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到极处酣畅淋漓,众人都有了几分原形,尤其是风元溢风流倜傥,还极温柔体贴。当白悦音看到他对王妃郎氏含情脉脉的样子,顿时觉得恍惚失神,胸中尽是嫉恨。白悦音打量郎氏,觉的自已哪里都比她强,她根本不配得到个如此温情解事的夫君。尽管三皇子有嫡出的身份,但大皇子的呼声一直很高,还是皇上的得力干将,至少比风元潞这个元后嫡出更有实力。
白悦音正自苦时,女人的直觉突然抬头,果然,风元溢那双细长凤眸正对着自己。见白悦音看他,风元溢轻轻一笑,向白悦音举了举怀。白悦音立刻想起上次在府中与风元溢相见。他有意无意靠近,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他的肩膀扫过自己前凶时,那种爱昧的味道。此时,风元溢唇角的那丝爱昧如同细雨,正是白悦音这久旱心田所需要的。白悦音觉得心头微甜,但却更觉焦渴。终于,白悦音对风元潞的一见钟情和已婚禁忌,在风元溢的眸光中土崩瓦解。
白悦音坐正了身子,挺了挺凶,一个白家女人训练过的笑容跃然而出,眏在风元溢细长的眸子里。风元溢眸光一亮,不由得恬了恬唇角。当晚回府之后,白悦音再次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已,这样的脸庞,这样的身段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幅光景!白悦音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
……
此时的二皇子府书房内,风元潞与风元溢正在喝酒。
“一个全门全引有何问题?”风元潞问。
“还不确定,只有你能接近煊学核心,所以直能你去,兴许……有惊喜。”风元溢看了看风元潞,又转了转杯中纯酿,“风元沐又盯上了白家,他这次似乎极有把握,但现在白家不能出事!”
“也许又是虚张声势。”风元潞沉思道。
风元溢摇摇头,“不像,所以白家的势力得尽快收,而且……得想办法立功,坐回你太子之位,所以……,”风元溢轻笑,对风元潞举了举杯,“为惊喜干怀,那兴许能立功!”
风元潞不解,但也没有多问,这个皇兄从来都是有的放矢,那位新上任的全门全引兴许就是关键,去了就知道了。第二日一早,风元潞离开时,宿醉的风元溢还没有醒。风元潞望着这个相依为命的皇兄,摇了摇头,风元潞很清楚风元溢想做什么。
自从自己知人事后,每临幸一个宫女,风元溢就一定要临幸同一个人。虽然自己只有这个大哥和香妃能相信,但对他的这种怪癖实在不敢苟同。不过那些女人倒也无甚紧要,大不了皇兄用了自己就不再用就是,没有必要较劲,伤了彼此间的情份,所以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次这个……,自己虽然并不在乎白悦音其人,但好歹是同自己拜过堂,着实是有点难堪。风元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像以往一样转身离开了。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风元溢突然睁开了眼,翻了个身,冲着屋顶微微一笑。白悦音,风都第一美,的确是个油物。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是从心爱的皇弟那里夺来的,这感觉很不错,不能什么都是一个人的不是吗?
于是,在风元潞的默许下,风元潞离府没几日,风元溢就顺利拿下了白悦音,整个过程还真是没有一点难度。风元溢身为大皇子,按例要代表父皇往两个皇子府里送秋风,以表兄友弟恭。在二皇子府送秋风时,与白悦音花房偶遇。
白悦音说刚采的茉莉可以入茶,风元溢马上表示,希望欣赏一下弟妹的茶道。于是两人在花房里边沏茶边彼此欣赏。由于白悦音失神,所以开水烫了手。风元溢顺理成章地握住白悦音的手。白悦音含羞带怯,欲迎还拒。悦女无数的风元溢自然看得懂这个眼神,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让风元溢没想到的是,这位正牌弟媳不似那几个宫女。白悦音自小习舞,身段异常柔韧。白家闺房秘术确有独特之处,加上风月高手的风元溢几番配合指引,很快就融会贯通,如鱼得水,技术全面。进步速度可谓一日千里。结果,没有多少日子,风元溢失去了自制力。两人的‘情谊’愈演愈烈,几乎夜夜笙歌。风元溢每每流连忘返,完全失控于她了。
还有件风元溢没想到的事,就在密务司还未查出风元沐到底知道白家的什么软脚,风元沐就出手了。自己在同白悦音在颠龙倒凤之时,一纸密奏惹的皇帝大怒,白家当夜就被金吾卫围了起来。第二日风元溢才得知,白相居然是大冶的老钉子!
