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王爷神色中透着一丝不解,没看沅沨,却是看向了曌兮。
显然,他认为沅沨即然会解三纹百草的毒,自然应该是全解的。
只解大半,便是要留一个把柄拿捏自己任她予取予求了。
若是如此……
曌兮却是一耸肩,道:“别把人都想的那么阴暗。
我即然要跟你合作,自然是要开诚布公的。
解毒解一半,看似是我捏住了你的把柄可以随意要挟,可换个角度来说,也等于是将你推到了敌人的角色。
你必定会不择手段的逼沅沨帮你把另一半的毒解掉,然后反手就让我灰飞烟灭。
你的武功或许不济,但论玩心计,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所以,自掘坟墓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曌兮话说的敞亮,态度坦然,倒让王爷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亏欠,好像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身在帝王家,用最恶毒的用意去揣测别人,才能防患于未然。
天真善良的人啊,在皇宫之中是活不下来的。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不可摒弃。
曌兮也不指望着这位短命的王爷能顿然开悟,然后慈悲为怀,于是只继续说道:“沅沨所了解的三纹百草,是五十年前的三纹百草,这期间段家给这味药方做过什么改变不得而知。所以以沅沨的能力,只能解一大半,保你性命无忧。若想彻底解干净,你只能想办法抓住段子濯。”
换句话说,便是必须打倒太子。
因为只要太子不倒,便不会将这个能解他毒的底牌轻易交给他。
毕竟,太子为了这一击几乎是倾尽了所有的底牌,自身也是伤筋动骨的程度。
以他现在的实力,必然经不起王爷的反扑。
所以这是一场生死角逐,谁都不会留下半分余地。
只是这些,并不需要曌兮去替他解释。
天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曌兮书穿进来,只想快意江湖,可不想掺和宫闱秘事。
王爷浅浅笑着,眸光低敛,他和北堂那种目下无尘,凡事引不起兴趣的平静不同,他是窥探了一切纷扰,却用三千红尘将所有心思掩于眸中不漏分毫。
北堂是不屑,而这位王爷,则是城府。
“玄云楼一事,已经由钦差上呈天听。
说来也要多谢姑娘那一卷声泪俱下感人肺腑的诉状,在京城内也掀起了滔天的民愤。
这才逼得陛下不得不从严处理,就连太子都只能壮士断腕,生生的放掉了临鄱县这块肥肉。
也正因如此,本王中毒期间的深居简出便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有人都以为本王是在暗中布局,只为搜集证据给太子这当头一棒。
毕竟,在这种时候,政治上的一个污点,极有可能就断送了他的问鼎之路。
本王已经命心腹在京中斡旋,将水搅混,让所有人都摸不清楚本王到底是身中剧毒还是在韬光养晦。
所以接下来的解毒期间,本王需要姑娘陪本王演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