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头渐渐升到头顶,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一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
谢凝蓝满头大汗,用衣袖扇了扇风,眯着眼睛道:“这也快到中午了,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啊。”
覃默臻还想说什么,却又噤了声,心里的小人不断在斗争,怎么办?直接对她说自己对她有好感会不会唐突了她?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她又不知道。。。
谢凝蓝看了覃默臻一眼,见他没什么话想说,便转头就走,一边扇着风,一边嘟囔:“唉呀,这天气真是热死人了。。。早上还冷,现在直接就是烤红薯了。。。”
看了她一眼,见她走了,手挥了挥,然后又放下。
再见。。。
。。。。。
当谢凝蓝回到蒲府的时候,蒲府门口站着父亲蒲达和母亲杨氏,谢凝蓝看见他还愣了愣,倒是杨氏一看见了谢凝蓝,赶紧把她拉进了府,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英杰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谢凝蓝还愣了愣,大哥怎么了?什么什么不让人省心?按剧本来的话,不应该是说她不让人省心么?嗯?
可谓相当疑惑啊。。。
跟着杨氏进了正厅,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大哥,父亲则是坐在太师椅上拿着茶,慢悠悠的喝着,但没有给半个眼神给地上的蒲英杰,就好像全与自己无关。
大哥挺着脊背,倔强的低着头,不语,谢凝蓝看了他一眼,差不多七七八八就能猜到一些事了。
不过,谢凝蓝没打算帮他,就算他现在满头是汗,就算他已经跪的微微颤了颤。。。
蒲达押了一口茶,黝黑的胡子抖了抖,好像还挺满意这茶。
母亲则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去为儿子求情,看着蒲英杰的脸上越来越多的汗水,和愈到中午,愈热的天气,深深的为之担忧。
“爹,到中午了,可以吃饭了吧?”谢凝蓝看着蒲达,蒲达看了她一眼,又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蒲英杰,回道:“可以。”
然后大手一挥,“布菜吧”,杨氏看了谢凝蓝一眼,目光里,是欣慰,谢凝蓝默默叹了一口气。
在古代,一个女子的身份还是不如男人啊!
蒲达一落座,杨氏和谢凝蓝也跟着落座,倒是蒲英杰,还是一脸坚持着要跪在那里。
不过,蒲达倒是没有管他,几个婆子很快吧菜端了上来,菜香勾起了谢凝蓝肚子里的馋虫。
要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一个上午,选来选去,转来转去,还要处理那些个买店铺的事宜,肚子也是真空了。。。【并不。。。】
蒲达刚抬筷夹起一块苦瓜,谢凝蓝的脸就苦了。
这,都是些什么菜啊?营养不均衡,多素少肉,整桌整桌的都是各种蔬菜,唯一有点荤的,也就那一盘苦瓜炒鸡蛋了。
这样的营养条件下,是怎样养出了像大哥那么壮的男子汉呢?
想到这,谢凝蓝目光划过心疼,原主的生活如此艰苦,家里人也是,全家人都在吃素。
唉!好像赚好多好多钱,然后让他们和自己一起过上好日子啊,还有以后的事。。。
唉!
正厅里,还跪着挺得笔直的大哥,目光划过他脸上的汗水,有些担忧,而蒲达看见谢凝蓝微微一愣,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于心,但还是故作生气。
“音蓝,你要是再不吃,等我吃完了,我就叫人把饭菜收起来了。”
“可是。。。”谢凝蓝看了看蒲英杰,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蒲达叹气一声,道:“臭小子,你过来吃饭吧!”
可谁知蒲英杰一听,哼了一声,义正言辞:“不吃!”
眼看着蒲达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脸色铁青的,十分恐怖,见此,杨氏赶紧出来打圆场,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了些。
谢凝蓝叹气一声,推开凳子,认命的走过去拉着蒲英杰的袖子,想把他拉起来,蒲英杰也没有拒绝,顺着她的力道起来。
把他拉到桌前,按到椅子上,确认没事了,谢凝蓝又回了自己座位,恰巧看见蒲达,蒲英杰父子俩都偏过头去,不看对方。
幼稚的,确实是一家能拥有的样子,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杨氏在那边安抚起了蒲达的情绪。
谢凝蓝看了看蒲英杰,大哥需要哄么?应该。。。不需要吧。。。哈哈哈。。。
蒲英杰却在自顾自的吃起了饭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是向来正确的真理,而且,事实证明,假如家里两个大男人吵架了怎么劝好呢?
