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前走着,天慢慢黑下来了。正当他们打算原地扎营的时候,前方水边若隐若现出来了一栋木屋,房子不是很大,有些破败。周围有些野花野草,还有一棵大树。
这一行人看到这里,都喜出望外,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众人小心又谨慎地走近,屋子里刚好走出一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半白,背有点佝偻了。看到这一群陌生人,他定住了,揉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莫瑶走近,上前问好:“大叔,您好,我们来这里找人,刚好天黑了,想借宿一晚。”
“你们是?”大叔十分疑惑。眼神里都是问好。
“我们是平乐人,一个朋友失踪了,我们来找他。”
大叔露出了然的微笑:“平乐城,我听说过,我是荔城孤寡一个人,十多年打猎来到这里,就看到这里有栋房子,我就住下了,自己也修缮了一下,反正我也没啥亲人,懒得回去了,这里的环境多好。”
“荔城,我也待了十几年,早些年我父亲把我送去那儿拜师学习。”周围说。
“也算故人来,你们快进来吧,屋子有点窄,大家将就一下。”老人开口。
大家伙儿都挤进去,打量着屋内的布局,房子就一张简易床,木板搭起来的,几张凳子,一张桌子,一个炉子上架着一个铁锅,炉子里的火还在烧着,还有些打猎的工具……
这一行人坐在地上,管家吩咐:“把我们的干粮拿出来,分些给大哥,剩余的大家一起吃。”
所谓的干粮,上一些糍粑,米饼,以及一些肉干。
“我去摘些野菜回来,大家伙儿填填肚子。”老人说。
莫瑶说:“我也去帮忙吧。”周围和洛湛也纷纷开口。
四个人都往外边走,来到水边。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亮,看到水边长着一些野菜。
老人说,就是它了。莫瑶蹲下来慢慢摘,两个年轻人也笨手笨脚地摘。
莫瑶边摘边问:“大叔,怎么称呼?”
老人回答说:“我姓廖,叫我廖大叔就好了。”
“好咧,廖大叔。”莫瑶笑着,眼睛像月初的月亮,洛湛看着莫瑶的笑,晃了眼。
摘得差不多,廖大叔说够了够了,四人就抱着一大把野菜回来。
众人都很欣喜,纷纷自告奋勇,说要给给打下手。
廖大叔还把自己打猎得来的兔子肉,水里打来的鱼干,全部拿出来,放进锅里煮。
莫瑶一刻也没闲着,洗菜,切菜,廖大叔对莫瑶这个姑娘的印象非常不错。
洛湛想着帮烧火,结果把火弄熄灭了,廖大叔嗔怪了他几句,洛湛不好意思地挠头,惹得大家伙都笑了。
最后一个长工出来,负责烧火,大家说说笑笑,吃上了美味的晚餐。
管家吃着吃着,突然流下了眼泪,大家都停住了吃饭的动作,廖大叔问:“老弟,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同哥哥说。”
管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说给廖大叔听,老廖听了也唏嘘不已,十分同情老管家。
“老弟,我最近也没怎么出门,并没有看你说的年轻人,但是我明天可以陪你们一起去找找。”廖大叔说。
“谢谢老弟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邪也是个猎户,跟老廖有很多相似的经历,所以两人特别能聊到一块儿去,两人后来出了门外,聊到了深夜。
晚饭后,大家都在屋里聊天,莫瑶闪身出来门外,靠在围栏边,看着黑暗发呆。
不一会儿,洛湛也来到旁边。
“看什么呢?”洛湛问。莫瑶也不看他,说:“我在想,廖大叔在这里生活会不会觉得孤独,他一个人怎么面对孤独?”
洛湛想了想,说:“孤独感肯定会有的,只是看你怎么面对它,身处闹市,无人理解,还不如隐居山林,与孤独和平共处。”
莫瑶回头,楞楞地看着洛湛,她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也能说出这番话,想必他一定也经历深刻的孤独吧!
莫瑶问:“你一定经历过吧,所以才有那么深刻的感受?”
洛湛突然沉默了,莫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说话了:“我爸爸是大学考古学教授,他跟我妈妈结婚后,也是忙于工作,外出考古,可能几个月不回家一次,我就跟着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后来妈妈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家,空荡荡的……”
莫瑶听得有点难受,好像是心疼的感觉,又好像是两个灵魂有了共鸣。莫瑶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突然有些感伤。开口说:“我都不记得我的父母,我出生不久,他们就去世了,我跟阿祖生活在一起,阿祖性格古怪,城里的其他人也对我避而远之,只有周围哥哥偷偷跑来跟我玩。”
洛湛听了,忍不住抱住了她。这个拥抱,只是为了两个灵魂的相遇。
周围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幕,他心里酸酸的,一时间进退维谷。
此刻,他突然后悔带洛湛出来,他对瑶瑶的感情,不会比他少,而瑶瑶对洛湛也很特别。
最后他选择走出来,他在门口轻咳一声,便迈开脚步走出来。
莫瑶听到声音,连忙推开洛湛,看到是周围,便红着脸迎上去:“周围哥,你怎么也出来。”
周围假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笑说:“我出来看看有没有月亮?”说完就真的抬头看天。
莫瑶也随着他的视线,往天上看去。天上果然有一道朦胧的影子。
三人都十分惊喜,周围说:“这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了,还真不想回去了。”
洛湛打趣道:“你就和廖大叔住这里吧,我和瑶瑶先回去了。”说完拉着莫瑶就要走。
周围拦住了他们俩,佯装威胁道:“洛湛你找打是嘛?还是不是兄弟了?”
莫瑶听到这句话,十分疑惑:“兄弟?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兄弟?”
“在来的路上,发现我们还挺像的,就顺其自然了。”洛湛回答。
周围说:“按照年龄大小,你还要叫我哥哥呢!那这样瑶瑶也是你妹妹了。”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的……不告诉你们。”洛湛说到一半就卖起了关子,转身就进屋了。
他们也一起进去了。
夜深了,廖大叔找来了些动作的皮毛,垫在地上,他们都在地板上纷纷睡下。
廖大叔说:“莫姑娘,你睡我床上,你是女孩子,金贵。”莫瑶再三拒绝,最终还是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值得在床上躺下。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于是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