样突然,戒心全无的一妙甚至都没有发现射箭的东西便被射翻在地,那箭自一妙前方射来,冲着盾牌挥舞的空门从一妙的胸腔中射入。反应过来的一妙在跌倒前努力的低下了头颅看这那还在颤抖的箭羽再抬头看看四周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没了意识。
看那跌倒在地怪异打扮的东西彻底没了动静树梢上这才下来两个人,这两人也是一声皮衣打扮,头上带着树叶编织的帽子,背着两张巨弓袒露着那强壮的胸膛小心翼翼的接近到躺在地下的一妙身旁。其中一人持了一根骨矛戒备,另一人拿起手中的长弓慢慢的将一妙翻了过来。挑掉那蜈蚣壳盾牌以及那可笑的头盔看是个青年而且也已经彻底没了动静,那戒备的男子这才收起长毛说道:“看来不是那边来人啊!”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叔,你看像不像是那商队的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山里人。”
“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什么信物。”那年长的汉子吩咐道。
“唉,好勒”青年汉子说着话随手将弓背起在那一妙的皮裤上摸了起来。许是不小心将那简陋的藤条给弄开了,随着一个翻身皮子脱落。那青年男子看了看说道:“叔,这家伙啥也没带啊!”
年长一些的汉子也是上前观察了一下,摸着下巴沉思道:“看着也不像是商队的人啊,要是商队的话即使遇到危险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石碗,你去将这小子送到巫医那里瞧瞧,我在这边继续放哨。”
“叔,别叫我石碗!说了我叫小龙。”那年少的汉子抗议似得说道。
“嘿,你小子,等你那天猎到龙了再说,现在快给老子滚。”说着话,年长一些的汉子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拍了一下青年的头全然不理会他的抗议吩咐道。
“好,你等着,我一定可以猎到一条龙。”青年赌气的说道,随后伸出一只手像是拎小鸡似得将一妙一下提溜起来扛在肩上,同时炫耀自己强壮似的挥了挥膀子向着一妙看到的炊烟升起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