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扬并不是来抓人的,刘老伯松了一口气。
容安把银子塞回刘老伯怀里,这才准备上山。
趁现在天还亮着,她可以一路回去时,先采一些草药。
背着一个大包裹,尽管布料并不太重,容安也没办法走太陡峭的鸟道,只能在山林里的小道随便拔一些车前草和益母草。
这些都是通气血的药草,虽说价格不贵,倒是很多人都需要。
等到容安回到山上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今天把他关在房子里一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回来啦!”
容安打开院门,一眼就看到房子里的慕白,并没有躺在他原本垫着布的草垛上面,而是滚到了中间的泥地上,不由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急忙冲进去,把慕白拽回草垛上,又摸了摸他的脉象。
明明跳得很有力,好端端的,怎么从草垛上滚下来了?
容安再仔细一看,慕白的额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好像很吃力一般。
她更是不理解了,这是怎么了?
慕白见容安终于回来了,表情一时又是委屈,又是羞恼,把眼珠转到一边,不去看她。
容安无奈地起身,转头出了房间。
她真的就不闻不问,就出去了?
慕白气急,“啊”了一声。
要是他现在能动弹,估计要跳起来了。
容安哭笑不得,从院子里的水池里接了一点水,打湿了一小块布,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这才瞪着他:
“我要做晚饭了!”
慕白显然是有些心虚了,眼珠转来转去,一会才支支吾吾地扭了一下。
在容安错愕的眼神中,他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扑通”一声,掉到了泥地上。
“……你,你是想出去,还是想坐起来?”
容安大约猜到了他的意图,也没再急于把他拽回草垛上了。
慕白犹豫地眨了眨眼。
他今天觉得手肘有些发痒,似乎不像前两日那样发麻了,便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动弹。
如果能早些坐起来就好了!
容安轻抚着他的手臂,摸到他的手肘处,见他脸色发生了变化,顿时明白了:
“你有感觉了?这里有感觉了?!”
慕白又张了张口,又是期待地看着容安。
容安高兴得站起来:
“你这也恢复得太快了!”
看容安高兴得团团转,慕白原本还有些颓丧的心情,一时也像乌云都被驱散了一样。
她原地转了两圈,又回过头:
“主要还是我这神医医治得好!要不镇上的老百姓都说我是神医呢!”
镇上的老百姓?
是谁?
男的还是女的?
慕白眼中的笑意一时凝固了。
容安不知他的想法,只顾着在墙边又铺了一层布块,中间塞上一些杂草,将慕白试着拽到一边:
“来,你试试靠着,能不能坐起来。”
慕白眼中一亮,歪歪扭扭地靠上去,却是一下就滑了下来。
他不甘心地咬着嘴唇,硬是用手肘撑着靠上去——
又滑了下来。
容安看着他滑下来,快到十次了,而他也累得气喘吁吁,脸色都涨得通红,不得不劝阻他:
“好了,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进步一点,明天进步一点就是了,明天我出门前,把你放到这里,让你自己练还不行吗?”
慕白心不甘情不愿地盯着那个角落:
他就不信了。
总有一天,他要结结实实地坐起来!