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兰,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玲珑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中枪?怎么会??!!”新惊宇焦急又痛苦。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陌兰泣不成声,假如她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在说什么?!”新惊宇急得脑袋冒青烟。
“不关她的事,是冲着我来的。”东方墨抬起头来,神色暗然。
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混进安检严格的会所,目标又直奔自己身边的人而来,此人不但来头甚大,而且一定是黑道中人。
新惊宇一把揪起东方墨的衣领,狠狠地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要是玲珑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后悔莫及!”
东方墨甩掉新惊宇的手,阴森森地说:“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与这件事有染的所有人陪葬!”
正是争吵时,手术室的门打开,身染鲜血的护士焦急地问道:“你们谁是家属?患者大出血,医院血库里的血浆已经快用完了,赶快跟来我!”
“我是她的亲哥哥,抽我的吧,多少都可以!”新惊宇立即说道。
稍许时间,成伯推着新野河急匆匆地赶来了,正好碰上抽血回来的新惊宇。
“爸爸,您怎么也来了!?玲珑她……”新惊宇不想出现爸爸又再次倒下的局面,所以责问的目光看向成伯。
成伯他心里自然有数,他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惊宇,是我坚持要来的。”新野河低低地说着,表情悲痛看着手术室。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报应,上天的惩罚吗?!
“爸爸请不要担心,玲珑她一定能挺过去的,一定可以的。”新惊宇哽咽着安慰病重的老父。
“爸,玲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陌兰流着泪扶在新野河的轮椅旁。
新野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眶湿润,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先生,你确定是患者的亲哥哥吗?”护士小姐小跑过来焦急地问新惊宇。
“当然!怎么回事?”新惊宇不容质疑地点头。
“可是,你跟患者的血型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新惊宇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亲兄妹的血型是正常的。试试我的吧!”东方墨说着卷起衣袖。
“患者的血型非常罕见,你是……”护士小姐不想再浪费时间。
“不用了,还是抽我的,我是她的父亲,血型一致。”新野河眼含热泪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女儿罕见的血型是遗传了自己的。
“可是,您……”护士小姐看得出来,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人是重症病人。
“先救我女儿。”新野河说得淡定又坚决,略显浑浊的眸子异常清晰。
护士小姐略略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新惊宇说道:“先生,请再跟我来一趟!”
新惊宇等人疑惑不已。
“因为您的血型与刚刚送来的另一位枪伤患者相同,血库虽然还有血浆,但以备不时之需,您愿意吗?”护士小姐解释道。
“好。”新惊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全身的血来换给妹妹,可是却不行。既然给不了妹妹,能给另一位算是积德。
第一轮血抽过之后,新野河的气色差了不少。
“爸爸,您先回去休息吧。”新惊宇很是担心,父亲的样子让他很心痛。
“不用,我要留在这里。”新野河拒绝了。
“董事长,这里有少爷看着,不会有事的。”成伯又劝道,他知道董事长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
“阿成,玲珑她可能还会需要输血。她中的可是枪伤!”新野河止不住老泪纵横,女儿是他心头最软的地方。这等于剐了他的心。
成伯再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新惊宇还要再劝,新野河吃力地摆摆手,问道:“惊宇,换你在爸爸的位置上,你会离开吗?”
新惊宇没有说话,只侧过身子,将头微微仰起,这样,眼泪就可以倒流进心底。
新野河坐在轮椅上,输着液。
东方墨看了一眼新野河,走到新惊宇身边,压低了声音:“借一步说话!”
新惊宇凝视着东方墨,半晌,跟了过去。
“我找你来,没有其它意思。只想让你知道这个过程,不想再有误会!”东方墨走到不远的僻静处,郑重地说。
“说吧。”
“今天晚上是个假面PARTY……”东方墨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包括他找来的目的。
“你是说齐玄他替玲珑挡了一枪?!”新惊宇惊问。
“我也没料到他会来的。”东方墨实话实说。
“那么,刚才护士是说我的血型跟他的血型一致!?”新惊宇更加关心这个问题。
“是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东方墨知道新惊宇在想什么。
两间手术室里紧张地进行着手术,玲珑这边的医生汗如雨下,神色严峻,忽然他低喝一声:“夹住!减少出血量!”
“快!赶快加大输血量!”主刀医生下令。
而齐玄这一边,主刀医生正专注地取着子弹,整个手术室只听到器械交错的铮铮声,还有主刀医生坚定又简洁吩咐。
他额角的汗细细密密布满了,护士擦去一层又一层。
终于。
哐当一声,一粒带血的子弹落于铁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