这白相两朝大员,其背景自然早就被细查过,风启株洲白家人,清白的很。不过风元沐的密奏中提出白沫很早离家,在求同书院求学,二十多岁时带怀了身孕的妻子回家,株洲人并不熟悉白沫的样貌。而两人回株洲的时间,正是大冶杜家二小姐身故的时间,只不过少有人知道,杜家那时不光没了一位二小姐,还消失了一位大管家。
这株洲白家虽然不穷,但也算不上富户,但在白沫回家后,白家就大变样,居说是白沫做生意发了横财,虽然这财都是过了明路的,但圈子里的都知道这并不是难事儿。后来白相成为两朝重臣,他的雄厚家产也起了很大作用。这财产也倒罢了,最关键的证据是一张老旧的杜二小姐画像,不知风元沐从哪里得来的,不管岁月如何催人老,那朱唇间一点美人痣实在无法推诿,因为在很早之前,白家李氏夫人的朱唇美痣就名满风都了。
跪在地上的风元溢迅速盘算,除了白沫的大冶背景,风元沐能肯定他是钉子,一定是拿到了白沫与大冶间联系的证据,还是最近的。那就只能是为了崔赐玥了,所以说崔赐玥被带上无涧崖顶之前,白沫的确已经出手。但若是真得了手,白沫为何不赶快离开?风元溢突然想到无涧崖底的另一队人。这风元沐肯定不知道崔赐玥的事儿,所以不会知道白沫具体做了什么。而父皇肯定是怀疑崔赐玥身上的秘密被大治截胡了。现在该怎么办?风元溢的脑子在短短时间内捋清了思路,准备抓住了那未定之事——得没得手?
风元溢马上知道白家明显是要丢了,要比风元沐还要狠还要快,且在父皇要的东西上赌一赌,若白沫没得手就还有回转余地!风元溢马上叩首道:“父皇息怒,二皇弟早发现燕泣山一事有蹊跷,儿臣也查觉到白家的确有嫌隙,但一方面儿臣无证据,另外一方面觉得有饵才出鱼,这白沫不离开就是还未得手,盯着他兴许有什么发现。所以二皇弟未动白悦音,也未动白家,以免打草惊蛇。二皇弟已经去煊学核实消息,无论哪方面的消息,都等帑实后再报与父皇定夺。为大局起见,儿臣建议,三皇弟的这份消息,暂压几日之后,与儿臣的消息一起计较白家。”
风圣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你是说……那崔赐玥并没死,那秘密也还在?”
“从目前的消息看,的确有这种可能。”风元溢道。
风圣之背着手在书房里踱着步,风元溢紧张地跪着,风圣之终于在自已面前停下,威严有力的声音道:“将白家抄了!那秘密死了倒也罢了,若是让别人夺了去……,风元潞果然不堪大用,他吏部差事交给你,让他呆在煊学戴罪立功吧!”
风元溢一凛,皇弟这路更难了。
……
当夜,风元溢与白悦音两人情正浓时,风元溢突然道:“你对崔赐玥做了什么?”白悦音的脑子正在电闪雷鸣之际,一下子冷了下来,身子有些僵硬。风元溢倒是慢条斯理地做完全套,心满意足的倒向一侧,披上长衫,坐在藤椅上给自己热了怀茶喝。
白悦音看向他:“怎么这么问,明明是她威胁我?”
“弟妹,本殿下说个私密事……,金吾卫刚刚将你白府抄了”
“你说什么?”白悦音翻身坐了起来,声音尖厉。
窗外暗影击掌,风云溢轻点窗棂,一张纸条递进来。风云溢看了看道:“有趣,白大人居然不在府里,大冶人果然狡猾。”
白悦音一震,“我父亲……大治?”
风云溢点头,慢条斯理地将白家渊源讲给这位白家嫡女听,终于听得白悦音花容失色。白悦音呆坐片刻,突然发现除了面前这个男人,自已完全无依无靠了,而面前这个男人,需要什么自已倒是很清楚。
白悦音扭动着走到风元谥面前,纤指下划,樱唇凑近,哈气如兰:“溢,你准备把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