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埋在李氏的怀里摇了摇头,哭的稀里哗啦,也不说话。
李氏见这情形,心里跟着急了:“你这丫头别哭,你倒是说话啊?我都快让你急死了。”
宋挽歌这才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孔,抽抽噎噎地道:“奶,大伯惹上大事了。”
若是搁在往日里,宋挽歌说这话,李氏未必会信,可眼下,她被她之前的举动扰的心绪不宁,听到她这么说,眼皮突突突直跳:“你不是和县太爷认识吗?你大伯——”
“奶,你听谁说我认识县太爷的?”宋挽歌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李氏的心一跳:“怎么不认识,文秀明明说——”
“奶,大伯是不是说,相公能进岭秀,都是县太爷的功劳?”宋挽歌一拍大腿,蹲在了地上,瞧着极为气愤的模样,“我都跟大伯说了,我和相公并不认识县太爷,最多,咱们和县太爷,也不过就是卖菜的和买菜的关系。至于那推荐信——”
宋挽歌抬眸,看着李氏:“那是我男人从路上捡来的。”
容焱在一边瞧着他媳妇演戏,要多假有多假,忍不住梗着脑袋偷乐。
正想着,忽然被小石头砸了一下。
他抬眸,就见他媳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收起脸上的笑,绷起了一张脸。
李氏虽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可还不傻,“挽歌丫头,你骗鬼呢?”
宋挽歌心道,可不就在骗鬼吗?
不过面上却一脸愁苦,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奶,我知道我这么跟你说,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大伯不信,跑到衙门去,打着我和相公的旗号,想要见县太爷,问县太爷讨推荐信,可怎么着?一去不回了吧?”
听到“一去不回”四个字,李氏的眼皮猛地一跳:“你莫要胡扯。”
“奶,我没胡扯。我和相公刚从衙门回来,大伯跑到县衙大喊大嚷的,眼下被关在了大牢里,我和相公花了好些银子,想要去看看情况,你猜怎么着?官爷不让我们进呢,还说,还说大伯他——”
宋挽歌叹息一声。
李氏只觉一口气到了喉咙口,差点没喘上来:“挽歌丫头,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紧张的双手捏在了一起。
“衙门里的官爷说,大伯他要被关上三日,才能放出来!”
李氏:“……”
不就是被关上三日吗?
她差点以为,老大要被砍死了!
“三日还好,三日还好,不算什么大事。”
“奶,怎么能不是大事呢?那牢房是人呆的地方吗?我听说,人进去了,再出来,怎么都得掉一层皮。我有些担心大伯。”宋挽歌一脸愁苦。
李氏瞥了宋挽歌一眼,见她两眼还红红的,心道,这丫头还算有点良心。
“我原还想着,能不能想些法子将大伯救出来,可我刚打听到大伯被关了几日,那官爷就问我是何身份。我多机灵啊,就没说那是我大伯。然后那官爷就说,不是就好,若是,也得被关进牢房几日。”
李氏眼睛正滴溜溜转着,想让宋挽歌想办法将宋文秀救出来,听她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就听宋挽歌道:“官爷说,大伯将县太爷惹火了,但凡和大伯有关系,来帮他求情的人,都关!”
说到最后两字时,宋挽歌猛然靠近了李氏,神情变得冷厉了起来,声音猛地拔高,李氏被恫吓住了,腿一软,差点没摔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