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换好衣物,宇文宪带着小牧和丘黛黛前去给王上王后敬早茶。
看着小牧和丘黛黛分别收下王后娘娘赏赐的锦盒,行礼之后,宇文宪没再停留,退出了大殿。
出来之后,宇文宪回身对着丘黛黛说道:
“表姐,听伺候你的女婢说,你昨晚好像没有休息好,现下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如就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也好,那王爷,妾身就先告退了。”
丘黛黛走后,宇文宪看了一眼小牧,没说话,转身直接走了。
小牧略微有些着急,扯着嗓子冲着他喊道:
“喂——你去哪儿啊?”
“我母妃那儿——”
小牧思量了一下,决定跟上去。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
刚到云芜宫,宇文宪就发觉宫内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刚一进入宫内,就看到苏浙姑姑立在大门口,不时向外张望,好像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宇文宪来不及多想,疾步走过去,拉过苏浙姑姑便问道:
“姑姑,你立在此处做什么?瞧你这一副焦急的模样,可是我母妃有什么大碍?”
苏浙姑姑左右为难了半天,才泛着泪光,略带哽咽地回话道:
“王爷,王爷您来的真是及时,夫人她…她刚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就晕倒了…,奴婢已经派人出宫去寻玄普先生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知于您呢…”
还没等苏浙姑姑说完,宇文宪就不管不顾的冲进了达布干夫人的寝宫里,小牧跟在后面,朝苏浙姑姑点了点头,也赶忙跟着跑了进去。
此时,躺在床上的达布干夫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机,嘴唇微微有些发紫,靠近了才能感受的到,她只弥留了一丝微弱的呼吸。
见此情景,宇文宪一下子跪倒在床边,紧紧地拉着达布干夫人的手,拼了命地叫着她“母妃”,可躺在床上的达布干夫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过多久玄普先生就赶到了,同玄普先生一块来的还有宇文邕。
见到他们二人,宇文宪犹如见到了救命的稻草,赶忙踉跄地站起身,出来招呼他们。
“玄普先生,我母妃的情况好像很严重,你快进去看看,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她。”
“五王爷您别急,在下这就过去。”
看着玄普先生前去查看达布干夫人的情况之后,宇文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四哥,你怎么会同玄普先生一道来?”
“今日早朝结束尚早,我便前去看看我母妃,从萱华宫出来,刚好赶上阿澈和玄普先生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想着可能是达布干姨娘身体不适,所以就跟着一同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的,算了,先不说这些了,阿宪,达布干姨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宇文邕这样问,宇文宪沮丧的垂着头摇了摇。
“阿宪,你先别急,我进去看看。”
“劳烦四哥。”
进入达布干夫人的寝宫,宇文邕先跟玄普先生点头致意,紧接着蹲下身子为达布干夫人把了把脉。
放好达布干夫人的手臂,宇文邕起身看向玄普先生。
“先生怎么看?”
玄普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宇文宪,得到宇文宪的示意,他才开口说道:
“回王爷,在下认为…夫人的病情可能不止伤寒这么简单。”
宇文邕皱起眉头,也跟着回身看向宇文宪。
“就夫人如今的症状来看,她这明显不是单纯伤寒啊——”
小牧上前看了一眼,心中所想紧接着就脱口而出。
一听小牧这样说,阿竹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倒了一旁,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宇文邕倒是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他偏头看向这个被拉到角落里的小姑娘,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牧倒是不怕事,“我是说,看夫人此时的症状,她可能是中毒了。”回身看了一眼阿竹,小牧改口道:“哦不,是母妃。”
宇文宪没有理会小牧,转身对着宇文邕和玄普先生行了个礼,“四哥的医术了得,先生亦是远近闻名,还请四哥和先生竭力救治于我母妃,宇文宪在此拜托二位了。”
瞧着宇文宪根本不理会自己,小牧焦急地走上前去,“夫人此时已经昏迷了,她肯定是中毒了,而且毒已经开始渗入肺腑,再耽误一会儿,怕是要有性命之虞啊!”
听到小牧这么说,宇文邕再次看向她,思量了一下,对宇文宪说道:“阿宪,这位姑娘的话…不无道理。”
宇文邕这话总算是起了作用,宇文宪一把拉过小牧问道:
“你既然这样说,那你有什么治疗的方法么?”
小牧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单纯有些顾虑,不敢直接说而已。
瞧见她似乎有所犹豫,宇文邕发掘式地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姑娘你不妨详细说说自己的看法。”
小牧想了一下,算了,人命关天,再说,达布干夫人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她索性就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夫人这是中了毒,瞧见她如今的反应,想必这毒是由口而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及时阻止毒物在夫人体内的蔓延,呐,你看,肩头的‘云门’、‘中府’两个穴位,以陈艾灸之,而自手臂到大拇指的‘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八个穴位入手施针,便可缓解毒物继续蔓延。”
见小牧说得头头是道,宇文宪稍有犹豫地回头看向玄普先生,玄普先生朝他点了点头,“这位姑娘说得不错,从这八个穴地入手止毒确实正确,但姑娘方才落了一道‘少商’穴,这几道重要穴位构成了‘手大阴肺经’,从这几处施针,便可以稍减夫人深藏于肺脏之中的阴毒,改善状况。”
“好,阿澈,你迅速按照先生所需去准备东西,劳烦先生尽快给我母妃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