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里面的声音乱糟糟的,无数个人在里面吵架,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啊!”路青染烦躁的叫了一声。
伯邑考看情形不对,抬了琴就想走,路青染怎肯让他如意,这是个大威胁啊。
“你别走。”伯邑考向门口冲出去,路青染跌跌撞撞的紧随其后,“你给我站住。”
刚刚清醒过来的路青染明显追不上对方,拿起了柱子上的烛台就打算扔出去,将将要脱手时,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干嘛要自己追啊,让人来抓他就好了,他总不能跑出皇宫啊,他爹还在大牢里呢,再说,这破烛台扔出去,不小心烧了自己的楼怎么办。
嗯,她的楼。
想通了,路青染也就不追了,顺便把烛台放了回去。
咚~峥峥~
随着路青染将烛台放下,门口却传来咚的一声,掺着两声琴音,路青染回头看去,满眼错愕。
伯邑考倒在了地上,脸朝下,脚踝上抓着一只手,已经无力的摊开,路青染可以在袖口看见精致的花纹,她认得,那是帝辛的王袍,顾不上思考对方为何会在这里,路青染紧张的冲了过去。
既然躲着,那就一直躲着就好了,没力气还要出来,找死么。
伯邑考看见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帝辛,不知道对方听见了多少,只道这精心准备的计划算是失败了,看对方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狠意,捡起掉落在旁边的琴,就照着帝辛的脑袋砸了下去。
帝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古琴,侧头向旁边躲去,古琴发出破碎的悲鸣,震的帝辛耳朵疼,木渣溅在他的脸上,风声响起,他躲不开第二次。
筝鸣响起,琴弦落地。
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你是不是傻。”
带着些微恼怒的声音响起,路青染捂着自己的胳膊抽气,一脚踹开了伯邑考。
胳膊疼得厉害,这一次她亏大了,得再加一座摘星楼才行。
伯邑考擦了擦唇角的血,挣扎着站起来,那一脚踢的着实不请,轻飘飘的落在身上,肚子上却火辣辣的疼,让他直不起腰来。
“娘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样的武功,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其实仔细想来,倒也不难猜,她从来就没有把逃出王宫当做一回事,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原来有些如此强大的底气,每天早起要练武这样的话,他听过,可惜他没有当一回事儿,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咳咳,不及大公子。”
发力太猛,路青染捂着胸口咳了两声,面色冷凝肃然。
真是差点儿就着了道了,她还真以为这人进皇宫是为了弹琴然后死翘翘的呢,果然封神演义看多了,再也不相信里面的剧情了。
长的风光霁月,怎么就不能表里如一呢。
想想跟这人相处了一个月,竟然都没有洞悉对方的意图,路青染毛骨悚然。
如此巨大的动静,早就引来了士兵,伯邑考不可能在做什么,放弃了挣扎,但吃过亏的路青染可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着对方的动作。
伯邑考施施然的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一句,娘娘您是怎么醒过来的。”
他还是好奇这个问题。
败,也要知道自己败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