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方向?”程越尘再次问道。
“那是,皇宫!”景风有点儿急了,王爷不会是这个时候喝大了去找陛下了吧。
他也是近来才发现他家王爷对陛下有兴趣,今天听了他俩的谈话又印证了他的猜想。他甚至感觉上次王爷不让他碰的那卷不知是字还是画的东西肯定和陛下有关。
“我天,他不会是想这个时候进宫去找那位女帝吧。”程越尘感觉这个想法非常不好。
“……有可能。”景风看着景云霁消失的方向有些呆呆地说道。
程越尘却是像突然惊醒一样,冲着景风大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追回来!他今天要是干什了什么丢人的事,明天起来倒霉的还是咱俩。”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程越尘其实是担心景云霁的。喝醉的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但是他的身份又不方便去大殷皇宫,就只能让景风快点儿去追了。
景风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湖心亭内。
然后就发生了在长乐宫里的那些事。
第二天景云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无名苑他自己的床榻上,脑袋还有点儿昏昏沉沉的。有点儿懵,他只记得自己昨天和程越尘和楹花陈酿来着,他喝的太多了,好像是醉了,然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景云霁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失控了一样的感觉,很不爽。
刚准备起身,景云霁就感到从左肩传来的一阵刺痛。褪掉中衣一看,左肩上被缠着一层白色的纱布,纱布上隐有血迹。
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景风。”
景云霁把中衣又穿好,从榻上坐了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王爷,您醒了。”景风一听到景云霁的召唤就立马进来了。
“昨天夜里我喝醉后发生了什么?”
景云霁已经坐到了床前的圆桌旁,神色不太好。五坛楹花陈酿,他感觉现在头像炸了一样,昨天确实是没节制喝高了,今天估计是要告假了。他现在头疼心烦,再去朝堂上看那一群不顺眼的朝臣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杀人。
“您……去了皇宫。”
景风说的吞吞吐吐的。因为他也不确定王爷在知道了自己昨天做的事后会不会把怒火都发到他身上。
“去皇宫干了什么?”景云霁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最烦人说话吞吞吐吐。
“您夜闯长乐宫,调戏了陛下。您肩膀上的那一剑是被陛下近身的殷影卫殷奎刺伤的。”一听到景云霁那语气,景风再也不敢怠慢了一股脑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说了。
说完了还抬头看了一眼景云霁的表情。他现在很忐忑。他昨天去找王爷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就赶到他身边,而是一时心痒和殷奎打了起来,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他不死也要掉层皮。而且殷奎昨天刺了王爷一剑,他也是因为当时情况特殊就这么算了,王爷要是知道了估计也能弄死他。
还有,王爷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王爷的伤口是他包扎的。可是他的技术一般,又毛手毛脚的,昨天夜里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伤口又裂开了一些。
希望王爷什么都不知道,景风在心里默默祈祷。
但是转念一想景风又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昨天和殷奎打的不相上下,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殷奎没有出全力,这要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他可能没办法帮王爷找回场子,这也不能怪他。
“呵。”景云霁轻笑了一声,但是景风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高兴,“喝醉了还想着去找她。只是可惜了,我现在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景云霁的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
景风心下暂时松了一口气,王爷没有深究。同时也十分感叹,王爷这是沦陷了,这也太快了吧。不过这样挺好的,估计以后王爷会过得正常点儿,毕竟心里有人了,而不是整天用一副高级厌世脸冷眼看着这世界。
感谢陛下!
“帮我告假吧。”
景云霁的语气有些愉悦,完全不在意肩膀上被刺破的口子,也没注意到景风的小心思。
这要是在以前,殷奎在他身上戳了一个洞,第二天殷奎的身上估计会有不下十个血洞。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既然殷奎是她的人那就算了。他不计较了,他计较起来自己都害怕。
虽然他现在也很想去看看她的反应,但是楹花陈酿的后劲儿太大了,他还真的有点儿受不住,需要休养一下。不过他猜想她再次看到他的表情不会太好,还是过两天吧。
景云霁想着想着,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加深了。看的一旁的景风心惊肉跳,他家王爷什么时候笑得这么灿烂过?感觉好可怕啊。
“是。”说完景风就连忙退了出去。
早朝,太极殿。
今天众位朝臣都非常奇怪,摄政王居然缺席了早朝。虽然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但是他突然不在,太极殿上突然少了一座大山的压迫,朝臣们却突然感觉不怎么适应了。
今天这朝堂上可谓是十分的冷清。姜阁老被陛下禁足在府中不能来上朝,摄政王也不在,就只留下了顾相在。而顾相之前在朝中一直都是中立,既不偏向陛下,也不偏向晏王。可是后来态度很明显地就变了,顾相帮着陛下说话,晏王和姜阁老在朝中的势力被迅速挤压。
这几天姜阁老不在,朝议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因为顾相不会对陛下的决定提出异议,所以朝议的效率意外的高。
“摄政王今天告假。”殷飘飖自然是看出了那些朝臣们的心思,温声开口解释道。
但是心里却是对景云霁昨天夜里的行为无力吐槽。五坛楹花陈酿,喝大了跑到她那里耍酒疯,今天估计是后遗症头疼,然后就告假了,他这个摄政王怎么当的如此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