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暗自屯兵,收购粮食,传播谣言,这些,还不是谋反,那是什么?”
“我们不过是自保而已。”
“自保啊。”路青染重复了一句,“刚开始,害怕大王害自己,大家都想自保,于是开始屯兵增强自己的实力,实力增强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开始想,万一大王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能束手待毙,于是,就成了君逼臣反,你们可以真有趣。想造反就直说呗,哪来那么多戏。连自己的野心都不敢承认,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娘娘,知道的很清楚。也当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还说娘娘觉得,大王对西岐一丝一毫的猜忌都没有。”伯邑考从地上站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先前的悲哀。
“……”路青染无法回答这句话,自古君臣,相猜相忌不只有多少例子,她管不了那么多,谁对谁错,跟她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我是不会帮你的,明日起,你就不用再来了,我不想跟你学了。”
“娘娘不再考虑考虑么?”一般情况下,她不愿意进宫,这时候不是应该提个条件么?“娘娘如果有条件的话,西岐会尽量满足。”
“有什么可考虑的,有什么条件的话,我不会跟他提么?”
伯邑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内室,无一处不精致,洒满了昏黄的阳光,放着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最上等的丝绸和珠宝,完全按照一个人的喜好来拜访,重要的是,那一片黑色衣角,不出意外,是帝辛的。
一国之主,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难得了。
同时,也证明了这个女人的价值,前提是,这个人能够为他们所用。
路青染也怔怔的看着看向那一片衣角,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划过,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也是这样一片衣角,随风而起。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侧步,遮挡住那片衣角,对着伯邑考。
“我说了三种可能,大公子是否忘了一种,你,就不想当西岐的侯爷么?”一个人,注定是有着欲望的,路青染确定这一点。
“娘娘慎言,父亲健在,邑考从未有此想法。”
“要是他不在了呢?他,还有姬发都不在了呢?”
路青染认真的询问,天真如同孩童。
其实她还挺好奇这问题的,她本来以为伯邑考和苏妲己是要私奔的,不过没想到这大公子依旧是大公子,又冒出来了,非要到朝歌城来掺一脚。
是舍不得权势,还是放不下责任?
可能二者都有,但路青染直觉第一种多一些。
“娘娘如此说,岂不是枉顾你和姬发之间的感情。”伯邑考语出惊人,吓的路青染和隔断后面的人一愣。
“你别胡说啊,我跟他什么感情。”路青染心虚的看了看那隔断后的人,心中更加的断定了伯邑考不是个好人。
一月以来,就没跟她红过脸,那叫一个淡定,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造的一手好谣。
“娘娘不必否认,姬发已经都跟我说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路青染有些气急败坏,她不想传桃色新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