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王丰家。
王丰住的在院子正靠近后院大门,总共有十二间房。后面依次是县丞、主簿、县尉,据说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那些想跟县官送礼的人必须从县令门前经过。
马周父女已经离开回驿馆去了,唐观多喝几杯,就在此留了下来,反正房间多的是。
王丰亲自给他点蚊香,并把蚊香的功用给他讲了。
唐观有些半信半疑:“二郎,有了这驱蚊香,真可以预防瘴气?”
“当然,这还能有假?”王丰说道。
“既然如此,明日给我弄一些,我让人送给程都督,他老人家今天被蚊虫咬得够呛!”
“好啊!明日我让人带二百盘蚊香来!”
“二郎,你为何这样小气?怕我不给钱?多弄一点,我托人给家中带些回去!”唐观说道。
王丰一听,卧槽,咱现在好歹是个县令,这点钱算个毛线?
“哦,七郎误会了!我怎是那样的人?我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明日我让人带一千盘来就是!”
“二郎莫要生气,我是玩笑话!我早看出来,你是个性情中人!二郎,明天我找人去,驿馆的伙食费用全部转到县衙食堂,晚上就住在这里如何?”唐观突然提出来一个想法。
王丰一听,到这里来?当然好,我正缺一个伙伴呢!
“七郎,我正求之不得!欢迎!”他忙说道。
唐观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二郎,你不是还没有成亲吗?我倒是有一桩好姻缘呢!!”
啊?王丰一听,你想当媒人?哪家女子呀?
“那就多谢了,谁家女子?长相如何?”王丰心想,门第低一点无所谓,长相太差了肯定不行!
“你就知道长相!那可能不能当饭吃!门第最重要!对于你今后的发展可是大有好处!至于长相好的女子,今后你随便找几房妾就行!”
王丰摇摇头:“小妾?万一像房相公那样,娶到一位母老虎,哪里娶妾?所以,妻也很重要!”
“二郎之言也有道理!不过我说的这女子就是瘦了些,其他还是很不错!门第当然没有你高,不过她父亲也是前途无量呢!”
“哦?说来我听听!”王丰来了兴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马叔之女阿奴尚未婚配,虽然长得瘦弱一些,谈不上多美,不过好呆是马公之女,你又没结婚,何不求之?”唐观说道。
咦?王丰一愣,阿奴?这事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要说长相,你们觉得他瘦,我可是觉得刚刚好呢!不过,好像人家地位高了些,怕是没戏。
“七郎,马叔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我相当于是岭南半个土人,阿奴怕是未必会同意呢!”
“你是太原王氏,比他马家高多了!莫非你是嫌阿奴太瘦弱,没有入你的法眼?肯定是让我猜中了!”唐观笑道。
他并不觉得马周会反对,这是当局者迷。
王丰一听,心想,你猜中个屁!在我的眼中,阿奴可是刚刚好,哪像你们草原上过来的汉人,与胡人杂居惯了,都喜欢找胖三分的?
一想到杂居,他心想,自己和僚人相处,不也是杂居?
“七郎,我对阿奴倒是中意,那就帮帮忙!”
“那好,你既然也觉得阿奴还不错,明日一早我二人去送行时,我就帮你做媒如何?”
“当然可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说会不会因为我是马叔所提拔,人家会说闲话或者是弹劾马叔呢?”王丰略微有一丝担心。
“无事!皇帝有识人之明,谁弹劾也不管用,再说,你又是一位高门士子,怕个什么?”唐观不以为然。
“嗯,有理,对了,七郎,今晚你一人要是觉得孤单的话,我去找个人来陪你?”王丰笑道。
唐观一听,急忙摇头:“算了,你这个小县城他是没我瞧得上的,加上我今日又喝了酒,改日再说!
咦!你当了县令,找女人方便多了,可要注意身体,听说这里的很多女子不干净呢!”
“胡说,七郎安歇,我回去睡觉了!”
……
第二日一早,驿馆,马周房间。
他一听唐观说媒的话,淡淡一笑:“嗯,王二郎也倒是不错,稍后我再问问阿奴的意思,本人可是开明之人,阿奴若是不同意,我可是不会有强求的!”
唐观一听,你同意了就好,于是又说道:“马叔,昨夜我与二郎聊了很久,发觉此人有大智慧,他日恐前程无量,如此佳婿万万不可错过!阿奴若是不同意,我就另外给他介绍一人!那程都督也有一女待字闺中呢!”
马周一听,你小子这是激将法!看来你与王丰出处得不错呀!
那王丰虽然年纪很轻,不过却非常老成,无论门第、长相都堪称完美,于是说道:
“七郎!程都督那里就先不要去说了,我问问阿奴意见再说,她若不是同意,你再另外换人也不迟!”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马周就出门来找阿奴。
阿奴已经更衣完毕,正准备动身。
“阿奴,来,爹问你一件事!你可得如实回答!”马周说道。
“爹有何事?但讲就是!”阿奴觉得爹今日的表情有几分奇怪。
“这……阿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有人向你爹提亲呢!”马周对于这个女儿,很有几分溺爱,毕竟她娘去世早。
阿奴一听,立即满脸通红,低着头,好半天才怯怯说道:“爹,谁家男子呀?”
“就是王二郎!我觉得他人还不错,门第就不说了,关键是爹觉得他很有才华!他日的成就定然不会低于爹的!”
阿奴一听,立即有些惊喜的抬起头:“王郎?此事当真?”
“当然,唐七来帮他说的,还能有假!怎么样,你如果觉得满意,爹好给人家回话!”
“这……一切单凭爹爹做主就是!不过,岭南太远,儿不想长居此地!”阿奴又低下头。
“好!此事就如此定下了!至于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怕是他比我想的更早回京呢!”说完,他起身出门,来给唐观回话。
阿奴看着爹的背影,依旧满脸羞怯,不过,一阵莫名的辛福感涌上心头。
唐观一听二人都同意了,立即笑道:“好!叔父果然有眼光,不如让二郎立个婚约如何?”
“婚约?八字都还没有合过呢!如何知道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