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就不要和皇后娘娘置气了,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好。”教管嬷嬷在旁边劝得嘴都气泡了,“咱现在还是学礼仪吧,不然皇上几日后抽查起来,老奴可担当不起。”
“哼!什么玩意儿!”秦婧想起那个开始就看她不顺眼的老女人不允许她出宫,阻碍她的桃花,就感觉有一股火往脑门上窜,抬手就掀翻了嬷嬷备好的茶点。
“哎呦!我的小祖宗。”嬷嬷被秦婧的蛮横吓了一跳。
可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前乱发脾气的小祖宗稳住,不然瞧她那架势怕是想去皇后娘娘那闹,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嬷嬷突然急中生智,“公主要不咱去趟东宫吧,拜见下您的兄长——储君太子,一来可以增进下兄妹之间的感情,二来嘛,”见秦婧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在侧耳认真听她说,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装作不经意提一句您想出宫的意图,到时再撒个娇,哪有当大哥不答应的道理呢?”
秦婧感觉可行,马上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就往东宫方向跑去了。
嬷嬷默默看着她毫无仪态的跑姿,内心又是一阵绝望,这公主的礼仪的教导决定不是几日便可成的啊!
“这谁啊!”
“诶诶——”
“天哪!看着点路!”
“疯了吧!”
现在正是给各宫供应午膳的时间,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不知道让多少宫人手中食盒差点打翻在地。
要不是现在在赶时间,换作平时,秦婧早就开口一顿数落教训了这些不知死活的贱婢,居然胆敢骂她疯了。知道她是谁吗?
在四通八达的廊道小径乱跑一通的秦婧还真找到了东宫。
“站住!”
秦婧刚想推门进去,两侧原本还一动不动如等身石雕的侍卫,马上上前阻挠,剑柄交叉横在她胸前,隔断了秦婧和东宫大门。
“知道这什么地方吗?”看着因为奔跑而衣衫凌乱,钗斜髻散的秦婧,侍卫言语中透着鄙夷,完全把她等同于想对太子殿下自荐枕席的女人。
“放肆!”秦婧今天的不如意在现在被一个小小侍卫轻视悉数点燃,抬手就照着方才出声的侍卫脸上就是一巴掌。
这一耳光秦婧可没有要装柔弱的意思,高大的侍卫直接被打得偏过了头去。
“你——”侍卫立马黑脸,被一个女人打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不对,是本宫,本宫怎么了?本宫堂堂公主殿下,就打不得你了?”秦婧趾高气扬地睨了一眼侍卫。
公主?侍卫脸色微变,最近寻回了太子殿下的孪生妹妹——荣华公主这一消息,作为太子这边的人多多少少也是闻到点风声的。
还听说公主从小在穷乡僻壤长大,根本不通礼法。侍卫隐晦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婧一番,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公主了。
“是小的眼瞎,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殿下。只是公主殿下的造访太过突然,又未带仪仗,一时不察。”侍卫连忙跪下认罪,旁边的侍卫也十分又眼力见地重重跪下。
“小的知错了,还望公主殿下息怒,允许小的现在就进去通报一声。”
“行,快去快去。”被别人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叫的快飘了的秦婧也不想计较了,况且这还是太子殿下的人。俗话说,大狗还要看主人,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在寝宫躲着苏天天,努力静下来的可怜的太子殿下还在思考关键的抉择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太子殿下异常愤怒,但还是耐着性子,“何事?”
“太子殿下,有人来访。”熟悉的徐总管声音穿过门缝穿入室内。
哪个活的不耐烦了?!
“不见!”
“可……是荣华公主。”徐总管语调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太子殿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让她在东厢候着。”
“是。”徐总管刚转身欲走,就传了太子殿下略带纠结的声音。
“等下,白苏公子离开了吗?”
“回殿下,离开了。”
“哦,本殿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徐总管完全摸不着头脑,以前太子殿下听他汇报完,就给些无意义的语气词,什么时候说过我知道了一类的话了。再说了,那句话中满满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搞不懂太子殿下在想什么,但是徐总管现在还有一位特殊客人需要招待,也来不及细究,匆匆就往前门赶。
“公主殿下跟着奴家去东厢候着吧。”徐总管并未为眼前秦婧极其不符合高贵的公主身份的着装露出半点惊讶,而是不咸不淡地让她跟上自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秦婧虽呆在这皇宫没几天,但是徐总管是太子殿下跟前红人的事,她还是知道了的,所以在听守门侍卫恭恭敬敬叫来者徐总管的时候,就多留了个心眼,格外乖巧,“不知道我兄长现在在干嘛,是否有空呢?”
“去了就知道了。”徐总管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专心致志地带路,仿佛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她带到东厢而已。
“哦。”秦婧再蠢也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虽有些恼,可徐总管的影响力摆在那,才入宫的小白公然挑衅未来皇帝面前的红人,简直以卵击石。她也歇了发作的心思,终止了话题。
“到了,公主殿下就在这等着吧。”徐总管推开门,示意秦婧自己进去。
想到太子殿下不可能公然害自己,秦婧咬咬牙,迈入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那公主殿下就先在这等着,奴家现在就去请太子殿下。”
“有劳了。”秦婧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面容稍微有些不自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哪里哪里。”徐总管还是表面上客套了几下,就毫不留恋地走远。
“狗奴才,我呸!”秦婧待他走远,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就啐了一口唾沫,这算哪门子待客之道,她扫了一眼座位旁空空如也的桌子,心中怒气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