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瓷玥的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笑了。却又收了笑,看向輫子尧,“子尧……,”
輫子尧掩了她的口,“瓷玥,不要再操心这些事,只是现在她们不能不在府中。现在既知你心里有我,就是我的恩了。我自怜惜你不够,怎么会让你伤心。唉,我对你如何,我以为你当知道,也自会了解我的心。”
“臣妾……以为你要我同要她们一样都是无奈,都不是你想要的。对我只是还多了哥哥的一份重托和交换。”
輫子尧看着她,斟酌着道:“……你知道温阳魂力的事了,其实瓷祈并没有要我娶你,我娶你却只是……为了娶你。
串瓷玥有些惊讶,她动容的望着輫子尧。輫子尧叹道,“天地玄元那时我就真心要娶你,但你拒绝了,所以我……才赖到了你。至于瓷祈,确有重托,”輫子尧看了看怀中的女子,道:“找到你后,瓷祈就真的同我做了个交易。说是交易,因为……他再不同我提兄弟之情。他用你串家的武魂技法纯阳逐日换我个承诺:护你周全,一年后每半年用魂力给你换一次内力,两年后每三个月一换,三年后每月一换,直到你说不再需要。”
串瓷玥了然道:“所以在我判出全门后半年,你到处找我,因为半年之期要到了。再后来你缕缕出现,也是为了履行你的诺言。只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换的魂力?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自然不会让你觉察。只是……我也没想到,我却失了心。”輫子尧仔细的看着串瓷玥的眸子,轻轻道:“玥儿,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宫寒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起色,是燕泣山留下的痼疾吗?能好吗?还有……为什么只给我两年?你的身体……酉岐说寒凉但不至于至命?”
串瓷玥不可察的震动了一下。她沉默地回望着輫子尧,艰难的开口道:“给我些时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輫子尧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能告诉我你……到佩环那里去做什么?”
他……果然都知道,也是,这是盛元,他的地方。
串瓷玥咬了咬唇,“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輫子尧看了她一会儿,“无妨,等你愿意同我说的时候再说吧。不过玥儿,你要知道你若有什么难题,该同你一起面对的人是我,而不是禾焰!”
串瓷玥愣了愣,突然笑了,“殿下,你……还说臣妾好妒,你这也也不比臣妾强多少。禾焰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輫子尧鼻子里轻哼了一下,对这话确是不以为然。
再说禾焰,从串瓷玥门口离开后,心中煎熬,在院中冷静了一会儿,放下药碗去寻些事做。半个时辰后,却见伺慈过来,“早饭要凉了。”
禾焰没什么表情道:“等下再说吧,太子……在。”
伺慈闻言抬头看了禾焰一眼,却听到屈凤还的声音,“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禾焰看向屈凤还。屈凤还面色奇异,“难道是昨日那人?但从没听说太子武功多高。”
禾焰站一楞,抬脚欲往瓷玥屋里走,却见下人来报,说子车公子和酉武来了。子车予来到禾焰面前,“太子昨日有急事,不想惊动旁人,我将他送了进去。你知道太子妃是抱恙在府中的,今日我得将她和太子都暗暗送回去。”
禾焰蹙眉不解道:“太子有什么要紧事儿要如此?”
子车予不答,禾焰倒也习惯,正要去叫瓷玥,却见輫子尧已经拉着串瓷玥的手一起走了出来。輫子尧唇角带笑,神彩飞扬,似乎不经意的扫了禾焰一眼。串瓷玥虽然垂着头,但似乎扫了一身阴郁之气,有些春分早至的颜色。禾焰掩了神色,对輫子尧应付地行了礼。
看着几人离开,禾焰久站院中不去,直到伺慈再次叫他。
……
太子府书房内,酉宗整理着手中月白色的衣袍,状似无意道:“还好,这身行头属下找得到。”
輫子尧瞄了他一眼,有些危险地笑道:“酉宗,酉岐都成家了……,”
“太子英名,自然会想到属下一早定会出现!”酉宗字正腔圆。
輫子尧满意的点了点头。
“玲珑阁的主子说已经会做词了。”
“嗯,让她把字练练,就说本太子喜欢女子能写一手花式小篆,否则不合格。”
酉宗心道这圆房规格够高的,只是不知道这花式小篆在圆房的时候如何使用。只是这疑问只是在心里问问自己罢了,断然是不能出口的,否则估计自己就得立马圆房不说,还得写出使用花式小篆圆房的心得。
“那携秀居的主子呢?”酉宗十分好奇,要这可是个十项全能五艺俱全的主儿。
輫子尧想了一下,“说那舞跳的没有情调,要跳出玲珑阁的风月之情来!”
