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黄药师在试剑亭中教导黄蓉武功。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朝阳初生,桃花开的甚是烂漫,竹林在露珠的映衬下,更是苍翠无比。
只见此时,黄蓉身子微微扭转,双掌上下翻飞,如落英缤纷,就仿佛舞蹈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黄药师看了,却不禁摇头,轻声道:“蓉儿,这落英神剑掌,招式你已经完全记住了,但是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还需多加练习。这掌法中有神剑两字,乃是从剑法中变化而得,须得领悟其中意境,才能将其融会贯通。我演练一遍,你再体会一番。”
随后黄药师亲自动手演练一番,掌来时如落英缤纷,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桃林中仿佛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细看之下,却发现掌势凌厉如剑,摄人心魄。
黄药师姿态潇洒,黄蓉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楚风。
黄药师练完之后,又让黄蓉继续练习。
在黄蓉练习的过程之中,黄药师不断地喊停,纠正其错误之处。
听着父亲不断的提醒,黄蓉感觉头都变大了不少。又看像一旁安逸的楚风,心中顿时起了小小的鬼心思。
只见她快步走到楚风身边,笑着说道:“楚风叔叔,你觉得我爹爹这一式落英神剑掌如何?”
楚风听后,不由称赞道:“黄岛主这一式掌法,已经堪称绝顶,世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在这套掌法前全身而退!”
听到楚风的称赞,黄药师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那楚叔叔您呢?能打过我爹爹吗?”黄蓉眼珠一转,俏皮一笑问道。
“你这丫头,鬼心思真是不少!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楚风知道黄蓉是想要逃避练武,才故意有此一问,不由佯装发怒。
可此时黄药师似乎因为刚才的展示,已经来了兴致,出声说道:“楚兄,不如你我就在此比试一番,也好让我见识一番楚兄那傲绝当下的精深内力。”
楚风闻言,心中不由一动。他此来桃花岛,本就是为桃花岛上各种精妙的武功而来,此时见黄药师主动邀他比试,自然也是颇有兴致。
“我来到岛上,本就有和药师兄比试一番的心思,只是怕贸然提出此事,惹得药师兄不喜。如今药师兄主动相邀,我自无不可,请!”
见到楚风应下,黄药师当即左掌翻起,便向楚风肩头斜劈下去,喝道:“楚兄小心了!”
楚风没有想到黄药师竟然出手如此之快,正在迟疑之时,黄药师已经挥掌劈到。
但楚风到底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搏杀,迅速举起右臂架开黄药师这一击,只是仓促之间出手,未免有些应对不及,只见他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楚风心道:“黄药师果然不愧“东邪”之名!刚刚约定比试,便立刻出招攻来。”
眼见黄药师第二招又到,楚风当下凝神接战。不过此番比试却与日前与洪七公相斗时不同,洪七公出招之时威力绝伦,每一招都是雷霆万钧之势;而黄药师却是飘逸若仙,招式变化莫测。
数招已过,黄药师不由暗中称赞:“楚兄果然是高人异士,体内功力犹如江河一般滔滔不绝,招式大开大合,却和七兄的路数十分相似,只不过威力却要比七兄强上一筹。
我若是稍有容让,莫说输在楚兄手中,只怕还要被击成重伤!”
高手比武,实是让不得半分。黄药师一开始只觉得楚风功力深厚,却摸不清楚风的实力,生怕出手过重伤及对方,因此初时出手只用了七分劲,哪知几招下来,便被楚风压在下风。
黄药师心中一急,忙展开落英神剑掌法,身形飘忽,力争先着。
可是楚风的功力本就高于五绝,后来又得到了九阴真经的残卷,更加是如虎添翼,黄药师连变十余种拳法,始终难以反先。
片刻之间,二人便已经拆到二十余招,黄药师却始终被楚风压在下风。只见他倏地飘到三丈之外,喊道:“楚兄小心,我要变招了!”
说完,黄药师右脚忽然轻点地面,地面上的花瓣树叶纷纷离地而起。黄药师右手一抄,抓住几枚粉红色的桃花,食指扣住其中一枚,便施展弹指神通,将这枚花瓣朝楚风弹去。
楚风见黄药师突然跳开,正不知是何原因,这时见黄药师施展弹指神通攻击自己,立即侧身立即侧身闪过。
闪过攻击,楚风正欲欺身上前。却又见到前方弹来数枚花瓣。几枚花瓣来势迅疾,隐隐有破空之声,瞬间封住了楚风所有的去路。
楚风见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闪开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迅速拔出背后的长剑,向前轻点几下。
噗噗噗几声,黝黑的长剑上便插上了几枚花瓣。
楚风施展的,正是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之前在丐帮的破庙中,楚风便用这一招瞬间刺瞎了数十人的眼睛,此时破开数枚花瓣自然是轻而易举。
“楚兄好剑术,再接我一招!”黄药师见猎心喜,立刻施展起了自己的另外一种武功绝学--“旋风扫叶腿法”。此招与“落英神剑掌”俱是黄药师早年自创的得意武技,昔日的六个弟子无一得传,恐怕此时黄蓉也尚未习得。
只见黄药师周身四处落叶纷纷飞起,而后被其以弹指神通击向楚风,破风之声不绝于耳,怕是有上百枚之多。
楚风脸上不见丝毫惊慌,继续施展“破箭式”。只见他身形飘忽不定,身前不断闪现凌厉的剑光。片刻后,楚风现出身形,手中长剑竟然插满了花瓣与树叶,粉红与翠绿相间,仿佛一柄华丽的剑鞘。
这时站在一旁的黄蓉已经吃惊的张开小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两人的比试,样子十分招人喜欢。
黄蓉自从出生之后,岛上便只有自己和黄药师两人,剩下的便是几个被黄药师割了舌头的哑仆。又有何人能让黄药师用尽全力?
当然,被黄药师困在岛上的老顽童周伯通可能会和黄药师交手一二,但黄药师又如何能在交手之时将黄蓉带在身边?
虽然黄药师一直在教黄蓉习武,但如何会用出全力?又如何能有今日这般声势?
此时黄蓉看了楚风与黄药师的比试,这才对黄药师的武功有了初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