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芊眠,与这个城市中的其他学生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处于青春期的小初一。而我的学校名也和我本人一样的普通,叫做泉州X中。“X中虽然穷,但是初中部不错——虽然普通,”在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我自我安慰着,“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爸爸跟着我一起走到了学校的新生报到处,焦急的寻找着我的班级,而我则在旁边一脸冷淡,不愿说些什么,大人们每次在聊天的时候总是喜欢提起自己的孩子,像什么年段排名、有没有在实验班、成绩怎样之类的,我们孩子都已经厌倦了这个所谓的“探讨”,然而大人们却仍旧乐此不疲。“芊眠过来,你在九班。”爸爸欣喜的声音传来,而我也只是懒洋洋的走过去,淡淡的瞥一眼贴在柱子上的班级姓名表。
“嗯……还是有小学同学的嘛——虽然林星辰也在。”我端详着那一张姓名表,在看到那一个“林星辰”的时候面部表情就垮了三分,虽然我与她之间的裂痕早已存在了不知有多久,但是因为那件事的发生,让我对这个矫揉做作的女生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白芊眠,我们同班啊。”忽然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吓得早已神游天外的我一个哆嗦,回头怒目而向:“黄垚,你怕不是没死过,嗯?之前被打得不够狠是吧?”黄垚顿时一惊,背后冷汗直冒:“妈,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太……激动?对,就是激动。嗯。”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看着笑得贼兮兮的黄垚,皱皱眉头。“看来黄垚你真的是没事找事做,你可是第一个敢这样三番五次惹到阿眠的人了。”身后又一个男声传来,我一听就笑了:“洲,这货又不老实了,我跟你说,他刚刚又在说你的坏话了。”“是吗?”身后的倪洲挑挑眉,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黄垚,撸起袖子就走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好了好了,洲,反正接下来也是同班同学,怎么整他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我看着这对活宝,微微叹口气。这两人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两个人每每对上就是鸡飞蛋打,可是一旦遇到难处,谁挑拨离间都是扯淡。对于他们的关系,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最后只能用四个字总结:相爱相杀。(莫名有点奇怪有木有)
继续从下往上看姓名表。“嗯,我是十八号啊。”看着那张姓名表上的号数,我歇了口气,毕竟已经背了38号这个数字六年,我可不想再跟这个号数有关系。
但是再往上看,我就看到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人。“洲,为什么苏程也在这个学校?”苏程和我同个小学,在我们小学可谓是全年段的风云人物:不仅学习总是位居榜首,而且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不仅篮球打得好,而且他的足球也不是吹的。但是就同班同学的评价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除了一起打球有交流之外,每每看到他,都能够感受到以他为中心三尺内一片冰冷,那个气势让人实在是无法与之亲近。
“他的妈妈是这个学校的政治老师,他过来这里读也很正常吧。”倪洲轻轻一笑,“但是他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也是篮球队的,也只是跟他能说得上几句话而已。他好像就跟你男朋友……”倪洲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我身上的阵阵无形的杀气:“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我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可是心却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痛到喘不过气来,眼底一抹思念一闪而逝,“我没有男朋友。”“我错了妈,是你……哈,小学同学,比较要好的小学同学阮啸。他们两个人算是比较熟的了,我也就见他俩走得比较近关系不错而已。不过,大姐大,咱们班的教师子女挺多的,据说这一届的都在咱们班,像苏程、林星辰、林子涵、言鲟还有研墨。不过这言鲟和研墨的名字好像啊,却不是同一个姓氏。”倪洲见我没发飙,就开始自己絮叨起来了,我正好也没什么事情,也就静静地听他说着这个学校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传闻。
“芊眠,过来了。”父亲再次叫我,我也没多说什么,大步流星的走向父亲。“来认识一下你的班主任。”父亲笑笑说,把我拉到老师面前。“老师好,我叫白芊眠。”我有些拘谨的看着面前的老师。我面前的女人留着一头秀发,随意用头绳松松的束了个头发,还有几缕兴许是因疏忽而垂在肩上;眼睛大而闪亮,像是一把探测头,能够轻而易举的明白你心中所想。“我叫张洄,是你的班主任。欢迎来到九班这个大家庭。”张老师眉眼弯弯,笑得温柔,“来报到一下就可以先回去了,加一下班级群吧。”“哦,好的老师。”我忙不迭掏出手机,加入班级群。
手续什么的办好后,我再次走向了黄垚和倪洲两个人,两个人又开始了互怼模式拼命和对方杠上了,“相爱相杀?也许吧。”我轻笑一下,与他们挥手道别。正准备离开新生报到处,突然有一个身影大步迈来,瞬间吸引了我的视线。这个男生一身黑衣黑裤,扣着个黑色的帽子,看起来十分低调,却又带着几分张扬。脸庞轮廓分明,透着清冷的气息,脸上仿佛大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融化,眼中好像还缭绕着丝丝寒气。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冷漠疏离,可在找寻班级表时的神情却又那么的认真。身边有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他,他也只是礼貌的说一声“没关系”,并没有过多地掺和。我愣了愣神,没有再多留恋,匆匆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