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第二日起来,脑子有些昏沉,倒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只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回想起来,只道是难得的醉了,也没有多想,她酒品一向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必担心。
只不过一身酒气难受得很,于是沐浴更衣,一气呵成,挥退了服侍的人,一头长发散乱,在院子里随手抓了一把土就要往脸上涂抹。
子启闪身出来抓住了她的手,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俊眉修眼,顾盼神飞,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不知是不是宿醉的缘故,尾端发红,染上几分妖媚风流。
“小师弟,当真是容貌昳丽。”
路青染一瞬慌乱之后,苦恼起来,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于是决定坦白,说谎太累,还是得尽量说实话。
“师兄见谅,我从小就是这副模样,惹了不少麻烦,这才用泥土掩面,只盼着能够安稳些。”
语气中的凄楚让子启放了手,同时也确定了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你还记得昨晚么?”
“昨晚?”路青染疑惑,难道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太可能啊。“还请师兄明示,青染实在是记不清了。”
“昨晚你可是喝光了我所有的藏酒,这几天我得蹭你的了。”
路青染的脸上蹭的一抹红,喝光别人的酒这种事,说起来,真是有些丢人,日后还是得客气些。
“对不住师兄了,我这人一看见好酒就忍不住,只是,青染家资不丰,怕是不能请师兄喝太好酒,还望莫要嫌弃。”
“自然不嫌弃。”子启松了手,看着那一张妩媚风流的脸被泥土掩盖,突然觉得有些可惜,极端不配,想把她的脸擦干净。
“小师弟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路青染不解,“未曾。”
虽然这张脸经常惹事,但她一般整完人就跑了,仇家是真的没有,而且后来,她的脸已经几乎不往外露了。
“师兄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么。”
子启定定的看着她,恢复了如沐春风的模样:“没什么,只不过看师弟掩着相貌,想着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看看能不能从中周旋一番罢了。”
路青染扬起灿烂的笑容,这个师兄还真是乐于助人。
“谢谢师兄,不过真的没有。”
“没有就好。”
子启淡然而立,路青染这才发现两人都站着,连忙请了人进去坐下。
“师弟如此容貌,却不能显露人前,可曾遗憾不满。”
“我若答了,师兄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路青染挽起已经半干的长发,半曲着腿,没有丝毫形象。
“……可。”
路青染笑笑,头发已经挽好。
“也没什么遗憾的,等我有权有势了,我再露出来就可以了。届时,便没有人可以为难我了。”
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场景,路青染的笑容加深,带了几分期盼的味道。
“师弟说的在理,是师兄狭隘了。不知师弟想问我什么。”
路青染收了笑容,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人,,语气严肃起来:“想问一句,师兄为什么带着面具,是否有仇家。”
“有很多仇家,数不清的那种。”子启答。
路青染叹了一口气:“那,师兄你可小心再小心,千万别连累了师父啊。”
“不连累师父,那你呢?”子启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要重新开始游学了。”
毕竟封神演义也快开始了,虽然是野史,不过也是有借鉴之处的,她就不要掺和了,反正朝歌城也看过了,今天晚上出去吃一顿,明天出发,也免得呆在这位师兄的旁边,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