酉宗暗中为太子竖了竖大拇指,暗暗希望携秀居的主子也能够成功转型!
雅馥院拾缀的很温馨,串瓷玥处理了信件,就去小厨房忙碌,心情自不必细说。正低碰上头包饺子时,輫子尧来了,他过来坐在她身边,学着串瓷玥的样子,取了个皮慢慢研究着。这次串瓷玥没有赶他,只是看着他那双带着薄茧的手终于将馅裹在了皮里,但那形状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但輫子尧却一脸得色。
串瓷玥笑道:“你这太子真真出人意外。昨夜潜入女子闺房,今夜跑到小厨房捏饺子,说话自称“我”,娶妻要一房。谁能相信呢?”
“你不喜欢?”
“是太喜欢了!所以才不敢相信。”
輫子尧深思道:“我是在你家长大的。以前以为家家如此,但后来发现并不是。只有在串家一隅才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很奇怪。串家也有主有仆,有上有下,但在上的不孤寂,不恐惧,在下的有满足,有平安,似乎他们的快乐不在于身份地位,不在于钱财势力。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輫子尧的俊眸一片迷惑,喃喃道:“若是我盛元家家如些,岂不就是盛世?”
輫子尧看了看串瓷玥,“老师只娶了师母一人,却比我见到的所有家主幸福,包括我父皇。那种幸福我无法描绘,我常想,那碗饺子之所以好吃是因为那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包的缘故。也因为这个,我希望能像老师一样,找到自己心悦之人。所以我……的确厌恶安排给我的婚事,所以……我没有等你,尽管我知道你还活着。却未想到心悦之人也可以是父母选定的!”
串瓷玥拍拍他的手,却拍了他一手的面粉。“好啦,你若喜欢,我们常这样包饺子好了,只是,这雅馥院得非请勿入了,出门你是太子,进门你是我夫君。”
串瓷玥站起来煮饺子,輫子尧从后面抱位她的腰,满足的叹息着。
入夜自然是情话绵绵,鸳鸯交颈,入骨缠绵。第二日,太子府有了雅馥院非请勿入的规矩,原因是太子妃身体虽大好,但需静养,所以初一十五的请安行礼也都免了。另外两院现在是完全糊涂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在旁人那里也是如此。
但这不安排侍寝可以要求,但具体怎么侍寝可就与旁人无关了。不光无关,甚至都无法向外人请教。至少明面上太子就寝十分合规:十日在主院安歇,十日在正妃处,两侧妃各五日,在主院安歇时也未听说召正妃同寝。尽管太子妃常在太子书房,但从酉宗的口风里,似乎她在书房里给太子打下手,连同自己弹琴品画的情趣都没有。再加上太子妃这么长时间也都无所出,两院不免又是一番猜测,所以对串瓷玥倒是没了口舌。完全想不到雅馥院已经完全是另一番局面,两个人在里面过起了甜蜜的小日子。只不过,两个人都不提未来,包括子嗣。
禾焰根据麦离的传言,比对串家的宗祠记录。不过,在麦离失踪前后,也就是盛元十二年下半年,家主并无外出的记录,只说主母有孕,在家养胎。接着就是盛元十三年三月主母身体有恙回倪家,初十嫡长女串瓷玥出世,但因先天不足,主母带她一直未离开倪家。灵煞之争的线索也继了,似乎同串家根本没有关系,所以同伶心佩一样没了头绪。所幸再未听到风元潞的声音,应该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