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淮南一案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牵扯其中,陛下也是以雷霆手段彻底清洗了淮南的官场,但是臣认为新补位的淮南官员中有几人不妥。臣已上了奏折,推荐了几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希望陛下重新斟酌一下。”顾慎温润的声音在太极殿上响起,但是却丝毫不显突兀。
这几天朝堂上也基本都是顾慎再说,其他的官员都没什么声音,只会连声附和。毕竟姜阁老不在,他们也没有底气和顾相争论,顾相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嗯,朕知道了,朕会再考虑的。”殷飘飖应下了。
淮南新任的官员在选拔的时候确实出了点儿问题,因为她这次相当是把整个淮南连根拔起,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非常合适的人选。如果顾慎推荐的人可用的话那还真是帮了她大忙。
“陛下,臣有事启奏。”吏部尚书蔡正突然站了出来。
殷飘飖挑眉,这个家伙在朝堂上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现在作为晏王那边仅剩的六部尚书之一,这个家伙恐怕是有点儿坐不住了。
“晏王殿下和姜阁老已经在府中反省了五天了,想必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姜阁老是朝中的栋梁之臣,晏王殿下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臣认为这禁足时间不易过长。”蔡正感觉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辞很恳切。
殷飘飖心下冷笑,她就知道是这样。说好的禁足三个月,这才刚刚过了五天就心急了,这心态不行啊。可是她偏偏就要他们安安生生地待在府上,这朝堂出去容易,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蔡大人莫非是忘了当初朕下的命令?禁足三个月,这才过了不过五天你就来求情,你以为朕是说着玩儿的吗?朕若是应承了你,前几天的说的话不就白说了?出尔反尔,你让天下人怎么信服朕?”
殷飘飖漫不经心的开口,话里话外无非都传达了一个意思:她短期内是不会让姜国英回朝堂了。至于殷成晏,他本就是个闲散王爷,禁不禁足有什么区别?
“这……是臣思虑不周。”蔡正尴尬一笑,退了回去。
他早就猜到了陛下肯定不会轻易松口,但是晏王殿下却还是让他试试口风。这不,很明显的惹陛下不高兴了,说的话听着也是很刺耳。
“朕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你们觉得求求情就能让朕网开一面的话大可以试试。”殷飘飖唇角轻勾,笑意却不达眼底,“退朝。”
御书房。
“顾相还有什么事要和朕说吗?”
殷飘飖坐在书案后,面前的还放着一堆奏折。她看着眼前这个无声浅笑,像桃花一样撩人的男人,缓缓开口。
“没事就不能来找陛下吗?”顾慎笑得灿烂,话语中也带着一丝调侃。
“朕平时很忙,没事还真就别来打扰。”
殷飘飖说的毫不留情,她才不吃顾慎那一套。自从上次顾慎怎么也不和她解除婚约后,她就感觉顾慎看她的眼神有种似有似无的撩拨。但是细看的话却又发现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的眼眸本来就长的那么勾人。
她老是不经意间被那样的眼神扰乱了心神,感觉很不爽。
顾慎轻叹了一声,让人听不真切。
陛下真的是,一点儿情趣也不懂。她是本来就这样,还是那次昏迷后变成这样的?顾慎有些头疼。
“那臣想就淮南官员换任一事和陛下再讨论一下。”
顾慎的语气有少许的无奈,来见她一面竟然还要接着谈论政事的名义。
殷飘飖是一边和顾慎说着话一边在翻阅奏折的,听到顾慎这么说,她停下了手,扬了扬手中的奏折,“你不是在奏折里都说明了吗?朕看这里面说的很详细啊,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她正在看的就是顾慎的奏折。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陛下还真是……那臣还有另外一件事要禀报。”
顾慎这次可真是毫不掩饰的无奈,没办法,只能说另一件事了,要不然他会被赶走的。
“什么?”殷飘飖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样子。
“臣丢了一幅画。”顾慎浅笑着,缓缓开口。
殷飘飖眉头一皱,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声音凉凉:“顾慎,你要是闲的话一边儿玩去。”
顾慎就知道殷飘飖肯定是这种反应,不疾不徐地开口:“那幅画上画的是陛下,是上次泡在荷花池里半湿身状态下的陛下。”
顾慎依旧浅笑着,云淡风轻,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殷飘飖听到他的话后会生气。
但是他心里并不是这样。那幅画丢了,他上次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顾一和整个顾相府的侍卫都说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私闯顾相府。
听到了这里他就知道是谁了。整个殷都有几个人能这般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入他的府邸,而且进来后什么都不拿就拿走了那幅画着殷飘飖的画?
除了景云霁,不作他想。
果然他之前的猜测没错,景云霁果然是对殷飘飖动了心思。那天晚上他在七夕宫宴上说的话怕是刺激到他了。
“你什么意思?”殷飘飖的脸色不太好,语气也不太好。
“臣上次有幸见到陛下出水的美妙姿态,回去后那画面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于是便画了下来,但是前几天发现那幅画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偷走了。”
顾慎温声解释道,在说到看到殷飘飖出水的时候非常坦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那幅画丢了没关系,他还可以再画。但是堂堂摄政王竟然干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这怎么能不让殷飘飖知道呢?他的画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朕竟不知道顾相又会刻玉佩又会画美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呢。”殷飘飖语气不善地嘲讽道。
“谢陛下夸奖。”顾慎接受的很坦然。
殷飘飖懒的和顾慎磨嘴皮子,直接开口:“顾慎,你上次私闯缥缈阁朕没有治你的罪,你这次竟然还敢私自画朕的画像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