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能够感受到姐姐马小丽冰清玉洁的喘息声。
马小超瞳孔持续放大,望着眼前眼带笑意的姐姐,他心脏砰砰直跳,如此暧昧的话语以及动作,他不敢去承认,原来先前在眼前浮现的那些白花花的画面,竟然是和自己的亲姐姐。
只见马小丽在马小超双腿之上坐稳之后,脚踏床沿,抓起他的手臂便张开樱桃小口,塞进嘴里轻轻咬了几口。
一排整齐有致的牙印遗留在手臂上。马小超愣住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马小丽莞尔一笑,仰躺在床上满心欢喜,压着嗓子嘘声道:“从小咱俩馋肉的时候就吃对方,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马小超脸色一沉,说道:“原来,你是把我当成猪肉来吃。”
马小丽笑道:“对啊,你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熟猪肉吗?”
马小超脸色继续一沉,旋即一拍大腿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取来一碟酱油,端到马小丽面前,说道:“你蘸着酱油吃,味道肯定倍儿香。”
马小丽连忙摇头拒绝。
马小超一本正经地说道:“真实人肉,童叟无欺,你看这还活蹦乱跳的呢。吃好再来,吃好再来。”
小船悠悠,泊杨柳岸,我看见你红了脸。
横跨整整一代人的岁月距离,你让我如何忘了你?
前世的妻子,如今你身在何方,究竟在何处?
元旦转眼之间过去,马小超刚刚回到部队文工团之后,战友便急匆匆地将他拉到一旁。
马小超见他睁大双眼上下打量自己,于是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好像是在参观一具尸体似的?”
战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以为你被活活杀了呢!”
马小超环顾四周,望着空空荡荡的排练厅,心生疑惑,于是便问他怎么回事。
战友的表情显是焦虑万分,就连眼神当中都深藏着惊惧之意。
他说道:“秦真真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是话剧团的团长。秦团长早前发现秦真真这阵子有些春心荡漾,于是经常在暗中跟踪,甚至在她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安插了好几个眼线。时间一长,顺藤摸瓜便揪出了躲在幕后的你,马小超。”
这时文工团当中又有几人返回部队,战友便将马小超带至自己宿舍。
他续道:“据说,秦团长大发雷霆,将秦真真按在床上就是一通暴揍,就连蚊帐都生生打折了!”
马小超一急,当即便说:“秦真真这位女兵居然这么深情?那我也不能含糊了,我不能任凭她爹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战友沉吟片刻,急忙拦住他,说道:“你千万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去!”
形势万分火急,马小超极其义愤填膺,撸着袖子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杀气腾腾。
正在此时,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兵找到马小超,说是政委有要事找他。
根据这位九十年代文艺兵的记忆之海,马小超得知部队当中政委主抓人员调动一事,现下又恰逢秦真真被她爹绳之以法,马小超顿时脸色一沉,心说大事不好。
马小超跟随男士兵一路来到政委办公室,只见政委正坐在办公桌前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笑眯眯地与马小超谈话,态度异常和蔼。
政委的意思非常简单,最近部队精简整编,马小超同志被划入转业兵当中。
这位九十年代的文艺兵对于部队究竟多么迷恋,自不必阐述,政委的圣旨现已下达,他不接受也得接受,被迫沦为一根无处逢生的野草。
然而马小超所在乎的是,在这间悬挂着伟大领导人画像的办公室当中,沙发上面却坐着一脸阴险的秦团长。
只这一张满脸沟壑皱纹纵横的阴险老脸,此事便已真相大白。
马小超能够想到,在自己到场之前,秦团长便已嘱咐好政委了,无论如何也要将马小超开除。
部队精简整编只是借口。
走出政委办公室大门之后,秦团长来到他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离我女儿远点,否则的话,把你从部队文工团里面赶出去,还只是第一步。”
马小超手指着他说道:“好,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走出部队文工团大院,马小超背着行李紧咬牙关望着墙壁上巨大领导人画像,神情极度复杂,沧海一夜变桑田。
此时心中一个无助的声音响起:“我喜欢部队,我们能不能不走。”
马小超心知是这位九十年代文艺兵在对自己袒露心声。
他咬着牙轻声自语道:“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可是我们被那个女兵的父亲整了,不走也得走!”
话音刚落,那无助声音再次响起:“我1988年入伍,在京城军区战友京剧团任美术组学员。入伍3年提成23级小干部,成为美术设计。兢兢业业任劳任怨,7年过来了,我却被开除,你说这是因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此时马小超眼泪夺眶而出,他并不清楚,眼泪究竟是他的还是它的。
马小超紧紧握着拳头,厉声道:“因为爱情!你放心,我还你一个媳妇!”
马小超离开文工团之后并未回家,乘坐公交车一路来到市区医院,他打算先找到姐姐马小丽,向她转述实情。
当他一只脚踏入医院之时,却发现马小丽正满脸热泪地跪在一群白衣大褂的医生面前,抽泣道:“你们和医院领导好好说说啊,我已经是正式护士了,没有犯任何错,不能开除我啊。”
一个医生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垂头丧气道:“小丽,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们没有办法。依我看,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整你。唉!认了吧。”
马小超心中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真真的父亲手段居然这样狠辣,当真是铲草又除根,毫无防备之下便将马小丽赶出医院。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马小丽一把抱住他,痛哭流涕。
驻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然而,视线却被热泪所遮挡,他心知这眼泪,是属于自己和它两个灵魂的。
马小丽委屈地望着他,哽咽道:“这都是命啊,不认命不行啊……”
他正要起身带马小丽走,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擦掉眼泪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秦真真正依偎在一位英俊小生怀中你侬我侬,看到满脸幽怨的马小超,她笑得花枝乱颤。
真相终于大白,万万没有想到,秦真真的心上人根本不是自己。
在其父亲秦团长面前宁死不屈确是不假,然而,为谁而宁死不屈才是问题重点。
为什么她如此频繁地出现在马小超面前,但是每次都是蜻蜓点水;
为什么她在家里如此频繁地给马小超打电话,但是每次却都是赶在家中有人之时;
为什么她的笑容如此美丽诱人,但是每次却都点到即止。
原来,秦真真玩儿得是声东击西金蝉脱壳,视马小超如人肉工具当做挡箭牌,每天都在旁人看不到的时间与地点,与这位英俊小生卿卿我我。
此刻,秦真真一边与那位英俊小生五指交叉,一边冲马小超讪笑着说道:“你帮助我在我爸面前瞒天过海,不至于让我们分开,谢了啊。你这个人可真逗,还说你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
在秦真真的讪笑声中,那位英俊小生笑问:“亲爱的,这小子说什么?你给我讲讲呗。”
秦真真旋即神色一冷,冲着马小超横眉冷对,说道:“这个神经病,说他在那个年代有家有业,有疼爱他的一家人。还说我和他妻子长得很像。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瞧那副德行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马小超死死盯着这二人,盯着盯着忽然之间眼前一亮。
一段经历的结束,往往象征着崭新人生的开始,况且自己终究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之人,同样的年代里,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比自己牛逼。
联想到元旦之时在家里面看到的那些电影海报,他心念一转,感谢上天,我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