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宴会上。
黄承彦道:卧龙啊,多日不见,又去拜师学艺了?
诸葛亮道:黄公好,亮才疏学浅,不得不学。
黄承彦道:听闻你择妇,不知有何条件,?
诸葛亮道,只求内人贤惠,相夫教子,不求其他。
黄承彦道:我家有一丑女,头发黄,皮肤黑,不过才华相当高,和你挺相配的,我想将她许配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啊?
诸葛亮道:黄公乃我沔水一带的名仕宿老,黄家也是荆州大户,都是有家徽的豪门,我一介布衣,能找到一位家道中落的小吏家庭的闺女已算不错了,不敢高攀啊。
黄承彦道:孔明啊,我那女儿长于巧思,喜好损益水力机械、木工器物,你平时躬耕,有这些机械相助,必然事半而功倍。
诸葛亮道:好女红(音“工”)的大小姐,亮见过一些,没想到黄大小姐如此关心劳苦大众,真女中豪杰也。
黄承彦道:卧龙啊,如果有意,那明天就来我家提亲,你们年轻人交流一下。
诸葛亮道:恭敬不如从命,亮明日一定登门拜访。
黄承彦大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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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黄府,黄承彦的卧室内。
黄承彦席地而坐,夫人黄蔡氏正在收拾屋子,整理地铺,准备睡觉。
在我国古代啊,女性的姓名称谓i比较特殊,在出家之前的名字是闺名,这个闺名是女子的家人叫的,外人是不能不得的,只能是称谓某姑娘,某小姐。出嫁之后,就嫁夫随夫,在自家姓氏前,加上夫家的姓氏,如蔡氏嫁给了黄承彦,就叫蔡黄氏,诸葛亮的二姐嫁给庞家,就是庞诸葛氏。
当然,有社会地方的妇女,也可以叫夫人,比如刘表的续弦妻子蔡夫人,刘备的老婆甘夫人、糜夫人、孙夫人等等,也可以分别称呼她们为刘蔡氏、刘甘氏、刘糜氏、刘孙氏,这样的好处是避免冲突,因为黄家是荆州豪族,所以黄承彦的妻子也可以叫蔡夫人,但黄蔡氏和刘蔡氏这姐妹二人都叫黄夫人,容易导致误会。
黄承彦道:夫人那,和你讨论咱们女儿成亲的事情。
黄蔡氏道:你今天去鹿门山给咱家女儿物色到了什么样的夫婿啊?
黄承彦道:就是卧龙啊,我看他胸有韬略,一笔人才,他日定成大器,我要想把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他。
黄蔡氏道:承彦,你觉得他们般配吗?
黄承彦道:我跟卧龙聊过几次,他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将来极有可能出人头地,我家女儿,饱读四书五经,才华出众,怎么不般配?
黄蔡氏道:诸葛亮的两个姐姐,分别嫁入庞家和蒯家,诸葛家跟咱们黄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黄承彦道:不仅如此,卧龙是诸葛丰之后,他的舅父诸葛玄是州牧大人的故交,他跟刘琦关系也不错,还有,卧龙是庞德公给他取的雅号,总之在年轻一辈中,卧龙从才能到人际关系都是佼佼者。
黄蔡氏道:这么说来,诸葛亮是要成为咱家的金龟婿了。
黄承彦道:今日,卧龙以成为黄家女婿为荣,明日,我们黄家以有卧龙贤婿为荣。
黄蔡氏道:看你把这未来女婿夸得!如果诸葛亮真是这样的话,为娘也是非常恳切地期望能成就这段美好姻缘,了却你我心头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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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天,黄府。
诸葛亮穿着鹤氅,头戴纶巾,但是没有羽扇,牵着毛驴,毛驴上驮着聘礼,聘礼是他自己做的几把七弦琴,和创作的《琴经》一书,来到黄府。黄承彦喜欢养鹅,诸葛亮远远地就听到鹅叫声。还有几只鸽子在空中飞舞。
黄府很大,黄府是一所豪强坞堡,坞堡是东汉豪强地主最常见的庄园建筑,集合了农庄和城堡的功能,有点类似西方中世纪的骑士城堡。黄府的主楼是一座五层高的塔楼,塔楼的屋檐下挂着风铃,微风吹拂下,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诸葛亮静静地眺望了一会儿塔楼,然后继续向黄府大门走去。
刚进门,只见两只大狗从里屋冲了出来,直扑诸葛亮,毛驴吓了一惊,抬起前蹄,一阵乱踢,那两只大狗都被毛驴踢倒在地。
诸葛亮仔细一看,道:原来是两只木头猎狗,居然也能动,真是罕见。
黄承彦从里屋走了出来,道:卧龙啊,这是我家闺女自学自制的木狗,看家护院,没吓到你吧?
诸葛亮擦了擦冷汗道:没有,没有。
黄承彦道:卧龙啊,来,进屋坐。
诸葛亮将毛驴摔在院子中,搬起聘礼,走到屋前,然后脱了鞋,走进屋中,将聘礼放在几案旁边,接着坐下,席地而坐。一眼望去,他发觉黄府家藏古今奇书甚多,农家、《墨子》等诸子百家作品应有尽有。
黄承彦已经坐好了,道:卧龙啊,这一路赶来,累了吧?
诸葛亮道:不累,这些琴都是晚辈亲手做的,音质尚佳,这《琴经》也是晚辈创作的,请黄公多多指教。
黄承彦道:老朽不才,在琴这方面的造诣一般,不敢好为人师。
诸葛亮道:黄公太谦虚了,听闻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黄承彦道:坊间传闻而已,不足为信。刚才,家中小女的杰作你已经见识到了。
诸葛亮道:是的,那木狗栩栩如生,令爱真乃奇女子也。
黄承彦道:卧龙啊,我这女儿诗词文赋、针绣烹厨样样在行。
诸葛亮道:看到先生家中藏书丰富,料想令爱一定是从小饱读诗啊。
黄承彦道:卧龙啊,我这女儿才能和你非常般配。
诸葛亮道:黄公,夫妻相处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懂得事理,娴雅温柔、勤俭持家,就是好姑娘。
黄承彦道:卧龙言之有理,果然是好俊士。我这丑女就嫁给你,你就是老朽的女婿了。
诸葛亮道:黄公是名仕,黄家是荆州望族,我诸葛一介草民,无权无势,即便以后谋得一官半职也不会过上富贵生活,不知令爱跟我一起吃苦吗?
黄承彦道:可以在年轻时吃苦,但我肯定不希望宝贝女儿吃一辈子苦。当不当官没关系,我也是无官一身轻,比如我夫人的娘家(蔡氏),虽然权倾荆州,但很多事情都是违背良心做的,鱼肉百姓的同时,也在排除异己,勾心斗角,乌烟瘴气。
诸葛亮道:多谢黄公厚爱,只要黄小姐没意见,我就答应。
黄承彦道:小女目前正在后院之中,你可以与她当面交流。
诸葛亮道:好的,黄公。
黄承彦道:老朽就不去打扰二位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然后,诸葛亮起身,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