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打不一处来的苏天天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偌大书房两侧的椅子旁,气鼓鼓地坐了下去,还把头撇向一边,一副不想搭理太子殿下的样子。
刘霁这边完全被这位公子的行为震住了,迟疑地看了一眼太子,现在还继续吗?
太子只是瞥了一眼苏白,示意刘霁接着讲,这小毛孩是不满被徐总管念经,闹脾气了。
见太子完全没把白苏当外人,而且还纵容有加。刘霁咽了口唾沫,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都传太子殿下有严重的厌女症,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厌女而是好龙阳吧。瞧着一旁坐姿嚣张的玉面公子,水润的小嘴微微撅起,水灵的眼睛因为愤怒睁地可大了,一点都没惹人厌的样子,反而带着如猫咪尾巴挠心的可爱。
刘霁暗道太子果然好福气啊,他一个喜欢女子的男人都忍不住因那风光霁月的公子分神。
“刘霁!”见刘霁目光一直滞留在苏白脸上,太子心中暗生不爽,“汇报完了就离开吧。”
“臣……”刘霁刚想说自己还没说完,却被请出书房了,以至于现在面向紧闭的木门时,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到了太子殿下。
室内只有苏天天和萧闫两人了,苏天天还是维持着赌气的姿势,不愿搭理太子。
“中午在宫中用膳吧。”太子在长久的沉默中屈服了。
“哼!”苏天天只发出了一个鼻音,别以为一顿饭就可以打发她。她现在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宫中最近得了些西洋玩意,送了点到东宫,一会带你去挑挑,看得上眼就拿回去吧。”太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为什么要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苏白,反正他就见不到苏白不开心的样子,在他看来苏白应该永远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般。
“哼!”苏天天又是一声冷哼,只是不同于刚才,她微微侧身飞快地瞥了一眼萧闫,在确定他还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之后,决定继续生气。
太子殿下没法只得离开书桌,无奈地走到苏白跟前,“本殿错了还不行吗?本殿不应该明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絮絮叨叨的,还让徐总管给你介绍东宫。”
见太子认错态度良好,苏天天呶呶嘴,向这桌上精致而令人有食欲的点心方向偏偏头。
萧闫立马会意,三步作一步走到桌前把点心连盘端起,推到白苏面前。
苏天天又哼了一声,想小奶猫向主人撒娇一样,太子殿下感觉自己的心遭到一重击,感觉却不坏,其实太子殿下的感受通俗来讲就是传说中的被萌了一脸。
如温玉般的手捻起一小块糕点送到苏天天唇前,“哇唔——”苏天天十分夸张地一口含住,咀嚼了没几下就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红唇还不小心碰到了太子殿下的手指。
指尖传来的温软倒使萧闫清醒了,他做了什么?!竟然亲手喂一个底细尚未明的下属吃糕点,这么做还是为了哄他欢心,更关键的他还是个男子,而且自己还刚觉得已经把真心托付给了那个远去的女子。
所以呢,这算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有特殊爱好?居然忍不住满足白苏的所以要求,还想宠着他。
再次陷入自我拷问和挣扎的太子殿下眼底情绪变得飞快。
而苏天天则拿起碟子上糕点悠闲地吃了起来,嗯嗯,奶制糕点,吃起来和看上去一样美味,翘起二郎腿的苏天天边吃还不忘边评判。
反观太子殿下见白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神色甚是复杂。
不过以前自己也没对其他男子产生什么不应该存在的感情,怎么说有问题的也不是他而是眼前的白苏。
刚准备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的苏天天见萧闫一脸古怪地盯着她,迟疑了一秒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忍痛割爱地伸出芊芊细手,把糕点举着。
方才还处于挣扎状态的太子殿下在前一秒还想着要如何和白苏拉开距离,这一秒就仿佛被嫩如凝脂的柔荑蛊了一般,凑了过去。
看见越凑越近的不威而怒的貌比潘安的脸,苏天天居然罕见地发热,红晕不一会就爬满了白皙的双颊。
该死的!太子殿下暗骂道,见咫尺间沾了红霞而愈加秀色可餐的某人,一点吃糕点的兴致都没有,内心悸动却更加强烈,强烈到他都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错觉。
久久未觉自己手中份量减轻,苏天天睁开微闭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脸和调色盘一样一直变来变去的太子殿下。
“咳——你先回自己的住所吧,稍后会有人把你的午膳送到,本殿突然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萧闫又匆匆而去,留给呆坐在椅凳上的苏天天一个仓皇而去的背影。
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己对同为男子的白苏产生了难以启齿的感情,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离开这儿,然后冷静一下,理一理凌乱的思路。
可被留下的苏天天这次是真的纳闷,发生了什么,怎么互动地好好的,人跑了。
不过这次业绩大佬完全忽略了她在萧闫面前无知觉的不加掩饰的幼稚,和对剧情角色的过分感情投入。
似乎在萧闫面前的放肆是潜移默化的结果,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自然而然地那么做了,现在苏天天可以说完全把每相处几天的太子殿下划到自己的羽翼下,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在赴任前,闲逛皇宫到御膳房后依照曾经药剂师的明锐的嗅觉发现给太子送的药膳里含有致幻的药物后,她异常愤怒,调换了药膳,还把原先那碗狠狠摔在地上。思及太子殿下傲娇又不失可爱,坚韧又加之孤狼般倨傲的性格,心疼溢满心中。
几乎在苏天天大脑接受到这个信息的同时,一方面马上和系统联系想在剧情中找出投毒人的蛛丝马迹,一方面飞速运转大脑,想在脑海庞大的信息库里找寻解毒之法。毕竟这次投毒是不是第一次,萧闫又喝没喝过,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