用一顿饭就行,再不行两顿。
。。。。。
饭后,谢凝蓝懒懒的打了个哈切,扭头就回了房间,蒲英杰也已吃完就说军中有事去处理一下就走了,只剩下蒲达,杨氏两个人待着。
“夫君,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蒲达闻言,看了杨氏一眼,用着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
“我想问,让蓝儿一个女孩子家家去经商真的可行么?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有多种不方便啊。”
“也是。。。”杨氏得担忧,蒲达当然也懂,但前些日子,平日里与他一向不对付的户部尚书李谦德竟然说他要是不让他女儿经商,他以后就会迎来一场极大的劫难,度过劫难的关键点就在他这女儿身上。
他本是不信的,当时还向他询问了一些特别小的事进行预言,直到昨天,他的副将竟然真的从马上栽了下来,崴了脚。
唉!一切都是天意啊!
但蒲达没敢跟杨氏说,怕杨氏知道了,会阻止他,但是,为了家人能全部活下来,他不得不自私了,用一个不中意的弃棋,去保全更大的利益。
就是得苦了音蓝了。
杨氏脸上带着担忧,手在蒲达面前挥了挥,“夫君?”
蒲达回神,苦笑一声,道:“没什么,年轻人要努力,还是要坚持的,需要鼓励,如果外人说她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我就替她去。”
杨氏久久凝视着蒲达,眼里溢满了泪水,光芒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蒲达把杨氏搂紧怀里,道:“什么事有我处理就好,你就放宽心吧!”
“嗯。”
。。。。。
“主子,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去他们阵营里混混日子,以我的头脑,应该能闯出一片天地,只是那覃默臻,确实是一个硬茬,不好对付,但只要我跟那个女子结盟,他就动不了我,呵呵。”
女子轻笑一声,正是之前的祖水烟,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竟拿了一支水烟在抽,水烟壶放在旁边,一片云雾从她口里被吐出,青烟飘散在空中,很快就消失了。
“史上最嚣张,最不懂事的蒲音蓝都懂事了,这天,怕是要变了,以后的商界,可不好混了,老焦,你速速去帮我查查蒲音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懂事了,记住,一定要查仔细点。”
“是!”
被称作“老焦”的人抱拳,隐入黑暗,一眨眼就消失了。
。。。。。
而另一边的衡王王府中,衡王东方衡正在发脾气,他只是徒手一捏,一支毛笔便断了,下方跪着的,是还在发抖的安镜公主东方明悦。
“你知不知错?”
“知错。。。知错。。。悦儿知错,是悦儿不对,不应该撞那蒲姑娘。。。”
东方衡的眸子微微一眯,皱着眉头,道:“东方明悦,你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你难道还没看出你哪里错了吗?”
东方衡的威压一出,东方明悦的身体顿时发抖的更厉害了,脸上冷汗倍出,却依然实在想不出自己是哪里错了。
“悦儿。。。是悦儿阻挡了衡哥哥的计划吗?悦儿该死!悦儿该死!”
见东方明悦终于是理解了,东方衡轻声一哼,杀气终于是减少了,但并不表示消失了,他大手一挥,叫来暗卫。
“把她关到禁闭室里,等她好好反省完了就放出来,还有,没有我的命令,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暗自去给公主送东西吃的话,那他今年的俸禄都不需要给了,直接赶出府。”
“是。”
回答的暗卫暗自心惊,却又面上毫无波澜。
究竟是谁,把这等子事情告诉了主子啊!这会害死人的!看来以后还是收敛点好了,只是苦了小主子。
唉!
眼看着东方明悦被暗卫带下去,东方衡揉了揉睛明穴,再睁开眼,眼神锐利,嘴里吐出三个字:“蒲音蓝?”
。。。。。
睡到下午两点,谢凝蓝终于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丫鬟小玥为谢凝蓝端来水,道:“午后湿热,小姐要不要擦洗下身子?”
谢凝蓝指着架子,“放那就行,等会儿我还要再出去一趟,你陪我去,我们两个之后稍作打扮。”
“是。”
谢凝蓝看了小玥一眼,有些愧疚,道:“小玥,之前哥哥送林姑娘回去,苦了你了,一个人和马夫回来,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小玥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奴婢有车夫大哥保护,怎么会有事呢?倒是小姐你,路上没碰到什么歹人吧?”
谢凝蓝摇摇头,也露出笑容,给了小玥一个拥抱,道:“小玥,你对我,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带你去吃香喝辣!”
“嗯嗯!”
两个女孩子看着对方,又是笑了,只是小玥想起今天回来路上不经意听到的那句要除掉小姐的话,眯了眯眼。
可面上,还是一副单纯至极的笑容。
她不仅是小玥,更是屠月,身份是谁不重要,只要知道,她是站在小姐这边就行了,只不过,没想到小姐只是稍稍露出了她的潜能,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上赶着送人头来了呢?
真是令人费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