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张三人在州牧府吃了晚饭后,就离开州牧府,带着卫队随文聘回了家。文聘字仲业,伯仲叔季,看这表字,就知道文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而且古代男子是二十岁、女子是十五岁取表字的,20岁取表字为仲业,可知这时候应该有叫叔、季的弟弟或妹妹出生了,看来文聘家是个大家族,荆州此时是一方乐土,这个家族应该都生活在一起。文聘拿了衣物,文聘告别了族人,然后带上几名会骑马的精壮家丁,跟着刘关张和卫队,骑马连夜星驰,来到了新野县。
夜里的气温已经很冷了,淯水的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刘关张和文聘一行人骑着马,沉默不语,夜晚很寂静,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但是刘关张三人的心中是兴奋的,是喜悦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们等了好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再次北伐南阳了,而且这一次的收复南阳郡的概率要比上一次大很多。因为这一次曹操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了,之前的曹操几乎所向披靡。
曹操的这个对手目前正在弘农郡征战,弘农郡南边就是南阳郡。高干希望刘备军出兵湍水4县,而刘表则将南阳郡北部的十二县划给了刘备,一时间如何到底如何抉择,刘关张三人要回去和徐庶、糜竺等人商议才好定夺。
虽然是晚上,但是他们的骑马速度很快,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抵达了新野。
刘备连夜给文聘安排了住所,然后大家就睡觉去了。
翌日,公鸡还没有打鸣,刘备就召集大家开会,是出征前的军事会议。
新野县衙,议事厅。刘备麾下将领、谋士都跪坐在席子上,神情凝重。文聘也在其中。
“穰县和宛县分别是我军此次出征的两个重点目标,不过昨日前方探马汇报,现在曹军调集兵马,准备围剿并州军,所以南阳的州郡兵被调离了一些,现在没有多少曹操守军了,如果我军倾巢出击的话,拿下湍水4县或者宛城的拿下问题不大,只是天气渐冷,仲秋以后水路运输不畅,运兵和后勤补给会比较困难,河水解冻至少要等到明年仲春时分。如果在我军攻下南阳郡之后,曹军在仲春之前调动大军反扑,我军光靠四轮马车很难将新野和荆州的物资,以及无地的流民运到宛城或穰县之中。”徐庶脸色沉重地说道。
南阳郡治宛城距离新野只有一百二十里的距离,骑马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如果是水军,也只要沿着淯水逆流而上,就能直达宛县城下,但是河水一旦结冰,水军就无用了,这也是我国北方即使有水的地方,造船业和水上运输业都不发达的原因之一。
“上回,我军没有在叶县阻止夏侯惇、李典、于禁的进军,虽然火烧了博望坡,但是还是丢了南阳郡。这一次出兵,上策是占据叶县,扼守方城道(就是方城山中的道路),控制整个南阳郡;中策是以穰县为主攻方向,占据湍水4县,打通合纵通道;下策是南阳诸县,宛城最坚,占据宛城,据城固守。”糜竺摸着胡须,看着刘备道。作为商业巨子,糜竺在徐庶到来之前,一直兼任着刘备军师的职位,而且也是最大的天使投资人,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糜芳在关羽失荆州时投降孙权,糜竺就是第二个吕不韦。糜竺因为弟弟糜芳的投敌而惭愧恚恨、发病身亡,给本来就缺少人才的蜀汉政权雪上加霜。
诸葛亮自比管、乐,可是诸葛亮没有管仲那样会用贸易战来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如乐毅那样会带兵打仗,如果糜竺不早亡,他或许能用自己的商业头脑,帮助诸葛亮联合东吴一起来剪曹魏的羊毛。
“据守宛城?”刘备自言自语道。
宛城在西汉时期为五都之一,是汉朝重要的工商业城市,也是自春秋以来重要的冶铁业中心。后来光武帝刘秀在南阳起兵,成就帝业,宛城也因此被称为南都,是联系中原与荆州九郡的枢纽城市,汇聚商贾,是工商业大都会。黄巾起义后,急着想称帝的袁术就乘机占据了南阳郡,想着步刘秀的后尘称帝。如果不是黄巾起义,袁术、张绣和曹操等人的征战,弄得宛城人去“城”空,宛城会是一个非常繁华的都会。但是以新野的兵力和物资守卫宛城,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当然糜竺现在说的是,北有高干,南有刘表,如果曹军围困宛城,此时的高干和刘表一定会有所动作的,尤其是刘表,唇亡齿寒,他在失去了张绣这个门卫之后,如果再失去了刘备这个守门员,估计曹操接下来就会对他磨刀霍霍了。
“水军战船此时虽然无用,但水军将士依然可以上岸作战,我军虽然骑兵很少,但步兵有神臂弓和竹木单车,一个单车步兵相当于半个马弓手。再加上军师以上郡法案训练的百姓弓手,即使是下策,我军固守宛城,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惧曹贼。”关羽摸着长须,眯着丹凤眼,自信地说道。
“大哥,别忘了,我们还有霹雳炮呢,等我们占领了宛城、叶县,霹雳炮就可以运到前线,轰炸曹军。”猛将张飞大声叫道,提醒着众人。
“封儿回来了没有?”刘备望着众人,问道。
“还没有,少将军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主公。”孙乾回应道。
“军师,你以为如何?”刘备看着军师徐庶,毕竟徐庶在运筹帷幄方面是最高的。
“主公,两利相权取其重,主攻宛城,扼守叶县之前虽然失败过,但是我军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了,此次有神臂弓和百姓弓手,还有高干在北方牵制曹军,我军守住南阳的成功性极大。”徐庶说的意思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失败是成功之母。
“军师选了上策,其他人有何意见?”刘备望着麾下诸将和谋士们,见无人说话后,接着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请军师安排人马吧,今日出兵。”
“诺!”众将道。
“我军现在有兵力两万多,其中步军1万,水军1万多。益德,你和子龙率领1万步卒,骑竹木单车,直扑叶县。“
“得令!”张飞咧嘴大笑,赵云抱拳作揖。
”云长,你率领水军将士,操神臂弓,负矢二百,冠胄带刀,赢三日之粮,进攻宛城。仲业将军可随云长一同出征。”徐庶看着关羽和文聘道。关羽的水军之前没有训练骑单车,所以现在完全是上岸步行。
“诺!”二人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