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学似乎是个例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被风元潞忘记了。但岱七裕一再叮嘱串瓷玥小心:“他不动煊学,说明他会先动你!”
一连几日未见洛明灏,但总不能永远躲着。串瓷玥正这么想着,就见禾焰与洛明灏一起过来了。洛明灏比串瓷玥要大方的多。禾焰没有注意到两人有什么异样,兴冲冲道:“洛全引帮了大忙,将阮启宸带上山了。”
洛明灏看着垂着头的串瓷玥,“这倒不是爷的功劳,前一阵风元潞在找他,想来他想入煊学得庇护,但进不了煊学,所以跑到爷的军营救助。所以,准确的说,是他自投罗网。”
全门宴后,风元潞驭煞之事坐实,宴喋自然明白他的小全引做了什么,于是阮启宸被除了名,他再也接近不了鸿煊山。
串瓷玥奇道:“风元潞找他?那为什么会同意他离开紫金皇宫?”
“问过他,但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要见你。”洛明灏摇头。
禾焰将阮启宸藏在了深云宅,于是三人离开惜谙镇往林荫道而去。道路狭窄,禾焰走在最前面。洛明灏看着禾焰的背影,故意放慢了脚步,离他远些,轻声对一旁的串瓷玥道:“瓷玥,你躲着我?”
串瓷玥一顿,决定正视这件事,“嗯,我……,那日我鬼迷心窍……,也许是喝多了,都别提了吧。”
洛明灏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微微一笑,“这话说的,若说是爷迷了你的心窍,那还中听些。”
“我是说,我们不该……。”
洛明灏没听串瓷玥的什么该什么不该。两年前她的成婚固然掐灭了洛明灏与子执手的梦想,但比起崔赐玥趋魂自爆的消息已经好太多了,她至少活着,于是两年前洛明灏放手了。
两年后她孤身回山,洛明灏不知道她的生死是否还受輫家牵制,洛明灏即便有那个心,也是以她的命为先。但全门宴的事儿让他明白,不管是为什么,輫家都不会再助她。而她也宁死不愿在风元潞的煞息下苟且。
她的前路虽然还是死亡,但她已经选择接受,自已又替她顾虑什么呢?蓝颜小池发生的虽然意外,但却是个再顺利不过的预期。
洛明灏心情不错,直接打断了串瓷玥的一堆‘不该’,他简短有力道:“串瓷玥,嫁给爷吧!”
串瓷玥吃了一惊,“师哥说什么胡话!我有煞息,且被风元潞盯着,你敢娶?!”
洛明灏却挑唇一笑,“那不是更好,他以为全天下都没男人敢娶你,我们可以气死他!”
串瓷玥好笑,尴尬与紧张全没了,“然后呢?”
“然后……,”洛明灏停下看着她,“你若成功了我们白头皆老,你否失败了我先亲手杀了你,然后去找他,打不过,死就是了,”这下串瓷玥知道他是真的仔细考虑了,这话并不是玩笑。
串瓷玥的心猛地一跳,停下来认真道:“师哥,那晚的事……与心无关!”
洛明灏挑了挑眉,玩味道:“小师妹果然成长了,你是在告诉爷那晚与爷的这副身子有关吧!爷是很不错!”
串瓷玥一噎,完全无奈为什么将自己再次落到与他讨论这有的没的,尴尬程度快赶上他为自己做灼毒月事带那回了。为了打消他这个勇敢的洛氏念头,串瓷玥一咬牙,“也许。所以我们做错了,而且这事儿也有些不对……,”
洛明灏却皮笑道:“你可能是只与欲有关,我心欲两全都不介意,你却计较什么呢?”
这越扯越邪乎了,串瓷玥感觉自己完全无法应付如此“大度”的洛明灏,幸好前面的禾焰回过头,有些警觉地看着他俩,“你们在说什么,快些好不好。”
好在洛明灏没再继续,三人在沉默中匆匆赶路。串瓷玥突然发现,还是这两个男子,这会儿却再不像那晚那么可口了。串瓷玥下意识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光彩绚丽的太阳。
……
串瓷玥被阮启宸的样子吓了一跳,差点没有认出他来。他瘦的已经脱形,形销骨立的只剩个架子,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
阮启宸见了串瓷玥,并没有打招呼,只是瞅着她,眸光复杂难辨。串瓷玥先将手中食盒递了过去。阮启宸接过打开,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吃着。
倪玥不紧感慨,果然是阮启宸,无论什么情况,都是一番清贵公子的做派。三人看着他吃完,禾焰倒了怀茶给他,问道:“风元潞为何要抓你?难不成你是偷跑出紫金皇宫的?”
阮启宸摇摇头,盯着串瓷玥,“他……该是忘记很多事罢了。”
禾洛两人莫名其妙,串瓷玥却水眸一动,“他什么时候起,忘记了很多事?”
“他是从全门宴前几日下令抓我的,你应该更清楚是哪一日。”阮启宸却道。
串瓷玥皱眉,不能确定的着问:“七月初三?他大成之日?可他为何会忘记许多事?”
阮启宸淡淡一笑,“日子只有你与他知道,我听到他抓我的消息时,猜测他真得成了。至于为什么,我更是只能猜测了。”
串瓷玥想起来找他要问的事情,“麦欢在哪里?”
阮启宸一眯眼,惊讶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恍然大语地看向洛明灏,“只有杜太后知道……原来是你中了簋凉引?!”
不得不说这阮启宸的脑子转的也够快,但洛明灏脑袋转得也同样快。他桃花目一凝,“原来你就是那混蛋的弟子。”
阮启宸却气恼道,“不准这样说我师傅!我师傅根本不会害人。簋凉引虽不是什么好物事,却珍贵的很,怎么可能在我师傅手里,要知道我师傅在血冢医主那里从来都不受宠。是你大治皇帝说动医主出让那颗簋凉引给他,且以送药为由让我师傅送去了开凤。为了好名声,当杜大后查到血冢时,医主说是我师傅为了钱偷卖了簋凉引。我师傅这才被迫藏了起来,不光是躲避杜太后的追杀,更是躲避血冢的追杀。我为何也想那‘一绝簋凉’能成功,因为那是我师傅毕生心愿,他一直想弥补那个被下了簋凉引的人,所以我才会帮串瓷玥做药。”
“那他辅麦离驭煞的之事呢?”
阮启宸沉默了一会儿,“我并不知道确切,我只知道麦离是我师傅唯一的亲人,唯一信任他的姐姐。”
“那你的看法呢?”串瓷玥看向阮启宸明显犹豫的神色。
“师傅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阮启宸打断串瓷玥的追问,“我来煊学不是同你讨论我师傅,他在哪里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