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楼对面的茶馆里。
曌兮、北堂、沅沨和袁柘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她们就这样看着两个捕快中的一个折回了衙门,另一个站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一大批的精兵就将玄云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位穿着官服的大人齐齐下马。
其中一人走在前面,另外两个相隔半步,威仪堂堂的便进了玄云楼内院。
县令站在门口,不停的用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汗,原地直转圈,显然是六神无主,慌乱极了。
不多时,戴笙雨便带着木枷铁链被押解了出来。
玄云楼内的所有人皆被一网成擒,无一遗漏。
袁柘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整个人的下巴都惊得合不起来了。
他用一种无比惊愕的神情看着曌兮,问:“师娘,你到底跟那两个捕快说什么了?”
对于师娘这个称呼,曌兮没有解释的打算。
这个事儿得让沅沨自己去跟袁柘说,不然就显得好像是她始乱终弃,又或者看不上沅沨似的。
她确实对沅沨没那个想法,但否认的太直白,也未免伤人。
所以她即不答应也不澄清,只直接对话,忽略了称呼,道:“我告诉他们钦差大人就在临鄱县,现在戴笙雨身受重伤,不便反抗,若不趁她病要她命,只怕这临鄱县再想要一个摆脱玄云楼控制的机会就几无可能了。”
曌兮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回答着袁柘的话。
手里的瓜子嗑完了,曌兮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道:“有一位圣贤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事实证明,圣贤说的对。”
话音落下,曌兮从袁柘怀里抱回了香草,便准备要走。
北堂自然没有二话,一只手从曌兮怀里拎着香草的后脖子将它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单手抱着,另一只手搭在曌兮的肩膀上,即是保护又是宣誓主权但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一种仅用了几天就养成并且不想改的习惯。
只是这边两个人才刚一动,那边沅沨便也跟着起了身。
曌兮和北堂都狐疑的回头看着他,而沅沨的视线则是落在了曌兮的脸上,下巴微微内收,却没有说话。
曌兮想了想,咧嘴一笑,抱拳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就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沅沨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有些犹豫,还有些迟疑,却还是鼓起勇气轻声的说着:“你替宋家报了仇,是我的恩人。按照约定,我是你的。”
“别别别。”曌兮急忙摆手,道:“见义勇为的事我会写在日记里的,党会记得我,并且宣传我。你的报答我就不要了,别问我是谁,请叫我雷峰。”
说完,曌兮赶忙转身,脚步有些急切,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北堂向来不喜欢逃跑,对他来说,弄死沅沨也不过就是喘口气那么容易的事而已。
不过,她喜欢曌兮此刻的态度。
于是也就不多计较,跟着她一并往外走。
沅沨快步跟着,却到底追不上北堂的轻功。
看着北堂抱着曌兮离去的潇洒背影,沅沨紧紧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红色丝帕,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