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要走吗?可是现在成王殿下对您很好,您——”
“若是,他知道我在对付江舒颜呢?”我反问。
阿荷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他总该放下这段前尘了。”
我唇边挂着哂意,抬手给自己倒了盏茶,道:“你可知在阳山,我为何坠崖?”
“都说是王妃被山贼所掳,山贼被御林军围困,走投无路,便将王妃推下了悬崖。”
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还说成王殿下,亲自带兵搜山,冒雨寻找成王妃?”
“是。”
我摇头道:“悬崖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他在我和江舒颜之间选择了后者。”
“不管他能不能救我,他都没有选择我。有人告诉我,山贼狡诈,不管他选的是谁,成王妃都会死,他不选我反而是在救我。可我不信。他若想救我,便不会用我的性命冒险。”
“阿荷,我错过了离开的最好机会,但我一定会走的。”
“您舍得吗?”
我抬眸含笑问她:“为什么不舍得?”
阿荷拧着眉,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终不再发一言。
付了茶钱,我掸掸衣袖,摇着折扇起身,道:“走吧。”
回到欣荣居,院子里则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礼盒。虞妈妈正带人前前后后的清点。
我瞧着院子多出来的一群人,问道:“这些是什么,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虞妈妈道:“王爷说王妃院里侍候的人太少,平日里不方便,便亲自挑了些伶俐的过来。”她回身指着满院子的礼品,道,“过几日就是王妃的生辰了,这些则是诸位大臣送来的寿礼。”
我道:“把人都给我送回去,就说我喜清静,不爱热闹,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横眉扫过堆积得无处下脚的礼品,道:“礼也都送回去,这是成王府,又不是常青明家,若送便送到别处去,别来碍我的眼。”
虞妈妈一愣,道:“这礼倒也是好回,只是有几样,需得王妃亲自过目。”
“是什么?”
“王妃跟我来。”
虞妈妈便带我来到后院,也堆了些不菲的玉器书画。其中几样颇为眼熟,是当年我母亲留下的,只因有几件收在父亲或夏苓的房里,我不愿与他们再有牵扯,是故当年收拾母亲遗物时便留在了江府,谁知今日又都送了回来。
我问:“谁送来的?”
虞妈妈回道:“是江大人。”
我冷眼瞧着不知记了几页的礼单,道:“这是将欠了二十多年的礼都一次补齐了呀!”
我将母亲收藏的书画玉器挑出来,余下的礼单里竟还有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品,单是一件就抵得过母亲的所有收藏。
可母亲收藏的书画,一笔一划,一勾一勒皆是自己亲手所书所绘。
我道:“母亲的遗物我收下了,带我回谢江大人,至于剩下的,一并送回去。”
“是。”
我抱着母亲的遗物回房,推开房门,却见一人临窗而立,眉眼如画。
他见我来了,转身走过来,我一阵心虚,掉头就走。
“静姝。”他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