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贺不言相处久了,医生也渐渐知道了点贺不言的情况。
听说他妈以前是个服务员,但手段还挺高,泡到了贺氏集团的大公子——也就是贺不言的生父。
大公子也是情根深种,对他妈爱的昏天黑地,非她不可。
可豪门,向来讲究“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不论是为了脸面还是别的原因,贺老爷子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平民百姓。
之后的剧情,和晚八档的肥皂剧有的一拼。
大公子经历重重阻难,为了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身无分文的脱离了贺家,和贺不言母亲在一起了。
可贺不言他妈看上大公子,本来就是冲着贺家的钱去的。
现在嫁入豪门的愿望落空,心里自然是不满。
可她当时又怀了贺不言,直接踹了大公子也不合算。
于是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又勾搭上了贺家的二公子,在贺不言生父死后没几天,风风光光的嫁了贺不言叔叔。
她嫁人的时候,贺不言已经八、九岁了,贺老爷子也早死了,贺家都是由二公子掌管,也没有什么人敢反对。
可是再怎么说,贺家总裁的夫人有私生子这样的新闻过于劲爆。
于是,贺不言就被他妈划分了界限,抛弃在了出租屋。
除了每个月打点钱,再没有过多的过问。
也就是现在贺先生和她没有孩子,又都上了年纪,在为继承人发愁。
她才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个贺家的孩子,想临时和贺不言搞好关系,让贺不言继承家业。
“你妈最近又给你打电话,让你回去?”医生突然想到什么,关切的开口。
贺不言把玩着手中的手表,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老样子。”
“说真的,你要不还是回去吧,你住的地方那么乱。贺家就算是再怎么恶心,总之居住环境好些。”
医生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下,劝说道。
就贺不言他妈每个月打的那几千块钱,除去上学费和平时的日常开销后,也就真没剩多少。
“不了,我都住十几年了,习惯了。”
贺不言摇摇头,盯着手表的秒钟一上一下的晃动。
这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事,医生也不好劝说,掏出抽屉里的铁盒子,“吃不吃糖?”
天蓝色的圆形盒子里面放了好几种种类的巧克力和奶糖,国外进口的,还挺贵。
“太甜。”贺不言看都没看那铁盒子一眼,皱了皱眉,表情嫌弃。
他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黏牙,嚼着又费劲,甜味太重。
医生收回铁盒子,剥了个奶糖塞到自己嘴里,咬了两口,“挺好吃的呀。”
……
江滩后面,是一片略显得荒凉的居民楼。
是老城区,基本上住的都是锦城的本地人。
这片儿人也不多,到了晚上更显得寂寥。
几个杀马特蹲在酒吧门前的地上,抽着烟,交谈着。
昏黄路灯摇曳,不时有野猫攀墙追逐,叫的凄惨,莫名有点慎得慌。
站在最中间的杀马特头头嘴里叼着根烟,满脸愤恨,“玛德戈壁,月白那个臭婊子,居然当着面打我的脸!”
一个被随意丢弃的易拉罐被风吹起,在地上摩擦,发出刺啦啦的一阵声响。
他看着那易拉罐滚到脚边,不由心烦意乱,恶狠狠的踩了脚,“真几把晦气。”
“老大,你想怎么办?”旁边有人应声。
杀马特咬牙切齿,烦躁的杵灭手中的烟。
一阵残烟盘旋而上,他伸手挥散,“明儿哥几个跟我去清河后门堵她,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月姐,月个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