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音又再次响起,帝辛昏昏欲睡,已经昏了几日的人却突然清醒过来,从床上直直的坐起,缓慢地向外行去,如同牵线的木偶,帝辛徒劳的伸了伸手,没来得及抓住人,挣扎着起身跟了过去。
路青染眼神呆滞,一路来到摘星楼的后殿。
面若冠玉的男子手指在琴弦上舞动,屋内燃着强烈的熏香,竟然是比之前还要浓厚上好几倍,争先恐后的顺着路青染的呼吸进入体内。
“娘娘,您为什么爱喝酒?”
“不知道。”
“您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
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伯邑考开始进入正题:“娘娘,我是谁。”
路青染抬头,眼神涣散。
“伯邑考。西岐大公子。”
伯邑考笑了笑。
“不,我是你最真诚,最信任的朋友。”
“你,是,我最真诚,最信任的朋友。”路青染木然重复,伯邑考满意的继续,“只要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都会相信,只要我的要求,都是正确的,你都会遵从。”
“只要,是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的,我,都要相信,只要,你的要求,都是正确的,都要,遵从。”路青染失去焦距的眼中浮现出挣扎,话说的磕磕绊绊,但那熏香飘起的烟雾遮挡住了她的神色,伯邑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丝不对。
口中吐出更多的要求,超尘于世外的嗓音,吐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目的明确。
“你最喜欢的人是我的二弟,西伯侯二公子姬发。”
“我,最,喜欢的人,是,你的二弟,西伯侯二公子,姬,发。”
“是帝辛,狠心将你们拆散。”
伯邑考脸上的笑容灿烂,目光冷静,如一天斑斓的毒舌冷静的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手下动作加快,琴音迫人,带着蛊惑的味道。
让帝辛愤恨的抓紧了门框。
他想要进去阻止这一切,却越来越困,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强撑着不睡过去。
“你嫁到王宫,有情人分离。”
“你恨帝辛。是他,巧取豪夺,拆散了你和姬发。他所有的好,都是为了掩盖他的目的,你不可以喜欢他,你最大的目的就是迷惑他,摧毁他的意志,剥夺他的信念,残害他的江山。”
伯邑考一路又一句说,路青染一句又一句接。
在纷乱的琴音和交错的命令中痛苦的抱住了头。
伯邑考看着这样的情形,知晓不能够再继续,但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机会,更想为自己增加一些筹码。
这是,值得冒险的。
但他没想到,就是这一冒险,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他问出的问题是。
“娘娘,您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路青染刷得抬起头,甩开了案上的香炉,发出剧烈的响声,惊骇的看向对面的伯邑考。
这有点儿高级啊。
这么早就有催眠了么?
说他震惊,伯邑考更加震惊,他足足两个月的准备,每天让路青染习惯他的声音,更是每日在身上佩戴熏香,以药物摧人魂,以琴音入人心,把握十足,却没想到自己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