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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车驶入永动机尖塔半腰处的站台,缓缓停下。苏一伊和白一帆一起走下景观车。
“其实要不是为了让你对思之殿有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我们其实不用花这么久乘景观车,我打个响指的时间,我们就能到这儿了。”苏一伊打了个响指。
两人便出现在了一个正极速坠落的观光电梯里,电梯四周依旧是都由玻璃构成的,就连地面也是。
白一帆低头看到脚下的不是实地,惊地跳了起来,双手展开向后撞在了观光电梯的玻璃壁上。苏一伊含糊不清地笑着,静静看着白一帆的不安。
“我们现在在永动机的直降电梯里,向上直达秩序守护者宫殿,向下很快就到监狱了。整个监狱的外围都包裹着先祖祖传的电力防护网,里面的人再怎么神通广大都是逃不出去的。”苏一伊的语气听上去很骄傲。
白一帆渐渐安定下来,直降电梯两侧是一片流光溢彩,不知是高速掠过的地底生物的缤纷荧光,还是地底各类物质相互之间的化学反应,宛如烟火。
电梯的速度逐渐减缓,流光溢彩也为凹凸不平的岩石取代。一条纯白的明亮走廊出现在了玻璃电梯外。
“这里便是第十三环监狱的管控室了,跟我来。”苏一伊领着白一帆踏入那条走廊,她下意识地将手探入腰间的黑色麻布佩袋,指尖触及那个玩偶的那刻,她又收回了手,不自在地将手放回到了身侧。
2
进入走廊尽头的管控室后,白一帆发现,管控室正对着他的地方有一面布满各种按钮的操作台,透过操作台上方的玻璃,能够看到其下的一个圆形白色囚室,其中,一群和苏一伊打扮相似的黑衣人正在忙碌。他们将苏一伊给他们的那个人形玩偶放在了圆形囚室的白色高台上,那个人形玩偶正在逐渐变得立体,逐渐恢复少年俊俏的模样。
苏一伊回到管控室的操作台前,和白一帆一起俯视着这一幕。她见下面的情势已经差不多了,便按下了面前操作台上的一排按钮——所有按钮都变成了绿色,只剩下最中间的一个还是红色。
少年所处的白色高台上方,一个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突触向外伸出,突触顶端镶嵌着一颗金色的宝石,那是由祖传晶石制作的“心灵之光”的载体。
“一会儿,听我的号令,然后看向那边。”苏一伊指着操作台升起的一副像是望远镜模样的设备。
白一帆望着苏一伊,又有些踟蹰不前。
苏一伊装作没好气地说:“哎呀,看一眼那个,你又不会瞎……”
管控室外传来的骚动打断了她的话,少年此刻几乎恢复原形了。黑衣人们把准时机,迅速用闪烁着蓝色电流的铁链将少年的手脚束缚住。
少年眼神痛苦地望向管控室内的苏一伊,左手挣脱了束缚,伸向苏一伊,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为什么?!”
在管控室内,白一帆并不能听到少年的声音,只能看到少年白皙如玉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他如花般的眼眸里充满了血丝,似乎电流铁链给他带去的不仅是切肤之痛,还是剜心之痛。
苏一伊面无表情地迅速按下了红色按钮,然后对白一帆说:“是时候了。”
她眼看白一帆大概还是害怕,便径直上前将他的头按向了那副类似望远镜的设备。
白一帆眼底的“心灵之光”经由镜面折射,汇聚到了那个突触顶端的宝石上,宝石随即散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化为尖利的宝剑,向下,直刺入少年的心脏。
少年的胸口飞溅出金色的血液,一时室内被光明吞没了,不知是因为少年血液里的金光还是宝石的“心灵之光”,从管控室上方根本看不见底下究竟在发生什么。
金色的血液漂浮于半空,将少年的周身包裹。
随着“心灵之光”的持续闪耀,金色的血液相互融合,形成一串不断流淌但却不为人知的远古符号——这便是对少年的永恒封印。
自始至终,少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似乎已彻底绝望而愿意任人宰割,甚至因为物理躯壳的疼痛过载而变得迟钝麻木。
他那副醉人的桃花眼在封印下缓缓合上,眼里最后溢出的竟是一丝平和,一丝成全所爱之人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