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十分轻松的攀上了墙头,手下是冰冷的触感,跟她翻进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不是那种坑坑洼洼的围墙,而是,一种骨节分明的感觉。
当看到墙头上一闪而过的灿若寒星的目光,路青染直觉冤家路窄,那道目光,那个装扮,实在是太过熟悉,一天之前的晚上,她刚刚见过,就是这个人,害她睡不着觉,害她脖子疼,害她和挚闹僵。
两次都遇见,十分的,孽缘啊。
两个人错身而过,目光相接,最后安然落地,俱都十分诧异的回头。
夜色微凉,柳枝新垂,一墙隔两人,一月照寒城。
路青染想了想,转身离开,那个官员都快被人发现了,现在进去的那个人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履癸也记得,刚刚过去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撒了他一把迷药的黑衣人,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身形,还有,柔软温暖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指。
他毫不犹豫的再次翻墙而过,一个刚刚被光临过得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倒不如去看看这位有缘的同行。
路青染很快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顿时神色一惊,这人她打不过,还是赶快跑的好,她可不想惹麻烦,不然又得被……算了,不然又得费一番力气。
履癸十分惊异的发现,自己根本就追不上对方,不过,看那个方向,对方似乎,是住在皇宫啊,看来又有的玩儿了。
本来奇怪对方去父王那里干了什么,第二天就传来父王睡眠不好的消息,大费周隐藏身份潜进大王的寝宫,竟然只是为了让对方睡不好,实在是,可爱的紧。胆子也大得很,敢潜进皇宫,去整他那个变态父王,勇气可嘉,竟然还全身而退了,就连下一个整人的目标都跟他选的一样。
大概可以跟他相提并论,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遇到。
路青染悄悄回了房门,也就在她进入房间的那一瞬,旁边的人才去歇下。
路青染摘下面具,脸上的黄色和黑斑褪去了一些,她补了补妆,让那张脸重新变得发黄,细细涂抹了脸上的黑斑,遮住艳丽的五官,随后又细细的描绘,掩住残余的几分丽色。
路青染看着水池里怎么努力描绘都遮掩不了的红肿眼眶,心中愁闷,痛恨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墙壁,随后觉得委屈,干什么不理自己,他要是没那么凶的话,要是理一下自己的话,她再倒一遍欠也不是不可以的。
路青染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暗叹自己的出息,人家都不理自己了,还是这么没出息,把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满意的遮住了肿起的眼周,只露出了漆黑的瞳孔,路青染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才像是自己嘛,她路青染什么时候会是那种为了别人忧郁哭泣暗自神伤的人了。
夜色如同流水般淌过,暗沉且寂静,有施王总觉得心神不宁,担忧的看向夏国的方向,烦躁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里,有些担心远在夏国的女儿,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毕竟夏国不是有施国,国力强盛,君王残暴,真出了什么事,他是真的没办法。
不过想起女儿出发前的打扮和保证,有施王又放下心来。
女儿是懂事的,不会主动惹麻烦,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到时候,也该为她相看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